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没想到你竟然真的做到了，真是不可思议……”段钰咳嗽了两声，平息着体内的伤势。
他确实是有些想不明白，这家伙明明已经中了诅咒，就连曾经的时空痕迹也已经被他给抹除掉了。
明明已经是必杀之局，为什么反而让祂给突破了？！
天虚睁开眼睛，看向他，眼神慢慢恢复了往日的平淡与平静：“你们在设局算计我，我又怎么会任由你们算计？”
“虽然你们将白泽的记忆做了修改和抹除，但是你们却忘了，除了侦破万物的弱点，他最大的能力，是趋吉避凶。”
“早在昊天他们开始布局献祭三界的时候，我就已经感应到了危险，并且看到了献祭的部分片段。”
不得不说，白泽的能力，配合祂的实力，真的大大的超出了祂的预料。
原本一直都只当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碎片而已，没想到却有如此大的作用。
“其实当时的我，即便是成功融合了元始天尊和白泽，对于极致之境，却仍旧还是差了一些。于是我便想着，与其坐以待毙，不如走一步险棋。”
天虚双手负背：“置之死地而后生，否极泰来。开始的一切都在我的计划中进行着，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竟然就是钟山之神。不过我更没想到的是，就是这么一个变数，反而阴差阳错的成就了我。”
段钰刚刚斩灭天道和虚空意志曾经的大部分经历，也就是斩灭了祂的大部分过往，这反而是帮祂斩去了过去的负累。
让祂瞬间念头通达，直接一步迈入了这极致之境。
“呵……那倒是我作茧自缚了！若是当初不做那件事儿，白泽也就不会诞生了。”段钰自嘲一笑。
白泽的诞生，算是他间接造成的。
当初这俩货刚刚诞生，联合排挤刚刚转生的盘古，也就是元始天尊，导致元始天尊没能迈入意志之境。
元始天尊别看现在和和气气，刚刚转生出来的时候，也是很刚的。
专门找天道打了一架。
而当时他也比较期待元始天尊的成长，便顺手帮了一把。
当时天道也是刚刚诞生没多久而已，还不是很强。
便是在那时，被元始天尊斩下了一小块碎片。
这一角碎片，对天道来说毫无影响，对元始天尊来说毫无意义。
二人也就都没在意。
原本按理说这么一小块碎片脱离本体后会直接消散，然后化作能量重归本体才对。
但是当差不差的，在当时钟山之神的神力气息辐射下，非但没有消散，反而还保留了下来。
天道事后自然也发现了这件事。
但是祂遵循平衡，顺其自然，便没有多管。
再之后这碎片经历了千万年的演化后，也就成为了白泽。
天虚满足了段钰最后的好奇心，便一掌朝他天灵拍去。
迟则生变，祂也懂的。
刚刚说那些话，也并非是废话，就刚刚那几句话的功夫，祂已经将蓝星给灭了。
连同归墟中的一切。
然而段钰却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反而极其平静的看着一切。
天虚的手掌在他眼中越来越慢，越来越慢……
……
【唉，到最后，还是要本姑娘出来救场嘛！老爹啊老爹，你能不能靠点谱，不要老是让我操心啊！】
烛灵的声音于心底回荡着。
段钰的意识站在识海中，此时烛灵正亭亭玉立的站在那枚逆鳞前面。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逆鳞，回头看了眼段钰：“老爹，你会打败外面那个烦人精的，对吧？”
段钰默默攥紧拳头，扯出一抹笑容：“当然，你老爹打架有输过么？”
烛灵闻言嫣然一笑，她蹦蹦跳跳的跑到段钰面前，张开双臂，轻轻的抱住他，将下巴搭在那宽厚结实的肩膀上。
“那我们约定好了，即便是为了你的小棉袄我，也一定要将那个混蛋锤个稀碎！”
“好！”
“那我们说好了……以后不许在逼着我继承权柄了……”
“好！”
“老爹，对……不起哦，总是跟……跟你作对，还总是坑你……”
“没事，当爹的，不记仇。”
“嘻嘻~老爹……最好了……”
说完最后一个字，烛灵缓缓闭上了眼睛，整个人瘫软在段钰的怀中，然后身体愈发虚幻，最后破碎成无数光点涌入后方的逆鳞之中。
瞬间那片逆鳞盛放出耀眼的红芒。
而在识海中也响起了最后一道提示音。
【当前权柄进度：100%】
……
外面天虚说这话，突然一阵心悸之感迎上心头，随之便是浑身预警大作。
祂顿感不妙，而这时段钰却直接挣脱了束缚，一把抓住祂落下的手腕。
身后烛龙本体的虚影浮现。
那虚影出现后瞬间凝实，原本应该已经被天虚毁掉的神躯重新凝现出来，然后融入到了他的体内。
咔！
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段钰一把捏碎了天虚的臂骨。
而天虚也干脆，直接舍弃手臂，向后退去，停下时手臂早已恢复如初。
段钰手掌中岁月之力升腾，很快便将天虚的那天手臂侵蚀殆尽。
他看向天虚，想到刚刚又一个亲人离他而去，他心如刀绞，同时心中的无尽怒火与恶意仿若一头脱笼而出的狮子，再无束缚，开始肆无忌惮。
“就剩下你和我了。”他的声音冷厉，眼中迸射出滔天杀意。
天虚面色阴沉，虽然已经预料到过这样的结果，但是真的面对上全盛时期的钟山之神……
那种曾经被支配的恐惧，还是不由自主的对祂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祂强行定神，手腕一翻，虚空意志的长剑落于手中。
段钰也紧握手中长枪。
两人相对而立，陷入了一片前所未有的宁静。
下一秒，二人同时暴起，朝对方杀去。
这一次二人真的谁也没有再留手。
而就在两人交手，长枪与长剑碰撞间，诸天万界直接崩灭了，整个宇宙如同一个玻璃瓶，瞬间支离破碎！
又一次碰撞，无尽虚空也崩灭了！
而在二者中间地带的幽都，自然毫无疑问也随之一同破灭。
仅仅只是两招，便将这当初盘古以身所化，发展了无数岁月的一切，都毁灭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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