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江枫紧接着也把王怜薇抱进了怀里，轻轻的在她发间嗅了一下。
虽然说前面那段时间并没有让他有多么提心吊胆，但是一直待在晋州那个地方，也确实让江枫感觉没什么意思。
至少他心中还是觉得肯定还是待在家里面舒服多了。
只不过现在还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做，所以他也不得不忙碌起来。
看到旁边贺芊芊有些犹豫的样子，江枫也把她拉了过来。
“来，给夫君抱抱。”
贺芊芊猛地被江枫拉到了怀里，脸蛋儿却红了。
不过这会儿她却什么都没说。
实际上，她当然也是很想让江枫抱一抱的，只不过周围的人实在太多了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至于旁边的红莺和方新月两人，此刻也仅仅只是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中看向王怜薇和贺芊芊都有一些羡慕。
最近这段时间，其实她们也知道，两位王妃也已经了解了她们俩人的事情。
只不过毕竟还没有彻底公开。
所以俩人当然不能在这个时候和江枫表现的太过亲密。
更何况现在是两位王妃的时间，她们可不敢争抢些什么。
只要看到江枫平安回来就好。
她们之前没有听说江枫那么多的事情，一听江枫去剿匪了，而且还觉得不是普通的土匪，所以心中都有些紧张。
但后面一听到捷报传来，红莺和方新月都是放下了心中的那一丝担忧。
其实两人想了想之后，也发现自己确实有些担心太多了。
江枫那么厉害的人，怎么可能会被这些土匪难住？
两位王妃在王府里也一直都是很冷静的状态，只不过红莺此刻看了一眼王怜薇和贺芊芊。
两人也知道他们俩人在平静的心中，实际上还是有着对江枫的担忧的。
毕竟自己的男人出去剿匪了，谁会不害怕？
之所以没有表现出来，也是不想让王府乱了。
说到底，王府虽然没有那么多的人，但是江枫一旦离开了京城，其他人就会对他们王府虎视眈眈。
所以王怜薇和贺芊芊自然也是要保持冷静的状态。
江枫此刻，又在王怜薇和贺芊芊的脸上各自亲了一下。
这一举动倒是让王怜薇和贺芊芊都有些不太好意思。
抱一下就已经很清静了，亲一下难免有些难为情。
但不得不说，江枫这样做，也确实让她们俩人心中很是受用。
王怜薇和贺芊芊又互相对视了一眼，从江枫的怀里离开。
紧接着，目光也都是不由自主地朝着方新月和红莺看了过去。
江枫迈着步子来到了红莺的面前，也抱了抱她。
“呀……”
红莺的脸蛋完全羞红了，此刻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甚至都只能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不过当看到王怜薇与贺芊芊都没有表现出什么的时候，她就知道这其实是两位王妃已经接受了她的存在。
一时间，红莺不由得向王怜薇和贺芊芊投去了感激的眼神。
江枫松开了红莺，看着红莺那眼神，便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随后便也在她的脸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红莺的嘴角不由得勾了一下。
肃王殿下也真是的……
怎么就这么懂女人想要什么？
方新月倒是落落大方，面对江枫抱了过来，她也是很主动的抱了过去，只不过抱得略微有些紧。
随后，她又贴在江枫的耳边，轻轻的说着：“我……很担心你。”
“不过还好，你平安回来了。”
江枫朝着她笑了笑。
但她当然也知道方新月为什么会这样说。
方新月在之前一直带着方雅在各个地方闯荡，实际上也就是江湖。
江湖上到底有多乱，她肯定也清楚，尤其是那些土匪究竟有多凶恶，她更是了解。
但她也确实有些能力可以保证自己和方雅的安全。
只是面对剿匪这种事情，她也确实有些担心江枫的安危。
随后江枫便让人把东西都搬了过来，让他们各自挑选礼物，他并没有刻意的挑选些什么，反正只要谁喜欢，就把那东西选走就好了。
当然了，江枫肯定也做了多一手的准备。
每一样东西，他都会至少买上两件或者三件。
这样的话，就算有人看上了同一样东西，也不会有争抢的情况发生。
贺芊芊当然也看出来了江枫的小心思，不过却也只是冲着他嫣然一笑。
随后的时间里，江枫便把最近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哪怕王怜薇和贺芊芊之前也听过类似的情况，但当得知江枫决定带着人直接打天险峰的时候，还是不由得心中一揪。
毕竟那些土匪可都是凶恶的很。
…………………………
京城，皇宫。
“四皇子姜卓觐见！”
太监尖细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
姜卓快步走进殿内，跪地行礼：“儿臣参见父皇。”
“起来吧。”姜世辛看了看自己这个平日里很少见面的儿子。
倒是有段时间没见了，没看出来姜卓已经褪去了少年的稚气，逐渐变得成熟了起来。
那眉眼间透露出的神色和当初的自己竟然有些相像。
一时间，姜世辛也不由得对姜泰生出了些许好感。
姜卓站起身，心中却是有些忐忑不安。
父皇突然召见他，实在是反常。
要知道，这些年来父皇几乎从不单独召见自己。
而且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自己也几乎从不主动见父皇。
这样做当然有好处，也有坏处。
好处当然是他顺利的在京城留了下来，但坏处却是，父皇压根都快不知道他的存在了。
就在姜卓心中觉得奇怪的时候，姜世辛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最近在读什么书？”姜世辛开口问道。
姜卓心中虽然奇怪，但还是恭敬地回答：“回父皇，儿臣最近在温习四书。”
“哦？”姜世辛眼中闪过一丝兴趣：“那朕来考考你。”
“《孟子》中说‘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你怎么理解？”
姜卓不假思索地答道：“回父皇，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治国之道，百姓最为重要，其次是国家，君主反而是最轻的。”
“孟子认为，君主若是不以百姓为本，不以社稷为重，而只顾自己的私利，那就是昏君。”
“当然了，若是百姓要求的东西伤及了皇家的根本，那么……”
姜泰很聪明的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留了个心眼。
姜世辛也没有追问，点点头：“说得不错，那你觉得朝廷与百姓的关系该如何处理？”
“儿臣以为，朝廷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百姓。”姜卓认真地说，“就像《大学》所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修身是本，但最终目的是为了天下百姓。”
“如果天下没有了百姓，那么皇室的统治也就失去了意义。”
姜泰虽然还是有些不太理解父皇，为什么会问他这些东西？
但他知道，自己肯定应该挑父皇喜欢的去说。
他犹豫了一下之后，又继续开口。
“比如现在肃王在晋州推广红薯，建设煤矿工厂，这就是为民造福的好事。”
姜世辛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你觉得江枫做得对？”
“是。”姜卓点头道，“《论语》有言‘因民之所利而利之’，肃王殿下正是这般。”
“他不仅解决了百姓温饱问题，还给了他们谋生的机会，这才是治国之道。”
这其实也和他刚才说的那一句话暗暗迎合。
这天下虽然是皇室的天下，是他姜家的天下。
但皇室对于百姓的统治，最重要的还是得维稳。
毕竟那些百姓要是没有饭吃的话，可是会闹事的。
一旦有人造反，那就会对皇室统治造成不利。
姜世辛沉吟片刻，又问：“《孟子》中说‘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你如何理解？”
姜卓答道：“这是说要想得到天下，就要先得到民心。”
“若是失去了民心，就算暂时得到了天下，也会很快失去，因为民心向背决定着国家的兴衰。”
姜世辛满意地点点头：“不错，看来你这些年倒是没有虚度光阴。”
姜卓恭敬地说：“多谢父皇夸奖。”
实际上，他也有些明白了，父皇为什么会把自己叫过来。
毕竟问的这些问题都是和朝廷与百姓之间的关系有关的。
如果父皇没打算要培养自己的话，那问这些问题就没有意义。
当然……
姜卓的心中也暗暗留了一个心眼。
如果说，父皇只看中姜泰的话，也有可能是想要试探自己的底细，为姜泰扫清障碍。
只不过这种概率应该是没有的。
目前整个京城的局势，姜卓还是很清楚的。
既然父皇已经注意到了他，那么肯定不会，就这么把他给除掉了，或者把他赶出京城。
姜卓记得在江枫的话，本里面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
三角形是最稳定的结构。
后面他也经过了实验，证明了江枫所言无虚。
当然，最关键的是，江枫这一句话指的并不仅仅是日常的生活，而是隐含了一定的哲理。
眼下，姜泰和江枫斗得死去活来，自己留在京城，反而形成了三角关系。
父皇还特意的召见了自己，那就明显是想要在自己的身上找出一些优点。
来维持……三角平衡。
一想到这里，姜卓也不由得在心中暗自赞叹。
江枫这个人确实厉害，看来自己得抽空多看一些江枫写的话本。
或许也能够琢磨出一些江枫做事的动机。
“不错，答得很好。”姜世辛看着姜卓，心中暗自点头。
想不到这个平时不显山露水的儿子，竟然对四书有如此深刻的理解。
看来自己的儿子，也不全是废物嘛……
没错，姜世辛在听说了晋州发生的事情之后，是真感觉姜泰就是一个废物。
原本很简单的事，一件事情竟然能被姜泰办成这样。
但他也知道姜泰的确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倒也情有可原。
只是他再拿姜泰和姜卓比较……
姜世辛忽然又感觉姜卓似乎真的比姜泰要厉害一些。
而且，他居然能把所学的知识与现实联系起来，还能看出江枫所作所为的真正意义。
这份见识，倒是让姜世辛刮目相看。
他又想起了太子姜泰在晋州的所作所为，不由得心中叹气。
一个只知道使用卑劣手段的太子，如何能服众？
连区区三百个御林军都统领不了。
偌大个朝廷，偌大个夏朝。
姜士勋怎么能够放心的交给姜泰？
“你经常去太学听课？”姜世辛又问。
“儿臣……不曾去过。”姜卓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摇了摇头：“儿臣只是自己常看一些书。”
姜世辛知道姜卓这样做的目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很好，你先下去吧。”
“记住，要勤学多问，不可懈怠。”
“若是有什么不懂的事情……可以来找朕。”
姜卓听到这话，眼中闪过了一丝喜色，恭敬地行礼：“儿臣遵命。”
看着姜卓离去的背影，姜世辛若有所思。
他原本以为自己的儿子们都不成器，只够当个闲散的王爷。
现在看来，他倒是小看了这个四皇子。
至少，这孩子懂得什么是治国之道。
……………………
离开了养心阁以后。
姜卓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抑制不住。
他赌对了！
这么多年的隐忍确实有用！
一开始进入养心阁的时候，他确实有些慌张。但是现在仔细想一想，明显就是父皇在试探自己的能力。
而在自己表现出了自己的能力之后，父皇更是说出了有什么不懂的就去找他这样的话。
若是以前姜卓根本不可能想象，父皇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毕竟他作为一个宫女所生的皇子，在皇宫里，本身就没有什么地位，更是无法与姜泰相提并论。
但现在父皇却愿意培养他。
虽然父皇也很有可能只是想让自己给姜泰做一块垫脚石，但这对于姜卓来说自然无所谓。
他现在最缺的就是机会，一个光明正大的机会。
只要父皇愿意让他做一些事情，那么他自然可以拿到自己一直以来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东西！
其中当然也包括太子之位！
一想到这里，姜卓的脸上又是不由自主的流露出了一丝笑意。
呵呵……
姜泰在晋州干的事情，他已经很清楚了。
而在他看来，姜泰做的事情让父皇很是失望。
所以父皇才会选择自己，来作为姜泰的磨刀石！
…………………………
另一边。
“砰！”
一只茶盏被摔在地上，瓷片四溅。
“父皇这是什么意思！”姜泰在屋内来回踱步，脸色铁青。
“好啊，真是好得很！”
旁边的太监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消息是刚从宫里传出来的，说是皇上召见了四皇子，还问了一些治国理政的问题。
姜泰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就明白了父皇的意思。
“哼！”姜泰一脚踢翻了桌子，“父皇这是在敲打本太子！”
“让那个不成器的姜卓来跟本太子比？可笑！”
他抓起一个花瓶狠狠摔在地上，瓷片四处飞溅。
太监赶紧说道：“殿下息怒，殿下息怒啊。”
“闭嘴！”姜泰怒喝一声，“让本太子静静！”
太监连忙退到一旁，不敢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姜泰的怒火才渐渐平息下来。
他坐在椅子上，眼神阴冷：“父皇……这是在给本太子施压啊……”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父皇这是想让本太子和姜卓比一比。”
姜泰冷笑一声：“看看谁更有能力是吗？”
太监见姜泰冷静下来，这才小心翼翼地说：“殿下明鉴。”
“陛下……应该是想看看您和四皇子谁更适合……”
“住口！”姜泰打断，脸色阴冷的道“这种话也是你能说的？”
太监吓得跪在地上，连连磕头：“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姜泰却已经顾不上理会他了。
他现在得想办法应对父皇的考验。
自己这个太子之位现在已经没那么容易坐稳了，绝不能被姜卓那个书呆子给比下去。
“本太子在晋州吃了亏，姜卓这个王八蛋也知道了。”
“看来父皇应该对本太子很失望。”
姜泰眯着眼睛说：“所以才会找姜卓谈论这些治国之道。”
“难道说……父皇这是在提醒本太子，一个储君不能只会耍些阴谋诡计。”
“不对不对，他还是瞧不上本太子！”
想到了这里之后，姜泰的脸色又再一次阴冷了下来。
他站起身来，在屋内来回走动。
“看来得想个办法，做点实事给父皇看看了。”
姜泰心中盘算着，随后便冷哼了一声。
“江枫不是在晋州开了个煤矿工厂吗？”
“本太子也可以在别的地方开工厂，让父皇看看，本太子也不比江枫差！”
太监见姜泰脸色缓和，赶紧说道：“殿下……英明！”
“不过……”姜泰皱起眉头，“单单开个工厂恐怕还不够。”
“本太子得想个更好的主意，让父皇刮目相看才行。”
他走到窗前，看着外面的宫墙，目光深沉。
“让本太子想想……”
忽然，姜泰眼前一亮：“对了！”
“晋州不是闹过匪患吗？江枫不就是靠着剿匪才在当地立足的。”
“本太子何不也去别的地方剿匪？”
“正好边境那边一直有土匪作乱，本太子若是能平定那里……”
姜泰越想越兴奋：“这可比开什么工厂强多了！”
“来人！”他突然喊道。
太监连忙上前：“殿下有何吩咐？”
“去给本太子收集一下，最近哪里有土匪作乱。”
“本太子要亲自率兵剿匪！出这一口恶气！”
太监闻言一愣，随即赶紧应道：“是，奴才这就去办！”
看着太监离去的背影，姜泰眼中闪过一丝阴冷。
他绝不会让姜卓有任何机会。
太子之位，必须是他的！
就在那太监要出去传令叫人的时候，旁边的侍卫连忙说道：“殿下且慢！”
“说！”姜泰皱眉看着这个跟了自己多年的老人。
侍卫低声道：“殿下，剿匪一事不可去办。”
“为何？”
“首先，殿下手底下已经没什么人了。”侍卫苦口婆心地说，“那些御林军已经跟了江枫。”
“您若是这时候去剿匪，手下无人可用，恐怕……”
姜泰眉头皱得更紧了：“继续说。”
“其次，四皇子就是趁着殿下离开京城的机会，才在京城扬名的。”
“若是您这个时候再离开京城，岂不是又给了他可乘之机？”
姜泰听到这里，脸色阴沉得可怕。
“你说得对，本太子若是这时候离开京城，那个书呆子怕是又要蹦跶起来了。”
他冷着脸问道：“那依你之见，本太子该如何？”
侍卫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说：“殿下，属下倒是有个主意……”
“说！”
“四皇子不是得了陛下的青睐吗？”侍卫低声道：“殿下何不把他叫来问个清楚？”
“陛下既然可以敲打您，您作为太子，自然也可以敲打四皇子。”
“毕竟……”侍卫压低声音，“他还没有您的势力。”
姜泰听到这话，眼睛一亮：“有理！”
“大伟！”他朝着旁边的太监喊道。
“奴才在！”
姜泰刚要说让他去叫四皇子过来，突然又改口道：“去请四皇子过来。”
说完，他冷笑一声：“呵，四皇子现在今非昔比，本太子哪怕叫他过来，也得用请这个字了。”
“是，奴才这就去！”大伟赶紧退下。
姜泰背着手，在殿内来回踱步。
“不过是被父皇问了几句话，就敢在京城里扬名了？”
“本太子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几分本事！”
侍卫在一旁补充道：“殿下，四皇子这些年来一直深居简出。”
“殿下若是把他叫来，他肯定也不敢造次。”
姜泰点点头：“嗯，本太子倒要看看，他能说出什么花来。”
“父皇不就是问了他几个关于百姓的问题吗？”
“本太子也来考考他，看看他到底懂了多少！”
侍卫见姜泰心情好转，又说道：“殿下英明。”
“这样既不会让四皇子太过嚣张，又能让陛下知道，殿下也是关心百姓的。”
姜泰冷笑道：“本太子倒要看看，他能在父皇面前装出什么样子。”
“不过是个读书的书呆子罢了，也敢跟本太子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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