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
涂山，姜昊天笑着接过了涂山容容递来的茶盏，又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一番涂山容容。
“这还真是叫人意外，负先生贵为人皇却不在人间，反而在涂山定居。”
“说正事吧。”负长生正了正色。
姜昊天并没有急着说话，而是面带笑意地扫视了一圈负长生的茶馆，似是在羡慕，又仿佛为之感到可惜。
“说实话，如果可以的话，我也不希望来打扰负先生的生活。”
渐渐地，姜昊天有些无力地叹了一口气。
“但万兽岭那位已经有了动作，我神庭现在已经不能置身之外了。”
“万兽岭？”
“负先生可还记得鲲鹏子？”
“记得。”负长生点点头。
“前些日子，他死了。”
姜昊天话音刚落，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全都愣在了原地，像是还没反应过来姜昊天话中的意思。
“什么？！”
“死了？”三少爷有些难以置信地皱了皱眉头。
听到姜昊天说出鲲鹏子陨落的消息，负长生第一反应是三界莫不是已经提前开战了。
当日在万兽岭，负情生和宫虽虽然把鲲鹏子打得道心崩碎了，但也不至于身死道消。
退一万步说，就算鲲鹏子被打得濒死了，那毕竟也是妖师鲲鹏唯一的子嗣，万兽岭不可能扔着不管。
“确定吗？”
姜昊天微抿了一口热茶，缓缓开口解释道：“七天前，万兽岭的天妖丧钟响了。”
“在万兽岭，凡是高阶大妖陨落，天妖丧钟就会响起。”
“自从神战过后，万兽岭的丧钟震响了上千载。”
“但也就在那之后，高位大妖都躲了起来，隐世不出，天妖丧钟便再也没有响起过。”
“这其中，自然也就包括妖尊蓝羽。”
“但七日前，没有任何一丝预兆，天妖丧钟在万兽岭上空显化。”
“虽然被刻意遮掩住了，但我还是感受到了万兽岭爆发的鲲鹏精血，又在顷刻间如风暴般崩塌。”
“接着，天妖丧钟就开始震响了。”
“直到第八十一声落下，天妖丧钟才终于消散。”
三少爷和负长生几乎同时沉默了。
鲲鹏子自己不想死，谁能杀他？
也就在这个问题出现的一瞬间，二人的心中几乎同时有了答案。
“看来妖尊蓝羽已经彻底接管万兽岭了。”
“他疯了不成，他不知道妖师回归后，第一个就会杀他吗！”三少爷仍然不敢相信这个答案。
姜昊天并没有回答，而是将目光看向了负长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负先生觉得呢？”
“妖尊如果要杀鲲鹏子，不会等到现在。”负长生摇了摇头。
听到这里，姜昊天笑了。
“呵呵呵呵呵......负先生倒是清醒，不错，妖师败逃之后，万兽岭的实际掌控者一直都是妖尊蓝羽。”
“之所以现在才杀鲲鹏子，无非是找到了一个契机。”
“懂了。”负长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所以——”
接着，负长生抬起头望向姜昊天。
“妖师即将从时间长河中降临，作为现任神王，您的立场又是什么呢？”
“好，既然负先生如此爽快，我也就不废话了。”姜昊天一口将杯中茶水饮尽。
“我代表神庭，希望能够和负先生达成合作。”
“只要负先生愿意出战，神庭必将倾力相助。”
“负先生若能保证神庭不在此战中消亡，那么未来我神庭将一直护佑圈内不受邪祟侵犯，直到下一任人皇诞生为止。”
面对姜昊天抛来的橄榄枝，负长生并没有立即回应，而是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
“......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一旁的三少爷不禁冷笑。
“想借妖师和人皇一战的契机，坐收渔翁之利？”
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涂山容容，突然有些忌惮地看了一眼姜昊天。
倾力相助，说得好听。
可若是神庭真能在这种级别的大战中横插一脚，又怎么可能和失去庇护的魔界、万兽岭僵持千万年？
负长生庇护神庭，神庭庇护圈内。
看似平等，实则是把人吃干抹净还跟别人要发票。
毕竟如果三界不出手，只要傲来国坐镇圈内，自然也不需要神庭所谓的“庇护”。
“话不要说的这么难听嘛，毕竟我个人非常欣赏负先生，神庭也不过是希望能从这场无妄之灾中不受侵害而已。”
“三界之主的时代早已经湮灭在历史长河之中，妖师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
转而，姜昊天突然笑了笑。
“当然，如果负先生不愿意，或者根本就没有能力解决妖师。”
“那神庭就只好站在负先生的对立面了。”
“毕竟我接手神庭这么多年，护佑神庭是我的职责所在。”
“哪怕需要我向妖师俯首称臣，我也不在乎。”
“负先生，多一个朋友，还是多一个敌人，我想你应该分得很清楚。”
众人的目光随即聚集到了负长生身上。
只是下一刻，负长生却突然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伸手又倒了一杯茶。
“阁下所言之理，我自然清楚。”
“不过，实在不巧。”
“就在昨天，也有一个人找到我，和我说了一样的话。”
“正如阁下所言，多一个敌人不如多一个朋友。”
“至于选谁做朋友，选谁做敌人，可就有些难办了。”
说着，负长生叹了一口气，好似有些纠结地转了转茶杯。
听到这话，三少爷和涂山容容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
姜昊天却在负长生话语落地的一瞬间，眨眼间脸色微变，表情略微僵化。
尽管已经刻意在隐藏情绪，但姜昊天的眼角还是止不住抽了抽。
下一刻，只见负长生轻笑着抬手朝姜昊天示意。
“我的原则很简单，谁给的最多我帮谁。”
“而昨天那位，看起来似乎非常大方。”
“所以......我会好好考虑的。”
就在负长生起身准备辞客的前一秒，姜昊天突然伸手再次开口叫道。
“等等。”
“还有什么事么？想喝茶水的话，我请客。”负长生侧过脑袋轻轻一笑。
犹豫了许久之后，姜昊天最终有些无奈地苦笑了一番，旋即摆摆手。
“既然负先生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看来我若是不多拿出些诚意，倒显得我小气了。”
“我个人可以再提供给负先生一个情报，以及一件神器。”
就在姜昊天话语落地的一瞬间，负长生笑了。
负长生脸上的表情几乎在瞬间换成了涂山容容那般标志性的微笑。
“这怎么好意思呢？”
嘴上虽然这么客气地说着，但负长生此刻一只手已经伸到了姜昊天面前。
负长生：拿来
姜昊天：好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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