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2章 云兮篇：诞下龙子
顾芳上前，拦着他，“魏公子，别……会出事的！为了这种你不值得！”
魏元书的眼眸都红了，他收了手，陆水的身子跟软虫似的，砸在地上。
他一字一顿的问，“顾芳！他是哪种人？为何你还舍不得？”
“我没有舍不得。”
顾芳解释。
“不必解释了！”魏元书捏着拳头大步大步走了。
顾芳怔怔的看着他，顾云兮推了她一把，“追啊，解释啊！”
“我……”
“你再不追，人就真追不回来了！”顾云兮急的不行。
顾芳点点头，她小跑着上前。
顾云兮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如同臭虫的陆水，她轻笑，“陆水，没想到你还挺有用。”
“什么意思？”
“你算是帮了顾芳一个大忙。”顾云兮奚落的离开。
……
顾芳追上魏元书，她小跑到他身边，“魏公子，我真的没有在乎陆水。”
魏元书停驻，他淡淡的说，“可能有些事，你自己都不愿承认……但局外者，比什么都清楚。”
“我没有……我只是关心你……”顾芳的脸浮起红霞，“我担心公子失手，别因为那个人渣败了名声……”
魏元书顿了顿，“就算这次是为了我，可上次呢？你对陆水的感情，或许连自己都不知道吧。”
顾芳摇头，“我对那种人怎么可能还有感情？我只是听不惯他欺骗无辜女子。你若是遇到这种情况，也不会姑息的。”
魏元书一怔，“可……你应想好的。”
“我早就想好了，否则当初也不会跟他和离。”顾芳脸上的表情变得难看。
魏元书颔首，他向她鞠躬，“其实这些事，我不该过问的。无异于在姑娘伤口上撒盐，我只是不愿被蒙在鼓里。”
“是我的错……我担心公子会因为我的事情……”
“姑娘很好。”魏元书截断她的话，“姑娘真的很好……”
顾芳的心酸溜溜的，果然还是被魏元书拒绝了。“所以……公子还是觉得我们不能像以前一样……”
“怎会？”魏元书一脸真诚，“前尘只是过往，更何况姑娘无愧于人，怎会不好？前日，是我态度不好……误会了姑娘。”
顾芳的心跳加快，她万万没想到，魏元书会对自己说这些。
魏元书深吸了口气，慎重的说，“阿芳姑娘，我想继续跟你讨论佛经。”
顾芳脸上积着笑意，她轻声说道：“那本经书，很宝贵，魏公子怎能送我？还是留下吧。”
“姑娘既然喜欢，便应留给姑娘。”
顾云兮远远看着二人，心头感受到温暖，她的心头大患，终于解决了。
……
晚上，回到寝殿，顾云兮兴奋的将白日的事情讲给楚源听。
楚源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怎么样？心头大事解决了？”
她点点头，抱着他的胳膊。
楚源胳膊僵硬了下，他瞥了眼顾云兮，“怎么又勾引哥哥？”
“我才没有。”她被楚源搞怕了，把自己藏进被褥里，面对着墙。
这个人被逼急了，就只顾自己高兴，才不会顾忌她。
楚源见她安分乖巧，轻叹了口气。
在顾云兮身子满四个月时，颜晚清才放他们离开帝都。
楚源担心舟车劳顿，时时刻刻照顾着小人儿的身子，命人将车速放慢，花了足足两个月才到冶国。
回到冶国时，顾云兮的身子已经六个多月。
她不敢乱走，整日乖巧待在寝殿里安心练棋。
楚源伴在左右。
“听闻惜音进了北霄棋院。”楚源耐心的喂她服下安胎药。
她揉揉小脸，总觉得自己的脸变大了。“唔……她上次说了，还说一去就吊打外庭的人。你说关舒那么小心眼，是不是得气死？”
“还有柯林，今年你不在，他在棋会也定段了。听说是九段……”
顾云兮感觉脑袋的一根弦被接上，电光火石间才想起来……棋会结束了……也就是说接下来很快，杨潇便要参加内庭棋师的选拔。
北霄棋院，就像是被尘封已久的记忆……
那些人好久都没见了。
她从楚源手中，将碗抢去，突然乖乖巧巧的主动将安胎药全部喝完。
嬷嬷跟宫女都看傻了……皇后娘娘喝安胎药向来推推阻阻的……
楚源沉下脸，长叹了声，像是预料到什么。
“哥哥，我想去北霄棋院看看他们。”她期待的提出要求。
嬷嬷拧着眉头，她弓腰恭敬说道：“娘娘，您还有一个多月就要生产，怎能出宫颠簸？”
她可怜巴巴的看着楚源。
楚源在她鼻尖轻点，“要我陪？”
她使劲点头，现在哪能说一个不字？
“明日。”楚源干脆利落的答应了。
顾云兮惊喜的眼眸一亮，她摇摇他的手臂，“杨潇什么时候参加内庭选拔？我要等他对弈的时候去看……”
“那还得再等几日。”
她使劲点头。
过了几日，楚源依照约定带她去了北霄棋院。
她大腹便便，都不好意思去见同窗，只能乖巧的在学堂外等候。
晌午一至，先生便散学了。
她扯扯楚源的衣袖，嘟着小嘴吐槽，“哥哥，先生特别刻薄毒舌，他也就散学快，这一点好。”
就在这时，柯林、高良、田丰看见她，她冲他们招招手。
几人不约而同跑来。
“姑娘……不对，应该是夫人……”他们都咂舌。“怪不得你突然退学，原来是怀孕了……”
田丰揉揉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
楚源沉默着走到一边，并不打扰他们。
“云兮，你怎么来了啊？”柯林问。
顾云兮笑意盈盈，她看向他们，“来恭喜你们啊，听说你们这次棋会，表现得特别好。”
柯林脸上露出笑意，“我定段了！九段！”
高良也说道：“我八段，田丰最厉害，他定了七段，进了中庭！要不是遇见赵庆阳，恐怕他都能上六段。”
“唉，我就是运气好。”田丰喜滋滋的。
顾云兮都羡慕了，她轻声咕哝，“我都想定段了。”
“对了，杨潇师兄今年升了四段。势头猛地不行，好多棋院都在抢他，今日下棋也不知怎么样。”
高良冷嘁，“田丰，你嘴怎么这么臭？杨潇师兄肯定能杀出重围！”
顾云兮这才想起，内庭对弈，外庭的人是能观战的。
她看向他们，“麒麟棋院来了？武杰呢？”
田丰轻笑，“谁不知道当年武杰动不动来北霄棋院是不服气，为了找你对弈？今年别人定段七段，进了中庭，就更不可能来了。”
顾云兮不知为何，在心里松了一口气。她现在的棋力荒废了数月，肯定不如武杰，她要以最好的姿态去见他。
少倾，杨潇大大咧咧的摇着折扇出来，看见他们忙跑过来。
田丰冲他招手，“师兄，下的怎么样？”
“诶，夫人跟公子来了啊。”杨潇笑呵呵的上前，“恭喜啊，这才成亲不久，都怀孕了。”
顾云兮无奈的白了他一眼，“我是来特地看你下棋的，结果如何？”
“两盘中盘胜，直接晋级了。”杨潇挑眉。
田丰他们惊呼了一声。
顾云兮心头窃喜，若是杨潇一直保持这个势头，那么必定会被选进皇家棋院成为皇家棋师……那么他们二人日后便可常见了。
“夫人，公子有空吗？”杨潇小声打听。
“怎么？你想跟他试试？”顾云兮笑道。
杨潇点点头，“我心里一直有个缺憾，我没赢过公子，上次那一局甚至连公子的五成棋力都不及，我想再看看我们的差距。”
顾云兮立即去跟楚源求情，楚源颔首。
他们一同进入棋院，楚源拉着她的手，揶揄的问，“不怕我输？给你丢脸？”
“哥哥不会输的。”她道。
“可很久没下了。”
顾云兮冲他挑眉，“那以后我替你赢回来。”
楚源嘴角上扬。
他跟杨潇分别坐在棋盘两端。
田丰、高良、柯林纷纷拿出纸笔伊始记录，比听课还要认真仔细。
“第一手，右星目……”
顾云兮也盯着棋盘认真的打量着，她的身子充满了力量。
杨潇的表情严肃异常，楚源倒是跟往常一般面无表情。
两炷香的功夫，杨潇放下两颗棋子。“我输了……”
他的声音是喜悦的。
“你的棋很厉害。”楚源评价。
杨潇含笑重重颔首。“这次好歹不是中盘负。”
顾云兮跟楚源相视一笑。
回宫的路上，楚源少见的大方问：“不去见武杰吗？”
她整理着杨潇给她复盘的棋谱，认真的解释，“我还没准备好。他都是七段了，我不能输给他……”
楚源嘴角上扬。
回宫后，老太监急吼吼的禀报，“皇上，皇后，听说宫外有人上奏说是皇后娘娘的……干爹。据说能给皇后娘娘保胎……”
楚源看向顾云兮，顾云兮当即就想到了孤月干爹……
“可能是孤月干爹……你记得吗？”顾云兮问。
楚源思酌一瞬，“在边地救了你性命的干爹？”
她满意的颔首。“孤月干爹是修仙的人，定是娘亲托干爹来照顾我的。”
楚源当即请人进宫。
孤月穿着一袭白色长袍上面绣着青色藤蔓，他俊美非常，傲气不羁的走近顾云兮。勾了下她的下巴，“吃胖了呢。”
楚源心里有些不舒服，眼前的这个男人实在太过年轻俊美……哪里像是干爹辈的人？他使劲的按捺住心中不悦妒忌。
顾云兮笑容甜蜜，她乖巧的点点头，“娘亲说这样才好生产。”
“你娘亲生你的时候可不容易，干爹不会让你受苦的。”他深沉的说道。
“是娘亲让你来的吧？”顾云兮狡黠的说，“我还没收到娘亲的信呢。”
孤月轻笑，“还挺聪明。”他转而看向楚源，眼眸变得锐利深邃，“你夫君看我的眼神可真够不善的。小孩子年纪轻轻，怎的不知道尊老？”
楚源立即收回目光。
“避开也没用，你的心思就在脸上写着。”孤月不依不饶，不给他留脸面。
顾云兮摇摇孤月的胳膊，哄道：“因为干爹不老啊，所以他才没礼貌。”
孤月被她逗笑了，他冷哼一声，“我勉强接受。”
顾云兮跟楚源交换了一个眼色，待孤月去往安排好的寝殿，她捧着楚源的脸，交代，“我都说了，干爹是修仙之人，你别惹他啊。”
“我……”楚源的心思哪敢说出来。
顾云兮眼眸单纯的眨巴眨巴，“干爹很厉害的，你别想乱七八糟的事情。”
楚源生怕嫉妒的心思被看出来，赶忙应声。
……
她生产是在夏末。
那一日，她疼得不行，喉咙都哭哑了，好在有孤月的丹药撑着。
只用了一个时辰便诞下一个皇子，举国欢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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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楚源在她生产时，眼眸都红了。
顾云兮被他的反应吓坏了，他还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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