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自己的哥哥，应玉莹还是很了解的。
被戳中心思的应之渊只能再次坐下。
“今天大夫是怎么说的？”
他只能沉着气，等明天的到来。
应玉莹看到他沉着脸的样子，不禁被逗笑。
“大夫说我这个也不算是病，就是天生体虚。这个只靠中药温养不行，更需要西药的猛力。”
“只要能将你的身体养好，不管什么药哥哥都能帮你找来。”
应之渊柔声对应玉莹说道。
应玉莹微微垂下好看的眼睛。
“哥，其实你不用这么愧疚的，我是从小身体就不好，不是因为你也不是因为任何原因。”
她知道应之渊的心中一直都对小时候带她出去那件事过意不去。
应玉莹眼底闪过一抹柔情。
其实她不怪任何人，她自己的身体她比谁都清楚。
应之渊看着妹妹，眼神闪烁。
最后伸出自己的手放到应玉莹的头上，轻轻的抚摸了她。
“身体一定能养好的，一定能。”
应之渊的话似是对应玉莹说也似是在对自己说。
“嗯。”
应玉莹抬眸看向应之渊，点了点头。
翌日。
晨曦初露，旭日东升，天边才刚刚亮起，早起的百姓脸上还带着些惺忪，一辆马车就已经从街上驶过朝着督军府驶来。
一大早应之渊就让人将昨天给妹妹看病的大夫请了过来，让他在诊断一番。
大夫是一个留着小山羊胡的老人，头发有些花白，还留着旧时的辫子，似乎是旧时代列车向前驶去时遗留下的人。
看到老大夫的时候应之渊眉头微拧，心中有些不相信，怀疑这人是不是在骗应玉莹。
因为像他这样的大夫，他已经带着应玉莹看了好多，无一人能说自己可以养好应玉莹的身体。
老大夫虽然上了年纪，但眼睛却非常清明，整个人身上都萦绕着淡淡的药香。
跟寻常问诊一样，望闻问切，等这一切都结束，老大夫才放下自己的手。
“督爷，能否借一步说话？”
他表情平淡的望向应之渊。
应之渊伸出手礼貌的邀请大夫去小客厅谈话。
两人一同走出应玉莹的房间。
“副官，让小然照顾好小姐。”
应之渊对着副官说了一声。
副官点了点头：“督爷放心。”
随后在下人的带领下两人才走向小客厅。
“大夫是想要单独跟我说些什么？”
落座后，应之渊抬起锐利的眸子看向老大夫。
若这人诓骗应玉莹让妹妹白高兴一场，想到这里，应之渊眸底一片幽暗。
似是看出来应之渊脸色的不同，老大夫抚了抚自己的胡子。
随后不急不慢的开口。
“小姐的身体还有挽回的余地，只要按照我的方法有很大的几率能养好的。”
“很大的几率是多大？”
老大夫伸出手比了一个八。
“最低有八成的把握，端看督爷愿不愿意为小姐花钱了。”
说完后老大夫就闭上嘴，静静的看着应之渊。
应之渊只是迟疑了一下，便抬起眼皮望向老大夫。
“要怎么做？需要我做什么？”
老大夫好似早已料到这个场景，脸上的表情格外的平淡。
“昨晚小姐应该已经告诉过督爷，我的办法需要中西结合。”
应之渊轻轻颔首。
“中药老夫一人便可，但这西方的洋东西老夫只是略懂皮毛，只靠我一人怕是不行。”
老大夫花白的眉毛皱了皱，似乎是非常的为难。
“我记得映城有一个西医院，里面有留洋回来的西医。”
“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需要先跟他们见面讨论一下，如果他们不配合我的话，这个办法也行不通。”
老大夫抬眸看向应之渊。
“好，那我派人去请西医院的洋医生过来。”
“那就劳烦督军。”
老大夫站起身对着应之渊作揖。
“不必这样，老先生快请坐。”
应之渊伸出手掌，让他坐下。
待老大夫坐下后，应之渊这才再次出声。
“为了能更好的实行老先生的办法，您就先住在督军府，这样离我妹妹也近也方便请来西医的时候与您交流。”
“您看行吗？”
应之渊端起桌子上的清茶，轻抿一口。
随后目光移到老大夫身上，眼底掠过一丝精光。
老大夫知道督军这是不信任他，害怕他逃跑，先将他软禁在督军府。
不过……这正对他的意。
老大夫眼中闪过些许什么。
“就按督爷说的。”
“老先生姓什么，总不能一直叫……”
应之渊嘴角含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望向老大夫。
“老夫姓戴，督爷叫我戴老先生就好。”
“那我让人给戴先生安排住处。”
应之渊拍了一下手，就有士兵走了进来。
“带戴先生去清幽院，那里比较安静，适合老人家居住。”
应之渊看着那名士兵语气平常的说道。
“是。”
士兵走到戴先生面前，“先生请您随我来。”
戴先生爽朗的笑了一声，目光看向坐姿直挺的应之渊。
“那就叨扰督军了。”
随后站起身跟着那名士兵离开这里。
两人出门的时候刚好撞上副官。
“副官好。”
副官对着说话的士兵点了点头。
“督爷。”
副官看向应之渊的方向叫了一声。
“小姐那边怎么样？”
应之渊微微蹙眉，不知道两人来小客厅谈话这件事有没有让应玉莹误会。
“小姐神色正常，应无大事，况且有小然在小姐身边，督爷可以稍稍放心些。”
副官的话让应之渊心中平静些许。
他抬眸看向副官。
“对了你来的正好，派两个士兵去看着这位戴先生，如有异动立马汇报给我。
同时去西医院请几位西医过来，如果他们询问你，就说督军府上的大夫想要学习西方的东西，督军特此请他们去府上一叙。”
“知道了吗？”
应之渊抬头看向他。
副官点点头，表示知道。
他转身迈开腿就要离开小客厅。
看着副官的背影，应之渊忽然想起什么。
这位戴先生的底细还未查过，他心中有些不放心。
“让人去调查一下这位戴先生，看他最近有没有跟什么人接触过，或者是跟他关系比较密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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