回衡水之前，靳闻洲跟戴舒宁去了趟医院，去看望白雨，靳闻洲跟靳南城的母亲。
去之前，戴舒宁还想了不少要说的话，毕竟从前看电视剧或者电影什么的，男女主在去看望已故的父母时，总会说上一些话，以此来慰藉逝者。
人是感性的，尤其是在那样的一个环境下，然而真的到了医院，站在了白雨的床边，戴舒宁嘴巴反倒是张不开了。
她不知道说什么，或者更确切地说是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来。
就只是在那站了会，靳闻洲去跟医生交代了些事情，他很快就回来了。
回来时，见戴舒宁依旧是保持原样地立在那，顿了下，他悄然走近，一手自然地揽过她的肩，把人往自己怀里面带了些。
“走吧，”靳闻洲开口。
戴舒宁回头看他，愣了下，虽然她自己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是又觉得靳闻洲应该说些什么的，结果这人来了句走吧。
“怎么了？”见她不动，他又问了遍，黑眸中有一丝丝的动容。
戴舒宁看一眼床上沉睡的人，“不和妈妈说几句吗？”
“没什么好说的，”顿了下，他又道：“梦里都说完了。”
梦里？
这也算吗？
嘴角不自觉地轻扯了下，戴舒宁想笑。
***
回去的路上，戴舒宁倚在车靠背上，她侧头看着窗外，神色清冷，脑海中还想着那会医院的画面。
要是白雨能够醒过来，靳闻洲应该会很高兴的吧。
就像刚才，他说那句“梦里都说完了”，她想起来刚认识那会，坐他的车，听他讲起来白雨因车祸住院的事情，也是平淡的语气，没有什么太多的情绪起伏。
他看上去真的是不怎么在乎，可要是真的不在乎，怎么会做梦呢？又会恰好梦到那个人，跟她说了自己想说的话？
或许有克制，但此刻，更多是应该是释然，学着平静地去接受这个事实。
“靳闻洲，”过了会儿，戴舒宁开口，她回眸看他。
开车的人下意识地应了声，“嗯，怎么了？”
“我们一直这样下去吧。”
“...什么？”靳闻洲有些没听明白，他皱了皱眉。
戴舒宁：“你开着车，我坐在副驾驶上，然后选一个目的地，等到了那，再选下一个，下一个的下一个......”
“累不死我？”嗤声，靳闻洲笑。
戴舒宁也弯了弯嘴角，指尖穿进一侧的发丝，她揉了揉微卷的长发，“我是说，我们这辈子。”
“这辈子？”反应了那么几秒钟，靳闻洲就明白了过来，“活在当下吗？”他反问。
“对啊，总感觉生活不应该被工作占据，从前是不得已，只不过现在有了退路，轻重缓急，是该有个选择了。”
“那，我是你的退路吗？”
“你觉得呢？”
他想听那句话，戴舒宁知道。
靳闻洲：“我认为是。”
戴舒宁看他，上挑的眼尾随着笑起来的弧度微眯，“嗯，那就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啊？你应该说就是！”他给她纠正，咬重后两个字眼。
戴舒宁：“嗯，你就是我的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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