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正的皇宫大院是这样的”宋长秋一进到紫宸殿内，顿时感觉眼睛都不够用了，“这么大一座宫殿，住了得有三百多号人吧？”
“这是当今圣上居住的地方，”周景煜瞥他一眼，“除了皇帝、妃嫔和亲眷，宫里还有不少御医和内廷侍卫，加起来超过五百人。”
宋长秋惊叹不已：“那可真是够壮观的，这这紫宸殿有多少人呐？”
“这座紫宸殿内设东南西北四个宫室，紫宸殿外围配置六名宫女十四名内廷侍卫”周景煜抬眸看了一眼高耸入云的屋檐，嘴角扬起一丝冷漠的弧度。
宋长秋咋舌，“天哪，不愧是陛下的寝宫，果然奢侈。”
周景煜懒得同他贫嘴，提步迈入院中，四处看了看，见毫无异样，才敢踏上台阶。
“周景煜，你看什么呢？”宋长秋赶紧跟了上来，“咱们是不是该进去了。”
周景煜点了点头，领着宋长秋靠近陛下寝殿。
辰时初刻，朝阳才勉强挣破云层，将金辉斜斜洒在紫宸殿的琉璃瓦上，融了檐角未化的薄雪。
周景煜立在寝殿朱门外，指尖拢在玄色朝服的广袖里，驱散着晨寒。
他抬手，指节叩在门上，节奏稳而轻——“叩、叩叩、叩”，三短一长，是他与齐元逸私下约好的信号。
片刻，门内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接着一道门缝悄然裂开，福公公枯瘦的脸探出来。
看清门外是周景煜时，他紧绷的肩线骤然放松，眼底的忧色散了些，忙朝周景煜递了个“进来”的眼色，又警惕地扫了眼空荡荡的回廊，才侧身将人让进殿内。
殿内暖炉烧得正旺，空气里飘着淡淡的龙涎香。
周景煜刚跨过门槛，身后跟着的宋长秋便低眉顺目地跟上，两人穿过铺着厚绒地毯的外间，直至内寝的描金屏风前才停下。
“臣周景煜、宋长秋，叩见陛下。”两人齐齐屈膝，声音压得极低，生怕惊扰了“病中”的皇帝。
屏风后传来一阵轻缓的咳嗽声，随即齐元逸略带沙哑的嗓音响起：“免礼吧，宋大夫，你先过来。”
宋长秋应了声“是”，提着药箱绕过屏风，只见齐元逸半靠在软枕上，脸色确实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只是眼底清明，不见半分虚弱。
他上前一步，指尖搭在皇帝伸出的腕上，指腹轻按寸关尺，凝神诊脉。
周景煜立在屏风外，目光落在地面的金砖上，耳尖却留意着屏风后的动静。
殿内静得很，只听得见暖炉里木炭偶尔爆裂的轻响，还有宋长秋均匀的呼吸声。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宋长秋才收回手，躬身道：“回陛下，脉象虽虚，却无大碍。只是……”他顿了顿，斟酌着措辞，“陛下近来服用的‘药’，性寒伤脾，若再这般日日服用，恐伤了根本。依臣之见，不如停了药，安心静养两三月，待气血调和，气色自会好转。”
齐元逸闻言，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带着几分释然：“朕就知道瞒不过你。这些日子装病，倒是把自己折腾得浑身不自在。”他说着，坐直了些，语气里多了几分郑重，“景煜，外头的动静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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