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是……”
古磨看着白楹楹这张极其陌生的脸，终究是不敢相信这一切。
“是我，那一次你带大家一起离开仙域，中途遭遇变故，等我再次睁开眼，就到了这里。”
“我变成了另一个人，现在叫白楹楹，是摩天宗的少宗主！”
白楹楹直视古磨的眼睛，一言一行之间，与凌水的动作神态，还有习惯如出一辙。
古磨察觉到这一点，内心仅存的一丝怀疑彻底消失。
“真的是你么，可是为什么，如果你是阿水，那这个阿水是谁？！”
古磨盯着白楹楹，指着凌水，问。
白楹楹闻言，转身望着凌水，解释：“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只是过去的我。”
“你说什么？！”古磨大惊，追问。
白楹楹再次看着古磨，继续解释：“寻常的生灵死后，被再次带回的早已不是原本的人，而是过去那个时空里的人，在死亡之前的那个时空。”
“我真真切切已经死过一次，却不知怎么就来到了星河大洲。”
“而这里，也是归墟的一部分。”
白楹楹的解释太过于惊世骇俗，可是仔细一想之下，却又显得很合理。
古磨与柳菀菀皆是沉默不语，能看得出他们正在接受这种不可思议的现实。
唯有凌水陷入了呆滞状态，她怎么也无法接受自己只是一位过去的人，准确来说，自己都不属于这个时空。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古磨提出质疑。
“是小矜！”白楹楹脱口道来。
“小矜，居然是小矜，你见到小矜了，小矜在哪？！”古磨眼眶一怔，情绪迅速变得激动，追问小矜的下落。
“嗯，见过一次，可是她好像有要事在身，现在不知在哪里！”白楹楹回答，没有半点隐瞒。
后边，柳菀菀听到小矜的消息，情绪明显也十分激动。
“那她还有没有跟你说过什么？！”古磨继续追问，情绪愈发地急切。
多少年了，自从通过文雅与小矜见了一面，至此已经十几万年。
“没有，就跟我说了一下大致情况，说这里是归墟，但不是过去那个归墟。”
“哦对了，小矜还说，如果有朝一日再次遇到你，叫我叮嘱你，在没有成就不死不灭之前，不要去过去那个归墟。”
白楹楹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叮嘱古磨，态度无比认真、严肃。
古磨听到这一番话，脑子都是乱的。
“等等等等，过去那个归墟，这里也是归墟，什么跟什么呀，这到底怎么回事？！”古磨一头雾水。
好好的一个归墟，如今居然还分过去和现在？！
难不成归墟其实不只一个？！
“我也不清楚，总之你切记我刚才说的话就好！”白楹楹白了古磨一眼。
白色世界，灵也陷入了一定的自我怀疑人生中。
“没想到啊，这个世界原来是这么荒谬，不过这样一来，倒是解释了那些凌驾时间因果之上的大能为什么可以任意带回寻常生灵了。”
灵自言自语，貌似是明白了些什么。
古磨的意识体出现在白色世界。
见古磨到来，灵就知道这家伙是来找自己科普的。
果不其然，古磨刚要开口就被灵打断。
“不用问，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其实不论是归墟还是大千世界，其实都是一个大世界。”
“大千世界与归墟从古至今都是相连的，不过应该只有极少极少一部分生灵死去后可入归墟，当然也只能入对应时代的归墟。”
“刚才她说的那个归墟就是过去的归墟，由此我猜测，那个过去的归墟应该也有一个与之对应时代的大千世界。”
灵给出自己的解释，古磨惊得无话可说。
因为灵的这个解释很大程度上合理。
“按照你的说法，大千世界与归墟本就相连，只是分了不同的时代，一个是过去，一个是现在？！”古磨刨根深入，问。
“对，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灵点了点头，回答。
“既然有过去，有现在，是否也一定有一个未来，就好比无量与道祖需要斩三身？！”古磨再次提出一个关键点。
“或许吧，你的猜测不无道理，还真有可能存在一个未来！”灵表情一惊，没有反对古磨的说法。
“既然那个归墟就是过去，我们大千世界就是现在，与之对应的也有一个归墟，那未来，难不成就是大星？！”
古磨瞳孔一缩，联想到了大星。
闻言，灵也是吓了一跳，整个人恍然大悟。
“我靠，你这想法有意思啊，如果大星真是未来，大千世界是现在，那个归墟是过去。”
“如果过去、现在与未来三个时代都有大千世界和归墟，那么很多事情都解释的通了。”
“比如那些凌驾于时间因果之上的大能可以将死去的生灵从过去带回到现在，比如无量为什么一定要站在对立面斩三身，这不刚好对应上了。”
灵一瞬间明白了一切，可随之而来的也有大恐怖。
某一片灰色之地，一对极其悚然的眸子透过无数时空落在古磨和灵身上。
但这仅仅是片刻，那对眸子就被某个人强行切断。
“看来他们也发现了这个世界的荒谬啊，你现在害怕了？！”
姜圣尊挡在迷雾前，言语充斥着鄙夷。
原以为迷雾里的东西会再次缩回去，却没想到它居然开口说话了。
“我没什么好怕的，我无惧任何存在，若非你身负特殊，真以为凭你能挡得住我？！”
姜圣尊脸上第一次浮现惊讶之色，因为他也是第一次听到真真切切的声音。
不过姜圣尊是何等人物，又岂会因为对方三两句话镇住？！
“是么，那你为何一直躲着不见人，有本事出来，咱俩真刀实枪打一场！”
“不就知道我能否打死你？！”
姜圣尊言语之中无不透露着霸道无敌，那是真正的无上气概。
闻言，迷雾里的东西一时间噤了声，感觉上是怂了。
“呵呵，果然，说大话谁不会似的，还以为你有多大本事呢！”
姜圣尊逮着难逢的机会激怒对方，想要将对方激出来。
这样一来，一切问题就可以解决了，根本不需要计划。
“出来吧，跟我打一场，我输了，你就可以重见天日，怎么样？！”姜圣尊再次引诱对方。
奈何对方铁了心就是不肯出来，任凭姜圣尊如何费口舌，也无济于事。
“哼，孬种，真是个废物，就这点胆魄，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想当初我斩掉现在可是眼睛都不眨一下，跟我比起来，你差远了。”
“要不你自杀吧，总好过在这里一直永无天日，只要你一时不出来，我就一直守下去，总有一天，你会输的彻底！”
姜圣尊有些怒了，毫无下限贬低对方。
迷雾之中，这里无形无影，哪里有什么存在，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有的只是一个声音，一个意识，一个思想！
在它面前的家伙守在这里已经很长一段时间，奈何自己根本无法赶走对方，对方也进不来。
“好，那就满足你的要求！”
它答应了，迷雾剧烈翻涌。
姜圣尊心中大喜，立即张开世界树准备迎战。
可下一秒，世界树居然不受控制了，这让姜圣尊大惊失色。
“世界树，你想要干什么，给我回来！”
姜圣尊叱喝一声，可没有任何效果。
世界树径直闯入迷雾之中，消失不见。
噗！
一口鲜血喷出，姜圣尊眼神异常惊骇，他发现自己与世界树之间的联系断了。
迷雾恢复了正常，唯独世界树不见踪迹。
姜圣尊慌了，自己的底牌居然就这样被对方毁掉，这是无法估量的损失。
“如何，你的底牌都被我收走，你拿什么跟我打？！”
迷雾开口充斥着讽刺与不屑，叫嚣。
姜圣尊心中一阵火大，目光透射出无穷烈焰。
“哼，不过是世界树罢了，真以为我没了世界树就什么都不是么？！”
“你还是太小瞧我了！”
“不过在真正动手前，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很害怕不死不灭对吧？！”
姜圣尊透露出神秘之言，令迷雾猛地一震。
“你什么意思？！”迷雾的声音极其惊恐，问。
“呵呵，果然，只有不死不灭才能对你有效果。”姜圣尊笑了。
下一秒！
“大道千衍-终极，启！”
随着姜圣尊话音落下，他的身体显化出无穷道果。
过去、现在、未来，所有时空里的姜圣尊携带着不死不灭体踏破虚空而来，齐聚一处。
迷雾亲眼目睹这一幕，翻滚愈发地剧烈。
“怎么可能，你明明走的是斩三身，什么时候修成的不死不灭？！”迷雾慌了，前所未有的慌乱。
“呵，这点你都看不出来，我倒是高看你了，正好，那就由我来彻底终结你！”
“大道千衍-终极，无穷显化！”
不死不灭凭借肉身打破时空的限制，并凌驾于时空之上。
它显化过去、显化未来，也显化现在。
每一尊都有着绝对无敌的战力，可无视时间、因果，不受一切限制。
感受到莫大威胁，迷雾也再没有顾忌，也顾忌不上，只能动用一切手段。
“我为过去、现在与未来，究极一切者，现！”
迷雾散发出无上之力，贯穿了过去、现在与未来所有时空。
在那些时空里，但凡是大数境究极者，此刻皆归！
这些究极者之中不少都是熟悉的面孔。
譬如纵横王，乃是与千衍同一个时代，以及那个时代所有究极者。
此为过去！
譬如大葬圣尊，以及大葬圣尊所在时代的所有究极者。
此为现在！
更有未来究极者！
姜圣尊目光扫过这些究极者，当发现未来究极者中没有那个人的存在后，紧张的神情悍然一松。
“纵横王，大葬圣尊，阴阳圣尊，玄童子……”
姜圣尊目光重新审视这些究极者，最后目光落在无灵老祖身上。
“呵，原来都是冒牌货，我还真以为你能把他们全部带来。”姜圣尊冷笑一声。
“是不是冒牌货，你体验一下不就知道了？！”迷雾丝毫不怵。
迷雾话音落下，那些贯穿古今未来所有时代的究极者齐齐杀向姜圣尊。
“呵，不知道不死不灭是打不死的么，就你们这些冒牌货，都不够我打的！”
姜圣尊嘴角掀起一抹笑意，心念一动之下，所有不死不灭杀了过去。
嘭！
双方仅仅是一个碰面，那些究极者便被强行镇灭。
所谓的究极者在不死不灭面前就是个笑话，扛不住一招。
那些究极者的无上法施展出来无一例外被不死不灭以身躯扛下。
大战由此打响，越来越多究极者连同他们的无上法一齐被轰灭。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姜圣尊终于意识到不对劲。
“你居然可以无限归集？！”姜圣尊有些傻眼。
“呵呵，好好享受吧，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你能无穷无尽扛下去，还是我能无穷无尽归集。”迷雾嘲讽道。
那些被不死不灭一拳轰灭的究极者很快就再次被带了回来，他们无穷无尽，目的旨在耗死对方。
……
古磨这边，他与灵直觉意识惊悚，全身冒凉气。
“刚才那是什么感觉，好像有人在盯着我们！”古磨惊恐道。
“嗯，确实有人在盯着我们！”灵瑟瑟发抖，赞同古磨的说法。
“会是谁？！”古磨问。
“不知道，别管，千万别管，那等存在不是我们能惹得起的，也不能再去想了。”
灵赶忙提醒古磨。
“好，不想了，不想了！”
古磨不停地摇晃脑袋，尽力将这段时间的经历全部摒弃掉。
有些存在是不能去想的，哪怕念头也不能有。
否则会引出大祸患！
这一点古磨已经再清楚不过了！
两人平静了好一段时间，才压制住了那些念头。
“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免惹出不该惹的东西。”
古磨说完便离开了白色世界，回归了本身。
外界，三女没有打扰古磨，像是知道古磨身负秘密。
“古磨，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我好怕，我怕我不是我自己。”
凌水见古磨回神，立马扑到古磨怀里，颤栗着身躯，哭泣。
看着怀里的人，又看了看白楹楹，发现白楹楹也以同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古磨，其实你不用太为难，毕竟我确实是死了，你该好好珍惜她！”
白楹楹终究是认清了现实，纵使内心悲伤，也只能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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