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盛世大唐前的病症不少
这翩翩公子正是一路游山玩水过来的魏少帅。
一路上，魏少帅到过贫苦乡野小村，住过混乱的山匪窝，经历过灾区的悲凉，去过富庶的大城池，吃过苦，受过累，也享过福。
通过这一个多月的游历体验，魏少帅总算认清楚江南的病症在什么地方，各种疑难杂症是什么。
以江南如此病入膏肓的官场症状，加上江湖武林势力多而混乱，底层民众能在夹缝中生存已经很厉害，稍有意外天灾就是灭顶之灾，应急能力非常薄弱，想咸鱼翻身基本不可能。
单凭九江商行救济天下，纵使它是大唐第一商行，也救不了这腐朽的江南。
“既然是癌症晚期，那就割了吧，这病，得用暴力来整治，其他手段都不好使。”魏少帅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几下，然后迈步走进临海城。
临海城位于福州州府海边地带，周围没有多少山林，大多数土地是沙子和海石，说是一个城池，其实是一片稍微大一点，聚集的人多一些的大村庄。
因为临海城的城墙残破不堪，无人看守，没有官府士兵，有的是满大街乞丐，消瘦的住民，以及一些收购海货的商队。
“公子救救我的孩子吧，我的孩子已经饿三天了，您行行好，给孩子一口吃的吧。”
“公子请留步，您看我怎么样，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只求您赏赐我一口饭吃。”
“娘，呜呜呜～～我不要你把弟弟换掉，我不要！”
“别哭了，哽咽～，你弟弟已经被饿死，如若我们不与他们换着互食，也撑不了几天。”
“苍天啊，你为何如此不公！”
“招工咯！招工咯！需要有力气的，干一天活，赏一个馒头吃。”
“……”
魏少帅强忍着泪水，犹如行尸走肉一般走过这混乱的街道，向临海城九江商行分部走去。
之前一个月里，像这些的景象他见过不少，也曾尝试施救，可终究杯水车薪无济于事，还会引起哄抢混乱，造成更大的伤亡。
因此他只能暂时对路边的求救者视而不见。
至于孩子死了相互换着来吃，魏少帅没有资格指责这个现象，至少暂时他没资格说什么。
饱汉不知饿汉饥，未经他人苦，又岂能劝他人向善？
如果他们不换着吃，不把任何资源利用干净，用不了多久，他们也会被活活饿死……
来到临海城九江商行分部，那个破旧的海货买卖门店，找到了这片区域的负责人。
“这位公子，您是来买海货的吗？可有通行文书？”
这片区域的负责人是一个消瘦青年，看着很机灵，不过衣着破破烂烂，根本不像一个正经的商人，倒有几分像市井混混。
“你认识字吗？”魏少帅打量着这消瘦青年。
消瘦青年点点头：“我既能成为九江商行的分部负责人，自然是认识字的，公子放心，我是去过长安的人，见过世面……”
“你去过长安？那你为何会在这里任职？”魏少帅好奇问。
“造化弄人，这世间疾苦众多，总得有人负重前行，如果此处没了我们九江商行分部，这泱泱十多万民众，就要死于非命了。再者，我曾在父亲坟前发誓，临海城不解决衣食问题，我终身不出临海地界。”
消瘦青年感慨叹息。
魏少帅不知道这青年说的话有多少是真的，但这青年确实在负重前行。
这青年说得没错，如果这里的九江商行分部撤了，运不进来半点物资，临海城距离成为死城也就不远了。
魏少帅轻叹摇头，翻手取出九江商行总部玉令，随手将玉令抛给消瘦青年。
这块玉令是李江兰给他的，以前是为了方便他进出九江县。
它可不单单有进出九江县的功效，还有号令天下九江商行的功能，这世间只有两块，李江兰手里有一块，与魏少帅这块属于一对，是一对双生玉。
“这……您是九江商行幕后东家？”消瘦青年捧着玉令，上下打量魏少帅。
“我叫魏少帅，当朝驸马，九江公主的夫君，皇上是我大舅哥。你如果消息灵通，应该听说过我，毕竟近段时间江南各地把我传得沸沸扬扬神乎其神。”魏少帅面无表情自我介绍。
“噗通！”
消瘦青年收回一身痞里痞气，突然单膝跪地将玉令双手奉还。
“临海城九江商行分部负责人：张柘林，参见驸马，拜见东家大人。”消瘦青年自我介绍。
魏少帅收回玉令，随手将张柘林扶起来：“说说看吧，既然临海城有九江商行分部，又有一些商人来收海货，为何城中还会是这番惨状？”
魏少帅实在想不通，九江商行发配下来那么多粮食，朝廷也一直在赈灾，就算临海城只拿到千分之一的赈灾物资，那也不至于出现大量饿死人的情况才对。
“东家有所不知。”张柘林深深叹息，之后接着道：“九江商行确实一直在为国为民，一直向临海城运送粮食，朝廷也有少量赈灾粮食运送过来，可这经过层层贪腐过后，又有多少粮食真正来到临海城？又有多少民众真正吃到赈灾粮食？”
“层层贪腐？说清楚点。”魏少帅皱皱眉，感觉事情没有想象那么简单。
“临海城周边没有山匪海盗什么的，山匪海盗也不敢动九江商行和朝廷的队伍，可周边附着满了'吸血蠕虫'，他们比山匪海盗还要可恶。”
“江南六府各大世家和各级官吏，在临海城周边设立了数十层路卡，每一层路卡都要对应的通行文书，没有文书的商队不可通过。”
“尽管九江商行一直运送粮食过来，可大多数粮食钱财都用在了过关打点之上，喂了六府世家和各级官吏，能来到临海城的粮食百不存一。”
“九江商行的粮食尚且如此，朝廷的赈灾钱粮就更加来不到临海城，全被贪官污吏吃掉了。”
“如果有巡抚来视察还好，那些贪官污吏会做做样子，拿出一些钱粮来救济灾民。”
“不过巡抚也是一丘之貉，一切都是做做样子而已，他们根本不会真正的赈灾。”
“尽管如此，经过九江商行和各地清官的不懈努力，也还是能够勉强治住灾情的，让临海城大多数人一天吃一顿没问题，饿不死人。”
“可是临海城周边灾民听说这里有吃的，纷纷逃荒至此。”
“那些贪官污吏也在这事情上作祟，将各地城池周边的灾民送到临海城来，在上报朝廷的时候，他们就可以为临海城多要赈灾钱粮，使他们有更多贪墨空间。”
“同时上报其他城池情况时候，能表现出富庶的样子，说他们那里没有灾民，以此获取朝廷嘉奖，谋取加官进爵的机会。”
“临海城本来就不堪重负，不断有灾民涌进来，粮食自然就不够吃了。”
“慢慢的，出现饿死人情况，出现人吃人现象，也不会有多大意外。”
“尽管临海城每天都有人饿死，但九江商行的粮食确实能够运进来一部分，能够支持隔天施粥一次，可以保证大部分人不被饿死，比一些受灾严重的村镇情况好很多。”
“所以受灾严重的村镇灾民，都愿意涌进临海城来，以求得到朝廷和九江商行的救助。”
“再者就是大家抱团取暖，不容易被山匪或者武林势力残害，故而灾情持续久了，临海城动不动出现十几万灾民已是常态。”
张柘林越说越悲愤。
其表情神态，有对朝廷的不满，有对世家的憎恨，有对贪官的仇恨，有对人生的凄凉，有对苍天的抱怨……总之十分复杂。
“临海城聚集了十几万灾民？”魏少帅震惊，内心在颤抖。
他心想：如果李世民知道这里的实情，那么江南必定血流成河。
百姓是李世民的最后底线，世家和江湖动了他的底线，纵使拼得江南满目疮痍，他也绝对要杀尽这世家这江湖。
“现在算少的了，前段时间九江商行其他分部的人来过一次，招走了数万工人，如若不然，灾民可能会超过二十万之数。”张柘林说道。
“此事上报朝廷了吗？”魏少帅眉头紧皱。
“官官相互，真实情况哪里能上报上去？而且听说朝堂之上有不少大官牵扯进来，此次惊天贪墨涉及甚广，这样的形势下，以我等草民百姓，又岂能斗得过那些大官？”张柘林毫无忌讳，有什么说什么。
“灾民没想过逃离灾荒？”魏少帅摸摸下巴，思考着如何解决福州官场这块毒瘤。
“逃？能逃到哪里去？”张柘林眼眶饱含泪花。
魏少帅点点头：“懂了，留下来或许会死，逃出去就基本活不了。”
“东家能懂就好，我们不求东家能救我们脱离苦海，毕竟这事涉及太大了，想必东家也解决不了，我们只求东家能将这里的具体情况传出去，追好传到皇上耳边。”张柘林无奈说道。
“你不担心我与你憎恨的人是一丘之貉？和我说那么多，不怕我杀了你？”魏少帅看着张柘林眯眯眼微笑问。
“东家您也说了，您最近很出名，江南将您的事迹传得沸沸扬扬神乎其神，我最近虽然没离开临海城，但每天都有与外来商人接触，一些有关您的传言，我听说过，比如武陵郡府城和岳阳府城之事，再比如衡山龙脉一事。”
“从这些种种事迹可以见得，东家您与那些混账并非一丘之貉，相反，您是心系百姓之人。”
“以临海城如今局势，身为九江商行临海分部负责人的我，如果没有出现天大的意外，我必死无疑。”
“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赌一把，赌东家您能够将这里的具体消息传到长安。”
张柘林说话真诚大胆，倒是像一个将死之人的肺腑之言。
“你很幸运，你赌对了！”魏少帅满意赞扬，接着再次提出疑问：“临海城距离海边那么近，大海之中资源丰富，大鱼无数，你们完全可以抓鱼吃，为何宁可饿死，也不出海捕鱼？”
张柘林苦闷：“东家您是不是没见过真正的大海？”
“何出此言？”魏少帅疑惑。
“大海海浪凶猛无比，普通木筏根本无法出海，一波小海浪就能将木筏冲溃，将人冲得晕头转向。因此，人在海中连保命都难，更别说捕鱼，盲目出海与自杀无异。而海边浅水区的海货有限，有的早被人们抓光，连海草都被吃干净了，实在难以找到能够裹腹的海货。”张柘林解释道。
魏少帅恍然大悟。
没有捕鱼船，无法去深水区，确实难以抓到足够多的海鲜。
海边的那么点海鲜，给临海城十几万灾民塞牙缝都不够。
“大概情况我已知晓，你现在去召集临海城九江商行所有工人，让他们立即回来，我有事情要宣布。”魏少帅思考着说道。
“不用召集了，临海城九江商行就我一人，负责人是我，工人也是我。”张柘林无奈轻叹。
魏少帅嘴角抽搐，内心暗骂的同时，也表示理解。
能够加入九江商行的工人，自然不愿意待在临海城这样的地方，也就张柘林这朵奇葩足够固执与坚挺，要不然，临海城九江商行分部早关门大吉了。
“那你去散播消息，让百姓去城中大广场集合，我要为百姓向苍天请命，向老天爷借饭吃。”
没办法，既然只有一个下属，那跑腿的任务就只能交给张柘林了，毕竟他熟悉临海城，属于这里土生土长的本地人。
“当真？东家您真的要向苍天请命？”张柘林满脸兴奋与期待。
“我有必要欺骗你？快去吧！”魏少帅肯定道。
“东家莫怪，是我太激动了，我这就去召集大伙。”张柘林说完，精神百倍地冲出小店，去散播消息。
魏少帅不理会张柘林内心想些什么，转身离开小店，向临海城中心大广场走去。
这小店内没有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一点粮食都没有，没东西给别人偷，不用守着它。
张柘林之所以这么兴奋，是因为他听说过关于魏少帅的神迹传言。
既然魏少帅能够无中生有变出水来，又可以点水成冰，那么他或许能变出粮食来。
如果魏少帅能够无中生有变出大量粮食来，向老天爷借得粮食，那么临海城十几万灾民就有救了。
在这几乎绝望的处境之中，张柘林除了相信神迹还是相信神迹，没有其他任何希望。
不仅张柘林，临海城所有灾民，他们除了求神拜佛之外，别无他法，已经是绝境。
不是他们不想努力，而是连努力的机会都没有。
不是他们不想反了官府，而是他们连打人的力气都没有。
他们不怕死，不怕被砍头，也不怕诛九族，但他们没有机会。
“既然你们没有机会，那本少帅就给你们机会，本少帅倒要看看，震怒下的李二，有几个贪官污吏顶得住怒火。”
……
魏少帅去到中心大广场后，从背包界面取出一根岩石尖刺，将它插到地面上，使它的圆锥底朝上。
然后他一跃跳到石座上，盘坐下来闭目养神，等待民众聚集的同时，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不得不说张柘林有些本事，魏少帅来到中心大广场没多久，就陆陆续续有民众聚集过来了，这等号召能力，不失是一个人才。
随着张柘林的努力，魏少帅要给民众向苍天请命的消息很快传开，一传十十传百，并快速传遍整个临海城。
消息传开了，十几万人的基数那么庞大，不管这个消息是真是假，都会陆陆续续不断有民众聚集到大广场来。
当聚集过来的人看到魏少帅的做派，加上对张柘林的信任，慢慢的，开始感觉魏少帅是真有本事之人，便自觉回去把亲朋好友带过来凑热闹。
先不说其他虚无缥缈的事情，单凭魏少帅这副富家公子的装束，就能够吸引不少灾民向他靠拢。
这是非常现实的情况。
魏少帅是有钱人，还拥有不小的势力，能够带灾民脱离苦海，这个是不争事实，灾民能不傻也没瞎，能够看清这个事实。
不为别的，就为能够博得魏少帅的关注，然后得到一份工作，被带出临海城，实现咸鱼翻身吃饱穿暖，仅此理由，灾民们便愿意聚集过来。
有抱大腿的机会，哪怕是一丝希望，灾民们也不会错过，因为他们已经基本看不到希望了。
再者。
抱大腿实现咸鱼翻身的人的案例不在少数，以前没少漂亮的好姑娘被带出这个绝望之地。
虽然不清楚她们最终结果如何，但起码不会被活活饿死，一日三餐肯定会有。
纵使最终难逃死于非命的结局，也比在临海城中煎熬着苟延残喘要强不少。
所以在收到张柘林的号召后，灾民们纷纷自觉响应号召，陆陆续续向中心大广场汇聚。
尽管灾民们的目的不是张柘林所号召的目的，没有神神叨叨的高大尚，只有最真实的现实，但无论如何，灾民们聚集过来了，号召民众的目的是达到了。
魏少帅坐在岩石锥上静等，这一等就是一个多时辰，从早上等到大中午，这才缓缓睁开眼，慢慢站起身子。
此时大广场上已然人山人海，放眼望去，没有十万也有六七八万人，都是一些饥肠辘辘之人，最少饿两天了。
大广场上，没有多少吵闹声，也没有小孩子的哭声，并不像想象中的那般人声鼎沸。
原因无他，大家都已饿得不行，连呼吸都是一种受罪，哪里还有力气谈天说地？
所以纵使大广场上人山人海，却依然显得很安静。
张柘林站在岩石锥下方，守护着岩石锥，静等魏少帅发声。
他是在场的人之中最精神的一个，一脸热血澎湃模样，连魏少帅都没他精神。
魏少帅向张柘林投去赞扬目光，点点头认可了他的干活能力，随即不多看他，抬头扫视大广场上的民众。
观望几眼，魏少帅内心忍不住叹息。
不过他很快收敛情绪，控制内力聚集到喉咙，以此加持说话声音，让说出去的话更加响亮，传得更远。
“乡亲们，大家都饿了吧？”
“我知道大家都饿了，我知道这苍天对大伙不公，我知道这世道让大伙绝望，我知道大伙难有出路……”
“但我想说的是，大伙还活着！活着，就还有希望，也一定有希望！”
“大伙想吃饱饭？觉得苍天不公？哪好，现在我就替大伙向老天爷讨要说法，向苍天索要粮食。”
激情澎湃的演讲至此，魏少帅一挥手，从系统背包界面取出1000石大米，将它们放到场下空地位置。
这些大米是魏少帅过去日常奖励的堆积物资之一，现在拿出去了1一千石，兜里还剩下一百多石呢。
这一千石白花花的大米，虽然没办法让灾民们彻底解决饥荒问题，但足够全城十几万人饱餐一顿了。
如果省着点吃，能让大家多活半个月，其意义不言而喻。
看到这突然“变”出来的白花花大米，民众们震惊之余，更多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断揉眼睛，逐渐露出兴奋与狂躁情绪。
“感谢天神大人恩赐！”
“感谢天神大人恩赐！”
“感谢天神大人恩赐！”
“……”
激动过后，民众们一齐向魏少帅跪拜磕头，用仅剩的力气呐喊感谢，将全部虔诚与信仰献给这神迹。
魏少帅没有沉溺于无限崇拜与朝拜之中，他翻手取出那道“如朕亲临”的圣旨。
之后又大声演讲。
“大伙埋怨苍天不公没有用错，既然老天爷不赏饭吃，那我们就逆天而行，我命由我不由天，绝不向灾难低头！”
“大伙仇恨贪官污吏和罪恶世家势力没有错，我会替大伙做主，扫清这肮脏不堪的江南官场，摧毁那吸血蠕虫世家势力，还大伙一片蓝天白云大好未来。”
“你们憎恨朝廷，意欲谋反，这就大错特错了。”
“曾不懈努力救助你们的九江商行，它是九江公主的产业，是我夫人的产业。”
“曾不断运送赈灾粮食过来的人，他们是朝廷军队。”
“朝廷从未放弃过你们，你们也不应该放弃朝廷。”
“最重要的是，当今皇上是我大舅哥！”
“我能来到这里拯救你们，你们得感谢我大舅哥，没有他这道圣旨，我或许与你们没有任何缘分。”
“圣旨在手，皇权特许，如朕亲临，上斩奸臣，下斩贪官，杀尽罪恶！杀！杀！杀！”
魏少帅一字一句宣誓，高举圣旨，无尽霸道威势环绕，满身杀意冲天，犹如烛龙腾空，震慑苍穹。
“杀！杀！杀！”
场下民众异口同声，声势之庞大，民意之浩瀚，直穿九重天，令天地为之颤抖。
魏少帅没注意到的是，他背包空间内，那荆州鼎竟响应民意号召，随着民众喊杀声自主颤动起来，并释放出霸道至极的气运威势。
随着荆州鼎释放气运威势，临海城上空，一条黑龙虚影灌入九天，一颗不同寻常的帝星冉冉升起，宣布这个时代双帝同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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