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的独宠医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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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当局者迷 旁观者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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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0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雪莲公主将轩辕佑宸眼底的落寞与心痛尽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极其微小的弧度,与迎面而来的李芷歌四目相对。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她心底甚是得意,这么轻松就把人赶走了,以后这宸王府就是她的天下了!

“小姐,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你和王爷怎么了?”小雪凝立在不远处,看着怒气冲天的李芷歌飞奔而出,还有那个陌生的气质高贵的公主。在她的映象中王爷一直待小姐极好,这究竟的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气得小姐直嚷着要回李府呢?

若是真的回到李府,只怕是少不了老爷夫人的责罚。这样的结果,她连想都不敢想。

“少废话,跟我走!”李芷歌拉过小雪便往跃上了门口的马车。

“哎……”南宫让刚从他器宇不凡的马车中钻出,就看到李芷歌气呼呼地跳上了马车扬长而去,手中的折扇哗啦啦一开,凝眉沉思,道:“这是什么情况?”

再回首,看到急速追至门口,满眼落寞的轩辕佑宸,心底顿时了然,轻笑道:“如此看来,本王还是有机会的。是不是啊,宸王殿下?”

轩辕佑宸回首,凝了眼站在门口的南宫让,微微凝眸,“南宫让,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本王吗?”南宫让一脸哀伤的表情,“我可是刚到帝都就来拜访你了。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告辞了!”佯装告辞,兴致阑珊地转身离开。

轩辕佑宸置若罔闻,忽然沉声道:“你是想来本王府上避难吧?”

南宫让嘴唇成一个大大的O字,心中极是佩服,连这个他都知道,简直是他南宫让肚子里的蛔虫啊!

“呵呵,最重要的还是来探望好友的。”南宫让手中的折扇尴尬地甩了甩,拱手笑道:“顺便……小住几日!”

轩辕佑宸自然是知晓流云郡主一直守着南宫别院的南北出入口,若是南宫让一出现,她定然是不会放过的。是以,南宫让才以探望好友的借口来他宸王府住几日,毕竟这里是流云郡主不敢闯的地方之一。

“进来吧!”此时此刻的轩辕佑宸是极其理解南宫让的,对于一个自己完全没有好感的女人在跟前死缠烂打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哎,刚才发生了什么事,你们吵架了?”南宫让八卦地问道,走进府中却看到一气质出尘的紫衣女子款款站在不远处,她的眸光带着丝丝情意,瞬间恍然大悟。

怪不得刚才宣旨的几个太监一路上唧唧歪歪地说什么西凉国的公主和宸王来着,难道是真有这么一回事?

“喂,你这么做怎么对得起芷歌,换了我也肯定立马走人!”南宫让忿忿不平地说道,“你说你不是向来不近女色的吗,怎么和人家西凉公主搞在了一起?”

轩辕佑宸闻言,一张俊脸瞬间漆黑如锅底,一双凤眸眸光犀利,冷冷瞥了喋喋不休的南宫让一眼。虽然只是一眼,却足以让人望而生畏,好似失足掉进了万年冰潭,这辈子都别想在翻身了。

南宫让甚是尴尬地笑了笑,浑身忍不住一阵颤抖,随即佯装无事道:“好,本王什么都不说总行了吧?那,我住哪儿?”抱臂笑道,环视四周,好奇地问道。

“你喜欢哪间就住哪儿间吧!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来。”轩辕佑宸冷冷吩咐道:“陈伯,派人好好伺候平南王!”随即,快步离开,径自将主卧而去。

“宸王殿下……”雪莲公主娇羞地凝着正香她走去的轩辕佑宸,白皙的脸上飞上两片红霞,美目中带着几分羞涩和窃喜。

轩辕佑宸冷冷瞥了一眼雪莲公主,眸光冷厉如刀,他无暇理她,如游龙般,从她身侧掠过。步入主卧,关上了房门。

“喂,轩辕佑宸,你怎么也得尽尽地主之谊吧?”南宫让撇了撇嘴,扫了眼面色惨白尴尬站在原地的雪莲公主,甚是无奈地耸了耸肩,自顾自地挑客房去了。

轩辕佑宸心头一片茫然,寒眸所过之处皆是李芷歌的音容笑貌。或高雅地抚琴,或认真地看书,或狡黠地谈笑,或温柔地浇花,无一不深深地刻在他的心底。

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误会化解,不停地在室内踱来踱去,任自己一颗心在胸腔内悠悠荡荡地跳着,伴着略带紧张的呼吸声在这静谧的室内徘徊。

“王爷!”一阵不紧不慢地敲门声响起,陈伯恭敬地站在门外。

“进来!”轩辕佑宸容色微冷,沉声说道。

陈伯款款进屋,走到轩辕佑宸跟前,躬身道:“王爷,平南王已经安顿好了。只是不知外面那位西凉公主该如此处置?”他斑白的眉头微微皱起。

轩辕佑宸一双黑眸墨霭重重,脸上的情绪早就已经敛去,让人捉摸不透他此刻心底的真实想法。他幽幽吐出一句:“把他安排在南宫让旁边。派人时刻监视她的一举一动,随时向本王汇报。”

“是!”陈伯应声回道,只是脚下的步子却丝毫未动。

“还有什么事吗?”轩辕佑宸低声问道。

“李姑娘她离开王府也肯定是因为心中气恼,老奴还请王爷不要怪罪,亲自移驾李相府向她解释。”陈伯甚是焦急地建议道。

“下去吧!”轩辕佑宸挥了挥手,低声道。

“是!老奴告退!”陈伯恭敬地退出了房间,将雪莲公主安排在了南宫让的隔壁房间。

“主上!”轩辕佑宸正独自替七彩并蒂莲浇水,一抹紫影飞速而入,落在轩辕佑宸跟前。

轩辕佑宸脚下一顿,缓缓转身,一双点漆黑眸深不见底。

“属下已经按照主上的部署将西宁城所有的防卫安排在了指定地点。”紫霄沉声汇报道:“一切果然不出主上所料,铭王一进城就将所有的守卫防御都换成了他的人,而且他们的人似乎对一切都很熟悉。”

轩辕佑宸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嘴角的弧度轻扬,用略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轻笑声说道:“他隐忍了这么多年,终于是忍不住了。派人密切监视西宁城和铭王。”

“是!”紫霄拱手应道,“属下早就已经派细作潜入了西宁城和铭王的军队之中,不日便会有消息传来。”

轩辕佑宸放下手中的水壶,径自走到一侧的躺椅之上,微微地闭上了眼眸,他只觉得身体好似被掏空了一般。他驰骋沙场多年,从未感觉到如此身心疲惫过,或许是心底有了牵挂。

“主上,刚才属下看到了一个带着银面具的男子匆忙出府,不知此人是……”紫霄不解地问道,他从未见过这个人。

轩辕佑宸心口便狠狠一缩,冷声道:“他往哪个方向走了?”

“南面!”紫霄回道。

轩辕佑宸轻轻敛上了双眸,闭上眼的那一瞬,紫霄分明从他眸中看到一丝担忧,还有一丝痛楚。

紫霄心底莫名地一阵诧异,这个银面人究竟是谁,能让向来泰然自若的主上如此表情?

***

一袭飞奔马车上,李芷歌斜斜地靠在一侧,双眸紧闭,浓密卷曲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之上,格外的冷澈。

小雪有些惊慌地看着跟前的李芷歌,不敢说话。再回相府,只怕是没那么容易了。老爷和夫人还不知道会怎么对付小姐呢!

马车在李府的大门前缓缓地停下,李芷歌掀开车帘,敏捷地跃下马车,环视四周,一袭银色身影已经在一旁等候多时了。

小雪微微一愣,怎么他也来了?

“走吧!”李芷歌凝了眼银面,轻声道。

两人一同踏步走进了李府,小雪连忙回过神来,急匆匆地跟了上去。

门口的两个家丁看到,连忙跑进大厅内通报。

厅内,李毅岩满脸肃然正襟危坐,张明茗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看热闹自然是不嫌事大。

阴柔的眸光在触及到李芷歌时,心头的恨意排山倒海而来,这个狠毒的女人害死她腹中的孩儿,毁了馨儿的清白名节,还害的她们张家断子绝孙,是可忍,孰不可忍?

就算是把她大卸八块也不足以泄她心中的恨!

幽沉的眸光陡然一亮,那个贱人的身边竟然站着一个男人,嘴角阴险一勾,真是自寻死路,今个儿晚上就让你死无葬生之地!

“呦,又出去勾搭男人了!这次竟然还不知廉耻地把野男人往府里头带!”张明茗嘴角邪狞一勾,眉毛一挑,阴阳怪气地说道。

李毅岩的脸色渐渐由苍白变为了漆黑,按在扶手上的大手不由地一阵紧握,双唇紧抿,怒气氤氲,这个丫头,实在是太无法无天了!

“怎么,宸王不要你了?”张明茗好整以暇地嘲笑道,“陪人家睡了那么久,最后还是被扫地出门!哼哼,真是一个字,贱呐!”

李芷歌唇角一扬,妖娆一笑,幽冷的眸光渐涌起几分戾气。

李毅岩被张明茗几句话说的,一张老脸都绿了。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竟然还有脸笑,真是家门不幸啊!老爷……”张明茗哭嚎着喊道,“宸王是什么人,就你这种货色也想去勾引他?人家只不过是把你当玩物而已,玩腻了,自然就不要了。你竟然还有脸回来。老爷可是当朝的左相,朝廷重臣,这事要是传出去老爷岂不是要受百官嘲讽,以后可怎么在朝堂上立足?”

李毅岩被张明茗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脸上的肉也因为愤怒变得一颤一颤的。

“怎么带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哼哼……”张明茗奚落完李芷歌又将矛头转向了她身旁的银面,眸光一斜,狠狠道:“只怕是非奸即盗!咱们李家怎么可能会允许这种不明身份的人踏足。来人啊,把这一对奸夫淫妇给乱棍打死!”

银面眯眼沉吟片刻,轻笑着嘲讽道:“早就听说左相夫人是个出了名的悍妇,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

“你……”张明茗吃瘪,怒火中烧,大手一抡将茶几上的茶杯击向了银面。

银面淡淡皱眉,宽袖一展,便将茶杯和飘洒出来的茶水悉数收入袖中,片刻,一道银光如闪电般击中张明茗身侧的茶几,瞬间碎成粉末,吓得张明茗脸色煞白。

不可思议地盯着前方的这个带着面具的神秘男子,能将几米外的实木茶几击成粉末他的内力是有多么的深厚,心底莫名地有些害怕。若是刚才这一击的目标是她,此时她早就已经去见阎王了。

张明茗的身子微微一颤,眸中惊恐,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只是不甘地凝着一旁一言不发的李毅岩。

“你究竟是何人?”李毅岩肃然问道,语气中皆是不满。

银面目光微冷,唇边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李相觉得我是什么人?”

李毅岩面色幽沉,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男子,此人气质脱俗,绝非普通人。危险地眯眼,只是那个丫头大半夜地把人带回来是什么意思?

“既然不愿说,那就请回吧!”李毅岩不动声色地说道。

“哼,你确定要赶他走?”李芷歌冷哼了一声,淡淡问道,眸间透着几丝骇人的冷意。

“深更半夜的哪有留宿陌生男子进府过夜的!”李毅岩脸色黑沉,闷声道:“至于你的事情,我稍后再做处置!李福,送客!”

李福连忙跑到银面跟前,躬身道:“这位公子,请!”

银面嘴角微勾,哼笑一声,低沉而浑厚的声音带着一丝威严和冷意,“我可是最有资格进李家祠堂的人,你确定要赶我走?”

李毅岩心头猛然一震,最有资格进李家祠堂的人!

难道,他是……自己的儿子!

张明茗的脸色煞白,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的一切,转而恶狠狠地看向冷澈清傲的李芷歌,她勾唇浅笑,目中却透着一股凛凛寒意,厉声质问道:“夫人,你是要李家断子绝孙吗?”

张明茗心头一颤,眸中恼怒难掩,只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差点咬碎了一嘴银牙。随即,一声轻嗤,精明算计的眸光在银面身上不断地流转,“随随便便找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就想冒充咱们李家的子孙,未免也太荒唐了些吧!”

“怎么,你又想像当初那样阻止我们认爹了?”李芷歌反唇相讥,“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拿出证据来证据他不是李家的子孙!”

张明茗怒火中烧,猛然从座位上起身,厉声开口道:“放肆!”

银面唇角敛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淡淡朝李芷歌说道:“李夫人,既然不欢迎,那我们就走吧!”

李芷歌清丽的容颜上,绽开一抹璀璨的笑意,和银面转身而去。

李毅岩的视线,不经意地从银面身上掠过,看到她们一起离开的背影,眸光忽然变得幽深起来,冷冷开口:“慢着!”

“老爷!”张明茗惊呼,她实在没有想到李毅岩竟然相信他们的鬼话,“千万不要被他们的花言巧语蒙蔽啊!”

银面与李芷歌相视而笑,缓缓转身,银面不动声色的脸上隐有一丝波动,“巧言令色的恐怕另有其人吧?夫人连真假都未确定就急着赶人,你这个当家主母未免有些不明是非,颠倒黑白吧?”

张明茗闻言,脸色极其难看,一脸的横肉不断地颤动着,冷声道:“我也是实话实说而已。否则你为什么带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分明是你心中有鬼,故意糊弄我们。”

“你又不是我们的亲生父母,区区一个继室,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大放厥词?”李芷歌唇角一勾,绽出一抹冷然的笑意,看在张明茗的眼中却是赤裸裸的羞辱。

“你!”张明茗气得直跳脚,只是身侧的李毅岩却是毫无反应,直勾勾的盯着银面一阵打量,更是让张明茗恼火不已。

“你真的是……”李毅岩抑制不住激动,紧握着的双手微微颤抖,双唇紧抿,想说什么有不敢继续说下去。这些年来他最最想念的就是他的儿子!

纵然是位极人臣又如何,他依旧是没有脸面去见李家的列祖列宗。他当初真是后悔没有把儿子好好看住了,这些年那些个女人个个不争气,一肚子的女娃,实在是气死他了。

银面闻言,静默了一下,目光一凝,冷声说道:“你要证据吗?”

李毅岩一张老脸又羞又怒,羞的是自己的儿子竟然都不认识,怒的是他完全就是在奚落自己,紧握着的双手颤抖着松开,压下心底的一股子气,淡淡地点了点头。

他的确是需要证据,传宗接代这种大事哪里能糊涂了事?

***

张明茗虚伪地用锦帕擦了擦眼角,她倒是想看看他能拿出什么证据。先前不能阻止李芷歌,已经让她懊悔莫急,整个相府被她搅得鸡飞蛋打。如今这个,她是绝对不会再让他进府了!

李府嫡长子,只能是她的儿子!

银面落座在身侧的紫檀木大椅上,脱下长靴,白袜,“这就是证据!”脚底露出了一个椭圆形的红色胎记。

这个胎记……

李毅岩的脸色一阵苍白,十六年前的情景恍恍惚惚地再次展现在他的跟前,还有灵儿那撕心裂肺的哭声,犹然在耳,整个不由地战栗了起来。

“老爷,你怎么了?”张明茗见黄豆大的汗珠不断地从李毅岩的额头上渗出,碰了碰李毅岩的胳膊,柔声关切地问道。

李毅岩恍如梦醒,抬袖擦了一把冷汗,勉强挤出笑容,“没事!我没事!”

“哼,你这是什么意思?”张明茗见李毅岩似乎并无反应,冷声问道。

“夫人,不觉得这个胎记很眼熟吗?”银面优雅地在一旁穿着了鞋袜,云淡风轻,说不出的自信笃定。

张明茗精明的小眼睛滴流滴流地直转,脚底的胎记,的确好像是在哪里见过,究竟是在哪里呢?

心头猛然一沉,她想起来了,是,是老爷!

老爷的脚底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红色胎记!

张明茗不可思议地凝着缓缓起身的李毅岩,大概是因为激动,他的眼底竟然氤氲着泪光,“我的儿啊,你终于回来认祖归宗了!”

李芷歌与银面相视而望,终于又回到了李府,当年的谜团很快就会解开了!

“哼!老爷,只是个胎记而已,说不定是有心人作假欺骗咱们呢!”张明茗又开始在一旁煽风点火。

“你闭嘴!”李毅岩恨恨地斜了眼在一旁多嘴多舌的张明茗。

张明茗被他的眼风吓到,气愤地坐在一旁,气得牙痒痒。不甘心地凝着银面冷声道:“既然你是咱们李家的子孙,为什么带着面具,难不成是心中有鬼?”

银面神色一凝,眸中翻涌着危险之气,淡淡开口道:“我要见我娘,所以才一直带着面具。”

李芷歌淡淡挑了挑眉,玉脸上带着几丝清傲,冷声道:“他可是极善通灵术数的。”

张明茗一阵冷嗤,环顾四周,嘲笑道:“你娘,真是笑话?你娘在哪里呢?”随即变色一阵大惊,“通灵……你娘……”

“不错!我娘通过通灵之法告诉我,中元节那日她会回到相府,约我与她在府中相见!”银面不动声色地说道,脸上的表情悉数被银色面具遮挡,泛着幽冷摄入的光泽。

张明茗嘴角不由地抽了抽,只觉得浑身一阵鸡皮疙瘩直冒,总感觉身后有人在盯着她。

中元节就是俗称的鬼节,据说这一日地府的门会大开,所有的关在地府里面的孤魂野鬼都会出来找身前的亲人,这个死去的司空灵儿竟然要来相府找她的儿子……

李毅岩脸色一阵煞白,不自觉地用衣袖擦拭着额头上冷汗,遮住了他不断变幻着的脸色。

默默站在厅外的小雪敲了敲小闹到,恍然大悟,原来这个银面是小姐的兄长,怪不得她说他是她最信任的人呢!

***

魏府。

魏露看到李芷歌激动不已,拉着李芷歌就欢快地聊起天来,“李小姐,听说南宫让,噢,不,现在应该叫平南王了,他回京述职了!你知道他现在人在哪里吗?”

李芷歌淡淡蹙眉,摇首道:“南宫让,他回京了?”

魏露看到李芷歌如此茫然的表情,心头一阵失落,怏怏地自言自语道:“连你也不知道,他究竟身在何处?”

“魏小姐,这样吧!我回去就马上修书一封,如果有他的消息马上派人来告诉你。”李芷歌笑眯眯地说道。

“真是嘛,太好了,谢谢你!”魏小姐一阵娇笑,好似晨雾中绽放的鲜花,美丽脱俗。她的娘陆昭蓉是当年帝都有名美人,女儿自然是不差。

“不客气!只是我想求见魏夫人的事……”李芷歌凝眉问道。

“放心吧!娘一会儿就来!”魏露一直向李芷歌打听南宫让的事情,让李芷歌甚是无奈。不得不感叹,南宫让最近这桃花运不错啊!

不一会儿,打扮的雍容华贵的女子从屋外走来,明眸皓齿,美丽动人,保养的极好,岁月似乎根本没有在她的脸上停留过。

“魏夫人,有礼了!”李芷歌缓缓起身,轻轻施礼道。

陆昭蓉在看到李芷歌的面容后,整个人瞬间一滞,心头难掩激动,上前一步搀扶住李芷歌,眸光在她脸上一阵流转,自言自语道:“像!实在是太像了!”

李芷歌轻声道:“其实这次来,是想向夫人打听我娘生前之事。”

“生前?”陆昭蓉眸光一沉,不禁长叹了一口气,凄然道:“你娘的命实在是太苦了。本想她生产后去看望,谁知……”

“娘!”魏露看到陆昭蓉偷偷地擦眼泪,走到她身旁安慰道。

李芷歌看到这一幕,甚是欣羡,心底涌起一股淡淡的失落。

“好了,娘没事!”陆昭蓉亲拍了拍魏露的手,淡淡说道:“李小姐,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知道一定都告诉你!”

李芷歌略显无奈地从魏府大门而出,忙活了一整个上午,却是一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芷歌!”忽然一道熟悉的男声从身侧传来,清雅而带着几丝温柔。

入目的是一身黑色裘狐,头戴墨玉簪,满脸堆笑的南宫让,心头却是一阵欣喜,连忙跑过去,“南宫让,你真的在这里?”刚才听魏小姐说南宫让在帝都,她还不信呢!

“怎么,有没有想我?”南宫让伸出食指在李芷歌跟前晃了晃,得意地挑了挑眉,“肯定是想的,对不对?”

李芷歌一阵淡笑,看到如今的南宫让,甚是欣慰。他终于从平南王府的那一场政变中走了出来,依旧还是当初那个狂傲清高的大少爷。

“对!”李芷歌颔首轻笑道。

“来,抱一个!”南宫让激动地上前,紧紧地搂住了李芷歌,满面春风。

忽然一道银光忽闪而来,南宫让浓眉皱紧,一把将李芷歌推向一侧,自己也闪身向后连连退了三步。拿到神秘的银光落在一旁的铁墙之上,将整块铁墙都砸得稀巴烂。

一道银色的身影出现在了跟前,他揽过李芷歌的蛮腰,将她紧紧地护在身后,好似他南宫让是洪水猛兽似的,能一口把她给吞了!

好家伙!南宫让不禁蹙眉,这内力,简直是让人叹为观止啊!

和轩辕佑宸那深不可测的家伙倒是有的一拼!

“喂,你干什么?”南宫让有些郁闷地抱胸问道,功夫比不过人家,气势可不能输啊!

“走!”银面没有管南宫让,径直带着李芷歌飞身离开。

“喂!”南宫让一阵气恼,怎么说他也是堂堂的平南王,竟然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可恶!

“南宫世子!不,平南王!”魏露听到了南宫让的声音满脸惊喜地跑出来,一脸的娇羞,“你什么回到帝都的?”

南宫让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用手挠了挠头,“这个……呵呵呵……刚到!”

魏露心中一阵窃喜,刚到帝都就来府上找她了,一阵甜蜜涌上心头,美目流转,两片红霞飞上脸颊,“我爹就在里面,请吧!”

“哎——”南宫让被魏露挽着胳膊不情不愿地拉进了魏府。

“魏小姐,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是赶紧放手吧!只怕魏大人误会……”南宫让连忙甩开魏露的白皙的玉手,一脸的尴尬。

“那好吧,请!”魏露放开南宫让,脸上红彤彤的。

……

***

宸王府。

南宫让将早上的事情绘神绘色地告诉了轩辕佑宸,甚是无奈地用手撑着脑袋,“那个银面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啊?那可是几寸厚的铁墙啊!”

轩辕佑宸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怎么会和芷歌在一起的?而且关系看上去还挺密切的。”南宫让换了个姿势再次问道。

轩辕佑宸依旧沉默,不发一言。

“喂,我敬爱的宸王殿下,你倒是说话啊!”南宫让气恼地仰头喝了一杯酒,火辣辣的感觉倒是让人顿觉畅快。

“他的身份,不简单。”轩辕佑宸眸色幽沉,低低说道。昨日,他竟然和芷歌一起住进了李府!

“怎么个不简单?难不成还是皇帝老儿的私生子?”南宫让口无遮拦地玩笑道,吃了一口桌上的小菜。不由地翻了个白眼,要是真如此,那皇帝老儿不开心地直跳脚。

轩辕佑宸薄唇微勾,将银面的事情告诉了南宫让,南宫让听得格外认真之余,竟然不知不觉地把一壶美酒喝了个底朝天。

“这么说来,还真有些不简单。他竟然能伤了你?”南宫让眉毛一挑,饶有兴趣地耸了耸肩,撑着下巴的手不停地动着。

轩辕佑宸冷声道:“是误伤!”

“那不也是伤吗?”南宫让一阵暗笑,感叹道:“没想到你也有失手的时候。”转念一想,“其实,照你这么说,我倒是想到了一个人。”

轩辕佑宸凤眸微沉,没有答话。

“当年李夫人产下的可是一对龙凤胎,听芷歌说她还有一个兄弟,该不会就是这个银面人吧?”南宫让得意地开始推理起来:“她最信任的人,说的过去。多次出手救她,也在情理之中。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昨天晚上他竟然能正大光明地住进李相府。”

一切完全成立!南宫让得意地拍了拍了手,真是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啊!不自觉地凝了眼对面坐着的轩辕佑宸,凑过去好奇地问道:“你觉得呢?”

轩辕佑宸脸上波澜不惊,只是那双似冰泉般清澈的凤眸,眸光变幻莫测,极其复杂。

“喂,你倒是说句话啊?”南宫让有些郁闷地一个人喝着闷酒,这个人真是无趣啊!不喝酒也就算了,连话都不说。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发酒疯,自言自语呢!

轩辕佑宸听到南宫让的话,深幽的眸越过窗外,望向了遥远的黑暗之中。

南宫让皱眉,还真是隔墙有耳啊!他竟然忘了隔壁住了个西凉国的什么公主。这下子,倒是有好戏看了!

轩辕佑宸修长的手指拾起前方桌上的盘中的一粒花生米,指尖轻弹,袭向了屋外的黑暗之中。

只听到一阵树枝断裂的声音,一声沉闷的声响从屋外传来,随即稀稀疏疏的杂乱声不断地响起,很显然是在逃跑。

“不追吗?”南宫让眯眼笑道,他还等着看戏呢!

“有必要吗?”轩辕佑宸冷峻的面容之上看不出情绪,从窗户迎面而来的夜风荡起他的墨发,一双凤眸冷澈骇人,带着几丝若有若无的凌厉气势。

“哎呀,怪不得人家说你和这个什么公主有一腿,原来是真的啊!”南宫让故意提高了嗓子不满道:“我要是芷歌啊,非痛打你一顿再一走了之,一辈子都不想见到你这个负心汉!”

轩辕佑宸深邃的眸光微凝,南宫让这厮讲话实在难听。什么叫有一腿,他可是跟她连半根腿毛都没有的事,心底莫名地升腾起一股气来。

他默认只不过是想稳住太后,同时可以用反间计将背后的主使者找出来。如此诬陷于他,定然是有所图。这个雪莲公主只是一条长绳,后面的才是大鱼。

可是,却没有人能理解他。纷纷指责他薄情寡义,但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难道就连一丝丝的信任都没有吗?袖间的大手微微一握,心情也跌落到了谷底。

“主上!”忽然一抹黑影从屋外鱼贯而入,南宫让微微一怔,这轻功竟然能与他一较高下。这个轩辕佑宸身边的人,实在是高人辈出啊!

“什么事?”轩辕佑宸凝了子墨一眼,冷澈的眸中带着几丝凄凉落寞。

“这是夫人让属下给您的。”子玉将一个心形的香囊递到了轩辕佑宸微凉的大手之中。

轩辕佑宸眸光一亮,这个香囊上绣着一个“宸”字,绣工精巧,做工细致,心头猛然一阵激动。字的上面还绣着几枝凌寒怒放的梅,背面是一副鸳鸯戏水图。

他的手微微一颤,紧握着的手竟然有些不稳,缓缓拆开,里面有一张字条。

展开字条,上面是两行娟秀的小字:暂回李府 小心雪莲。

一颗心在胸腔内激烈地跳跃起来,他就知道她还是信任他的,冷峻幽沉的脸上划过几丝淡笑。

南宫让不由地瞥了瞥嘴,摊了摊手,看来自己是彻底没戏了!自顾自地坐在桌前吃了起来,不过心底,他还是替他们高兴的。

难得一良人啊!轩辕佑宸这厮他心底里还是很佩服的。

“主上!”又一抹影子闪了进来,紫霄将一张字条递给了轩辕佑宸,“蓝茗的飞鸽传书。”

轩辕佑宸接过一个小木筒将字条展开,随即向南宫让低声道:“你猜的果然没错!”

南宫让吃着菜肴,享受地喝了口酒,轻笑道:“你那是当局者迷,我这是旁观者清!”

***

明园。

“呜呜呜……”窸窸窣窣的哭声不断地在张明茗的耳畔响起,漆黑的夜伸手不见五指,张明茗屏住呼吸,紧紧地抓着被褥,将头整个埋在被褥之中,不敢动弹。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中忐忑难安,高声叫唤道:“来人!”

屋外空无一人回应,张明茗的心头微微有些颤动,忽然一双幽冷而泛着绿光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她,还不时地来回移动,渐渐地向她靠近再靠近……

“啊——”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划破静谧的相府上空……

“夫人,怎么了?”张明茗身旁伺候着的几个老嬷嬷急忙推门而入,室内燃起的灯瞬间将黑暗赶走,张明茗整个躲在被窝里测测发抖,冷汗淋漓,面色惨白。

“鬼……有鬼……”张明茗吓得一派胡言乱语,直指着右侧窗口惊慌失措道,言语间除了恐惧就是害怕。

佟嬷嬷小心翼翼地走到窗畔,四下并无异样,谨慎地推开窗户,也丝毫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回身向李芷歌问道:“夫人,您是做噩梦了吧?”

“不,是真的。我真的看到那东西了!”张明茗费力支撑着自己肥胖的身躯,再次心慌慌地打量着室内的每一处角落,喃喃道:“刚才,明明就在这里。还不断地向我靠近……”

“夫人,奴婢派人去厨房煮些安神助眠的汤药吧!”佟嬷嬷命令几个年轻的丫鬟去厨房。又命了几个丫鬟在园子四周仔细搜查是否有什么可疑人物出现,自己则守在张明茗的身侧,寸步不离。

“佟嬷嬷,你说我这是怎么了?”张明茗缓缓地躺下,不解地问道,“我可是从来没有碰到过这种事情,实在太可怕了!”

“夫人肯定是忧思过重这才会做噩梦的。”佟嬷嬷安慰道:“放心吧!有奴婢守着,夫人您就安心睡吧!”

张明茗辗转反侧,看到佟嬷嬷起身正欲灭灯,连忙呼喊道:“别灭灯!我这心慌的厉害,总觉得会出什么大事。”她肥胖的手不断地捂着胸口,任凭一颗心在胸腔内乱跳。

“夫人,时辰不早了,还是早些歇息吧!”佟嬷嬷劝慰道:“要是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张明茗流产还没多久,又因为二小姐的事情伤心伤身,如今这身子可需要好好调理才行。

“佟嬷嬷,今日是初几?”张明茗转而问了一个完全不相干的问题。

“七月初一。”佟嬷嬷回道,不知为何夫人会问起时日。

“已经初一了,临近中元节了!”张明茗自言自语地说道,神色慌张,吓得佟嬷嬷上前替她盖好被褥。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佟嬷嬷是张明茗的陪嫁丫鬟,跟着她几十年了,从未见过天不怕地不怕的将军府大小姐如此模样,实在让人心疼。

“那个李致远,分明就是个灾星!老爷竟然还把他当宝贝似的供着,看他那藏头露尾的模样,一定是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张明茗自然而然地联想到了神秘的银面人。

“他会通灵,该不会是他把那些不干不净地东西带进了府吧?”张明茗如此想来心头一阵颤抖,那一对可恨的兄妹,她真想把他们凌迟处死。

“夫人,你是说刚来的那个大少爷?”佟嬷嬷问道。

“什么大少爷,分明就是欺世盗名之徒!老爷根本就是想要儿子想疯了,才会相信他们那些连篇的鬼话。真是可笑!”张明茗一想到这些,气就不打一处来。

“既然不此,那不如……”佟嬷嬷做了一个杀人的手势。

张明茗微微颔首,叮嘱道:“千万小心!不要露出马脚。”

“是!”佟嬷嬷连声回道。

“哼!想进李家的祠堂,除非我死,否则做梦都别想!”张明茗阴狠的笑容挂在脸上,合衣再次躺下,望着跳跃着的烛火直到天蒙蒙快,蜡烛燃尽了她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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