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所内，杨肆康跟欧根亲王的交谈正在逐渐变得日常化。
两人原本是在正常商讨，但是话题不知不觉就变得日常了起来。
其实两人对此都有敏锐的察觉，不过他们默契地没有主动提出这一点，反而顺势把这场远程会议变成了闲聊。
两人之间搞得像是认识很久的老朋友似的，任谁也想不到几个小时之前这俩人还没有互相见过面。
“杨指挥官真是学识丰富呢。”
欧根亲王手挡在嘴前笑着说道，杨肆康则耸了耸肩：
“只是杂学而已，什么东西都多少了解一点，不过什么都只了解一点。跟人闲聊说说还行，真遇到别人的专业领域就只有丢人现眼的下场了。”
“您可太谦虚了，在铁血的话太谦虚不一定是好事呢。有时候适当地强势一些会比较好哦，杨指挥官。”
“倒也说不上是谦虚，不过是事实罢了。我这是基于清晰的自我认知的前提下做出的客观判断呢。”
“呵呵~那么，等到我们真正见面的时候，我可要好好看看您是不是真的什么都只了解一点点呢~”
“这么说，我不提前准备一下的话看来是不行了啊。”
两人相谈甚欢，不过在这时候提示音同时在两边响了起来。
“哎呀，虽然还想再聊下去，不过看来时间上已经不太允许了呢。”
欧根亲王‘惊讶’地看了看旁边，然后露出了遗憾的神情，随后看向了杨肆康，微笑着说道：
“闲聊只能放到下次了，不知道杨指挥官什么时候有空闲呢？”
“这个就不清楚了。”
杨肆康摊手道：
“我这边事情也不固定，什么时候有空取决于我手上的工作什么时候能够完成。”
“哦？那您现在手头的工作是什么能让我知道吗？”
杨肆康笑了笑，点头说道：
“我在尝试自制舰装版的轰炸机类型的Ju-87，以及Fw-190 A6\/R6。”
“这可真是……”
欧根亲王两眼放光：
“您有成果了吗？”
“前者还没有，不过后者倒是进展还挺顺利的。过些天应该会给你送点礼物过去，还是按照老规矩，不过新的联络方式也差不多会一并送过去，请注意查收。”
“这可真是令人安心，那么您有什么需要吗？”
“Z计划的全部留存资料，不管多老旧的资料，哪怕是只言片语也要。”
“没问题。”
欧根亲王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与此同时提示音再次响起。
“那么，下次见~”
欧根亲王笑着挥了挥手，然后直接结束了通讯。
杨肆康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
“这个世界的欧根亲王，虽然知道性格多变，不过实际上接触下来也太难顶了。”
欧根亲王胆子很大，而且话题上几乎可以说是荤素不忌。
甚至偶尔聊着聊着她还突然蹦出一两个隐晦的黄段子，偏偏杨肆康还都能听懂，这就很糟糕。
两人看似闲聊，实际上互相试探中他早就已经有些落於下风了。
心理上的因素影响让他暂时不太吃得消这个世界的欧根亲王这种性格的对手，唯有凭借着丰富的经验才勉强撑了下来。
今天的直接交流他提前了一周做准备，从情况来看十分令人满意，至少没有被人发现。
完美地绕开白鹰的管控跟铁血那边建立起稳定可靠的通讯连接，这对他来说意义重大，但却不得不隐瞒起来暗中操作。
“不过，今天的谈话中的收获也很丰富，哪怕是把最后欧根亲王答应下来的Z计划相关内容放到一边，其他方面的信息也很丰富。啧，欧根亲王也是提前做了很充足的准备，看来是本就打算把那些信息透露给我了。”
他叹了口气，在这种方面落于下风还让他心里挺难接受的。
“欧根亲王这边果然是不能放松大意，现在来说的话保持现有的交流强度就够了。直接通讯还是应该少一些，感觉我跟她聊得太多反而会被她了解更深，有点吃亏啊。”
杨肆康一边念叨一边记录着自己的收获，随后微微蹙眉：
“说起来，忘记了问希佩尔和布莱默顿的数据的事情，完全被欧根把这个话题给带偏了啊。”
挠了挠头，杨肆康又不由得失笑：
“这么说起来，我这次好像输了很多啊，真糟糕。还好，这次的交流只有我自己知道，至少没在贝尔法斯特她们面前丢人。唉，下次得想办法扳回一城，让欧根亲王稍微安分一点才行，这可要好好准备准备了。”
杨肆康快速地记录下一条条的事项，而很快，他的电脑上突然收到一份文件。
“真快啊。”
看着电脑上的文件，杨肆康叹了口气。
Z计划，因为世界大战而破产的铁血的一项巨大的计划。
而对他来说，这个计划包含了许多可以被他使用的内容。
欧根发送过来的文件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不过从时间上，几分钟就能拿出这么一份文件已经说明欧根早有预备了。
他有所索取自然也有所回报，他这边的研究内容，以及一些相关的实物就是回报。
虽然算是有所依仗，但他也清楚一味地索取直到自己拿出重要成果是不现实的，那样会让欧根亲王在很长时间里承受来自她自身阵营的巨大压力，而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如同他从许久之前就说过并一直在说的，他对铁血保有很强的信心，而同时这也意味着他对于铁血阵营的舰娘实际上有相当高的期待。
只不过碍于现状，维持现在的情况要远好过贸然跟铁血直接在明面上往来。
而且这样还有利于从其他方面了解塞壬的动向。
思考了一会儿，杨肆康把程序打开，调出了一份隐藏文件。
希佩尔和欧根的舰装改装方案，虽然不像改造那么夸张，但能一定程度上提升希佩尔和欧根的战斗力。
“把这个送给希佩尔和欧根，应该能让她的压力小一些，撑到下一个环节，然后就可以循序渐进了。”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笑了笑：
“只要到那个时候，我去港区赴任也就没有需要太多顾虑的问题了。铺垫做好，然后就可以大展身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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