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白知道,这时候,好戏该上演了。
这家人准备了那么好的戏,她不给他们多添加个彩头,都对不起她这影后的名头。
突然,她扑通一声跪在长公主脚边,就开始哭诉起来。
“外祖母,陶陶再也不想回相府了,您还是……把陶陶接回长公主府吧。
呜呜呜,今天丞相夫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骂我野种,陶陶真是呆不下去了。
就在昨日,小弟还跑到我院里,一句一个野种的骂我,陶陶听了心都在滴血呀。
我在相府就是一个外人,呜呜呜……
没娘疼,没爹爱,都把我当做……野种。
先前,二妹妹私下里,还跟丫鬟说,等我跟着她嫁去夙王府时,就把我们的嫁妆互换,什么也不给我留,陶陶怕最后连母亲的嫁妆也保不住了。
而且,陶陶已经许了夜王殿下了,又怎能嫁给夙王?
外祖母,您救救陶陶吧,呜呜呜……
陶陶被人骂了那么多年蛮横猖狂,嚣张跋扈,我都没有怨言,心里只想着,只要父亲还在意我,我就愿意忍着。
可昨天,父亲他……他明知道,小弟骂我野种,他不但不教导小弟,还要……还要我去罚跪祠堂。
外祖母,您可怜可怜陶陶,让我母亲跟父亲合离吧。
我再也不想呆在相府了,不想再被她们……喊野种了。”
颜清白声泪俱下,这人美,哭戏也美,更加让人心疼。
那凄美的画面,揪住了在场每位男子的心,让人同情。
当然,颜清婉和萧元芷除外,她们更恨她。
萧元夙也心疼颜清白,本来他就对今天的意外恼怒不已。
没想到,颜清婉是这么算计颜清白的,难怪颜清白不愿意嫁去夙王府,他当初就不该让父皇赐她为侧妃,这个可恶的女人。
“这相府的人,也太不是东西了吧,这么对待原配的嫡女。”
“可不是,这颜大小姐,这些年不知在相府受了多少委屈呢?”
“我就说,以前也没怎么见过这颜大小姐做过什么事,名声怎么就那么坏呢?看来都是继室使的手段。”
“这不仅是要谋原配夫人的嫁妆,还要毁了嫡女的清白。”
“我看今天的事就是个阴谋,幸亏有两个姑娘陪着颜大小姐,不然,她的清白铁定是要毁了。”
这时,钱氏这个没脑子的又站了出来,那么多人都说颜家不行,可没人知道颜清白就是一个小恶魔。
她指着颜清白大骂,“你这个小蹄子,胡说八道,老大虽说要罚你,最终不也是没罚成吗?
倒是你,还说什么,要上宫里来滴血验亲,威胁一家子人,我的个老天爷呀,这还有没有天理了,我们去哪里说理去呀?”
颜志远真是被他这个娘气的没脾气,完了,没救了。
颜清白知道这钱氏向来蛮不讲理,没想到,她今天的话,却让她颇为赞许,骂的好,给力,这里必须加特效。
“是呀,我是说了要滴血验亲。
那是因为,我多么希望我不是相府的女儿,我母亲那么辛苦的生下我,难产而亡。
我却被人一口一个野种的喊着,我是有母亲的,我的母亲是郡主,我的外祖母是长公主。
可事实是,我前十几年在相府里活的连个丫鬟都不如,连夫人说是怕我吃苦,就不让我识字,更不让我学艺。
人人都知道,相府二小姐是天圣朝第一才女,却不知,我从小为了学点东西都要偷偷的。
这也就算了,连夫人还总说,外人都说我不懂礼节,不仅经常让我站规矩,我还没及笄呢,就天天让我像个夫人似的端着。
还不准我去看望外祖母,怕她知道,故意让我跟外祖母疏远,说是,外家就是外人。
可,我外祖母送来的好东西,在我那里放不过一个晚上,就会被弟弟妹妹们给收刮走。
我外祖母送的御用血燕,我一次都不曾食用过,二妹妹却每三天就要食用一次,吃不完,宁愿赏给下人,都不给我吃。
如果父亲当我是女儿,他怎么会如此对我?
对相府,我是彻底绝望了。
连夫人,当着皇上和众人的面,都敢说我是野种,我还能奢望什么呢?”
圣文帝没想到颜志远是这么待颜清白的,怪不得他拢不住颜清白的心,这简直就是一个蠢货。
他自然不会让颜清白滴血验亲,不验,到时还有个牵扯;验了,到时恐怕连个牵制颜清白的理由都没有了。
颜志远自然更不敢,让颜清白验血,两人都默契的不提这事。
在颜清白说出这些话的那一刻,圣文帝就知道,很多事已经无可挽回了。
他正思索着,该如何阻止长公主办和离的事?
长公主却早就想把陶陶接去公主府了,就等她一句话。
此时,她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好,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今天我就,为我的女儿做一回主,给她和离。
我的陶陶,外祖母对不起你呀,也对不起你的母亲,让你们委屈了那么多年,外祖母心里憋屈呀。”
说着,就抱着颜清白哭了起来,很多内宅女子也跟着流下了同情的泪水。
这还是长公主的外孙女呢,都如此不易,这要是身份低一点的,在相府还怎么活?
颜家的子女以后的亲事,怕是难了。
夜千墨及时吩咐道,“夜辰,备纸笔,长公主要写休夫书。”
休夫书?
今天在场的人,都同情颜清白的遭遇,圣文帝也看出来,这时候不适合阻止他们说和离。
正想着,明天再找个合适的借口拖着,到时再想别的办法。
没想到夜王,竟然现在就要写,而且还是休夫书。
这个夜王,处处和他作对。
圣文帝犹豫了一下,还是道,“这,不必急于一时,颜相毕竟是清白的父亲。”
颜清白几人心里,都对他嗤之以鼻,是不是亲爹,你会不知道?
夜千墨却淡淡的道,“三皇子,和五公主犯了这么大忌讳,皇上尚且知道护着他们。
明明知道白儿被羞辱,颜相却还要惩罚与她,天下怎会有这样的父亲?这样的人,怎配为父亲?
不休夫,难道要等着我的王妃,被她们送去夙王府,夺了我岳母的嫁妆,毁了我妻子的清白吗?”
“这……”
一旁的镇国公眼眶湿润,心疼之际,更是气愤不已,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外孙女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他看向颜志远,一拳毫不犹豫的就挥了过去,把他打倒在地。
一拳,完全不解恨,紧跟着,又把他按在地上继续揉搓。
钱氏一看儿子被打,在一旁嚎啕的大骂。
让一众贵族唯恐避之不及,又怎会相助?
圣文帝也无可奈何,知道颜清白离开相府的事,已是无法挽回了。
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夜千墨让人备了文房四宝,让长公主写了休夫书。
地上,被暴揍的颜志远想阻止,也没得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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