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9 天外之物
“——力之极致，居然是恐怖如斯！”
鸿蒙海边缘，一个混元之气还算浓厚的所在。岳羽正是盘膝而坐，倾尽全力，调息着体内气脉之余。一双灵目，正眼含骇异之色的，看着这五色海洋的最中央处。
此刻岳羽的心情，绝不止是心有余悸的地步。准确一点的形容，应该是劫后还生。
当那一斧斩下，他距离陨落，真正只有一步之遥！
虽然只是单纯的力量法则，却正因纯粹而强大！当被盘古演绎到极致之时，便连圣人神通，也无法抗衡！
而斩出方才那一斧的，更只是盘古一缕魂念，一点血肉而已。
那一霎那，岳羽都差点怀疑，自己所凝聚的‘世界’，所行之‘道途’，是否走错！
混沌五行神通，固然是包容一切，可其结构，却也是太过繁复。
而至今以来，他一身所学，一个‘驳杂’二字，实在是难以形容。
也是在突然之间意识到，自己所走的这条‘混沌’之路，无论是比之盘古之‘力’，还是鸿钧之‘返’，只怕是要艰难数倍！
脑里面心念千转，岳羽忽而是哑然失笑。无论是复杂也好，的艰难也罢，他都不会自己的选择。
虽是明知自己的‘道途’，将来会是满布荆棘，艰难崎岖，却莫名的斗志昂扬，有些兴致盎然。想看看这条路，走到尽头，到底是什么情形，什么模样。
不久之前，那因达至此世巅峰而有些消沉的雄心，这一刻，也是再次如火焰般燃烧。
摇了摇头，岳羽又看向自己的身前。只见是无数闪烁着金属光泽的尘沙，漂浮在身前。
这是逆天刀与三百六十五口大须弥剑的粉碎之后，剩下的残余。
绝大部分，都在他与盘古力量的冲击之下彻底的湮灭。只剩下最材质坚硬的一部分，化作芥子般的粉尘，被岳羽收束。
而那一瞬之间的交锋，岳羽也同样是受创沉重。右臂处的那些因无法承受那滔天巨力，而崩裂出的伤口，至今都还未复原。深可见骨，便连岳羽的血肉再生神通，也是无法恢复。
而身躯之内，五脏六腑，都全数被冲入体内的强绝之力，绞成了粉碎。此刻元力大伤之下，也只能是慢慢恢复。
好在大部分力量，都被他引入身后剑阵所聚之胎藏世界，得以将那一斧击退。
不过这套已伴随他百余年的剑阵，自然也全数粉碎。
“却不知，那盘古的伤势又是如何？”
此地的特殊环境，将他魂念感应彻底隔绝。岳羽此刻也完全放弃，以龙瞳洞彻那造化之气的努力。只能是目光闪烁着，猜测着那盘古残魂的伤势。
只挨打不还手，不是他岳羽作风。那一刀斩出，与斧芒交击的同时，镇世玺亦是趁机穿空而去，砸在那盘古残魂的肉身之上。
虽只是稍触即退，却包含着他所有余力，以及先天混沌造化真决！使整个鸿蒙海的核心，都为之动摇晃动。
也正是这一击，才最终将那盘古之斧，彻底迫退。
二者之间，虽是仍旧意念互相锁定，魂识牵缠。那盘古，却是再未轻易出手。
虽是灵智泯灭，可那残魂之内，应该还有护持此界的本能执念尚存。
若非如此，绝不至于这几十万年，都在倾尽全力，弥合着那裂缝，排斥着天外之物。
“——实在是侥幸！不过此番，却也是尔等之机缘造化！”
岳羽只意念微动，眼前便出现数百朵魂火，正是所有胎藏虚空剑的剑灵所化。其中一朵，内中隐现龙形，正是逆天刀的器灵。
出手之时，便已料到了这两件灵宝，除去碎灭之外，便再无其他可能。
故此岳羽出手之时，便已是将这些器灵护住。
只需这些灵宝的器魂本源不失，再造灵宝，对他而言，不过是眨眼间事。
特别是在此刻环境之下，更是容易。
而之所以说是机缘造化，却是另有缘故。此刻在他身前，所有的器灵，都浸淫在这些纯净之极的混沌气团之内。
精华魂力，稳固本源，升华道境。不出十载，这些器灵，都能提升一到两个等阶，确然是莫大的机缘。
经历过那番本源碰撞，大道交锋，也将使所有的魂灵，都具有其他同等存在，所从未有过的特质！
——之前逆天刀与胎藏虚空剑的器灵，哪怕是经岳羽精心培育，天意府内蕴养十余万载，最多也只能提升的先天至圣的门槛而已。后者则更是不堪，后天至圣巅峰，便已是其极限。
然而眼下，即便再提升一个等阶，也是无碍！
挥手一招，岳羽又将那混沌钟取出。内中黑色雾气，都摄成了一团，召在眼前。
下一刻，便只觉以他的法力，竟也差点困束不住。内中的天外物质，性质确然特异。许多结构，都不在此界的法则之中。
对这片洪荒天地的大道本源，也有着天然的排斥抗拒之力。
也幸亏是岳羽，一身混沌五行之法，五行循环之下，还不至于让这些物质漏失。
再仔细注目，便可发现这些黑色物质，并非是单纯一种。而是数十上百种物质，结合一处。最精华，也最纯粹的部分，都集中在中央处。各自为营，泾渭分明，都具有着种种异力。
而旋绕在外的，这是几十种混合在一处，虽也同样不凡。不过相较中央处的那些物质，却明显不是一个等阶。
然而这些天外这物，却无一例外，都蕴含着磅礴无边的时空之力！
甚至最核心的那部分，所蕴之力，便已相仿于那无尽虚空内，所有时空之力总和的百分之一！
岳羽心中微跳，对那裂缝之外的域外世界，不由是愈发的好奇。
自己从此处而来，说不定，也能自此而归。
然而下一刻，却又不由自嘲一笑。
——回去？自己在那个世界，早已然是生无可恋。既是如此，还回去作甚？
只瞬息之间，便已定下心念，右手往眼前这些黑色物质探去。
——异能‘解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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