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把手枪和子弹送了过来，林屿森娴熟地把子弹上膛，递给陈潇，“来，试试看。”
他把靶子调到十米的距离，算是照顾她第一次玩，陈潇来之前确实很好奇，看着别人打也跃跃欲试，可真到这个时候心里反倒有些怯，真把枪拿到手，还是差点胆量，握着抢的手微微发抖。
林屿森看着她表面平静，握抢的手忍不住在抖，轻轻笑了起来，他没敢笑成声儿，怕打击了她的自信心。
他碰了碰鼻子，走到她身后，张开双臂，将她整个人圈在怀中，两手扶着她的手臂，拉开枪膛，扣动板机。
陈潇来不及闭眼，速度飞快，感觉手腕狠狠地震了一下。
十环！
“怎么样，够格当你的老师吗？”林屿森弯眼凑在她耳边，低沉的嗓音带着沉沉的笑意。
陈潇蒙圈了几秒，楞楞的点头，手依旧还有些颤。
“吓到了，”林屿森看着她紧张那样，伸手把她手里的枪拿走，轻笑着问，声音不自觉的放低。
陈潇点点头，“太快了。”
“告诉你个诀窍，当你拿着枪站在这的时候，就把靶子当做你讨厌的人，烦恼的事，你只要告诉自己，这一枪打过去全他妈完蛋，不但不会害怕，反而会加强你获胜的决心和毅力。”林屿森靠在桌子的边缘，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再来，把它当作是你恨的那个人，瞄准。”林屿森拉过她的手，把枪重新放回她手里。
“你练的时候也是这样想吗？”陈潇握着枪看着他。
“嗯。”
“你恨的人是谁？”她突然很想知道，想知道多一点，想了解更多，彻彻底底的走进他的生活。
林屿森凝视着她清秀白皙的脸，脸上呈现出一种非常温柔的微笑，“你猜！”
“害爸爸的人，”她说。
“聪明，”林屿森点点头，脸上的笑淡下去一些。
GLOCKG42的手枪一次可以装六发子弹，第一发林屿森已经打了，十环。第二发她自己打的，子弹飞了，第三发，依旧飞了。第四发，擦着边，顶多算个一环半。
陈潇转过头有些尴尬的看了他一眼，林屿森笑得温和，在她肩膀上蹭了蹭，安慰她，“没事，别急。”日光灯嗡嗡作响，投下一条长长的影子，两个人的身影紧密的交叠在一起，一双温暖的双手摘下她的耳机，接过手枪，直视靶子，啪啪连着两发，枪枪正中靶心。
他俊眉一扬，“要不要再试试？”
陈潇不肯服输，点了点头，林屿森笑笑，一早瞅准了她的性子，重新给手枪装膛。
“来吧，有我呢！”他不由分说又把她推到了前面，环住她，手托着她的手，冷凛开口，颇有个当老师的样子，“瞄准，开枪！”他的脸腮几乎紧贴着她的，他的呼吸和她的呼吸搅在一起，他的腿紧贴着她的腿，随着扣动扳机的动作，手和心也震荡了。
六发全部打完，除去开头跑了一发，剩下的五发擦边过了两发，其余的三发总算打在了环上。
“中了中了，”打完她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高兴的跳起来。
“嗯，你很厉害。”林屿森点点头，跟着乐了。
之后陈潇又试了几次，一次比一次好，虽然没有他那么傲人的成绩，至少都在环上，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害怕。
何可佑在旁边看了一阵，陈潇手实在酸，摆手说要休息，林屿森点点头，接过她的枪，转头对上何可佑的视线，他据傲的看着他，挑衅开口，“比比？”
“行，好久没练了。”何可佑气定神闲的点点头。
两人带着上墨镜，耳机，熟练的给枪上膛，一同举起枪来。
“砰砰砰……”
八声响。
“你输了，”林屿森眯着眼睛看了一阵，唇角勾了勾。
何可佑耸耸肩，摘了耳机，轻笑，“还以为你生了病能占到便宜。”
林屿森挑眉，“我什么时候都能赢你，”说着检查了下枪和子弹，顺手拿起两人的上衣。
走廊上很安静，天刚黑一小时，四周的灯光都暗了，风吹过窗台，沙沙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刚刚进来看到的那几个人已经不在。
赵辞和孙曼祠在另一边，似乎又起了真挚，赵辞黑着一张脸，阴沉沉的，好像随时会下雨的乌云天气，而孙曼祠依旧冷冷淡淡的。
陈潇看见过她射击，那样子特别帅，加上她今天的一身打扮，上身是短款的黑色皮衣，一双修长挺直的腿被黑色的牛仔裤紧紧包裹，脚上是一双过膝的黑色平底筒靴，身高气势就摆在那，一头利落的短发英姿飒爽，有点像美国大片里的高冷，美艳特工，快刀斩乱麻，又快又狠，显然她以前应该没少来。
林屿森拉着她先走，陈潇还有点热，墨绿色的风衣套在身上，扣子也没扣，露出里面的打底薄针织。
“天冷，把衣服穿好。”林屿森看了一眼，提醒她。
“我觉得有点热，”说着伸手碰了碰自己的脸。
他叹了口气，腾手替她理了理衣领，替她扣了风衣扣子，衣服上的腰带绑在腰间，系了起来，“吹了凉风，会着凉。”
“哦！”她站得笔直，点点头。
林屿森满意的看了一眼，伸手牵住她的手，她指尖凉凉的，而他手心温度热，正好给她捂手了。
走到他那辆路虎边，何可佑还了抢出来了。
“我们走了，”林屿森扬扬眉，招呼了一声。
何可佑很淡的点点头，拉开车门，突然想起一件事来。
“屿森。”
“卓航的调令估计要下来了？”何可佑皱着眉，微微有些担忧。
“这么快？”林屿森愕然，卓航是家里的独子，卓叔叔之前一直压着，听说卓阿姨还为了这件事病了几天。
“我也是刚听说，他你是知道的，我也没想到这么多年他居然有这样的心思，能憋这么久。”何可佑单手搭在车顶，另一只手抚着眉心。
“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件事还是要曼祠去，或许还有转圜的余地。”林屿森淡淡的点头，沉默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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