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办公室，张帆先给自己泡了一杯浓浓的茶，这一晚上，过来值班，别想睡了，就得靠着这个续命了。
热水刚刚倒入茶缸里卖弄，一道声音就打断了这轻松一刻。
“张所，3号房审问，缺个人。”丁一站在门口跟张帆说道。
“好嘞！”张帆赶紧答应，放下水壶，就跟着出去了。
下午，有个盗窃的案子，抓了几个人，现在还在调查阶段，几个嫌疑犯被抓到了，正在突审。
赶紧忙碌了起来。
时间飞快。
等到柱子他们那组人拉着尸体回到所里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张帆感觉，这救星终于回来了。
睡觉时不要想了，不过，总不用跟着忙来忙去了，总可以回到办公室休息一下了。
正准备把工作交接出去，柱子通知，开会。
呵呵，从张帆过来顶班，一直到现在，连口水都还没到嘴里。
得，赶紧忙吧！
天色大亮之后，程才和老赵也带着人回来了。
“怎么样，昨天没事吧？”张帆问道。
“别提了。这事情还真挺邪乎的！”程才冷笑了一声说道。
“你们聊着，我得赶紧回去，家里有点事。”俩人刚准备开始说昨天晚上的情况，老赵跟两个人打个招呼，就先走了。
“说说，不会你们这么多人盯着，还出事了吧？”张帆有些诧异。
两个小组的侦查员，晚上可都是在纺织厂呢，这还不包括纺织厂的保卫处的巡逻人员。
自从一车间停了夜班之后，纺织厂就已经开始加强厂区巡逻和监控了，昨天晚上还有所里的侦查员，这种情况下，要是还出事，那就真的有点邪性了。
程才点了根烟，才开始说了起来。
原来，昨天所里的两个小组，是在晚上八点半到达纺织厂的。
根据现在有的资料来看，每次出事，都是在十点多到凌晨三点之间，也就是夜最黑的时候。所以，他们也没有去的太早。
等到纺织厂的下班高峰和倒班高峰后，才到达纺织厂。
一车间已经停了夜班，所以，程才和老赵一合计，就把重点放在了其他几个车间，重点就是二车间，毕竟，这边最近也出了点事情，并且也到了人心惶惶，甚至需要停了夜班的地步。
纺织厂也是硬着头皮，没有停了二车间的生产任务。
这要是哪里出事，就停了哪里，那纺织厂的生产任务也就不要做了。
不过，就算没停，现在二车间的工人 ，要是被排到了夜班也是怨声载道的。甚至有些人，因为是排到了夜班，还开始请起了病假。
为了这个，纺织厂还特意提高了夜班工资。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也是因为这个，二车间还是有工人在上班。
不过，也都是抱团取暖，就是想要上厕所，也要等几个人一同过去。
程才带着人，到了纺织厂，就开始严密布控。甚至一些平时都不怎么有人经过的地方，也派了人盯着。
可以说已经是天罗地网了。
可是，就算这样，昨天晚上还是出事了。
二车间，后面不远处的一个垃圾堆集点，在十一点半左右，忽然起火了。
“那里没人盯着么？”张帆诧异的问道。
“怎么可能？都盯着呢！值班人员连厕所都不敢上，瞪着眼睛看着。”程才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那就是在咱们的眼皮子地下，出的事情？”张帆说道。
“可不就是。我也仔细问过了，根本没有人靠近。就好像是凭空就起火了一样！”程才说道。
张帆皱皱眉，开始盘算这个事情。
“现场封锁了么？”张帆考虑了一下问道。
“封锁了，晚上的光线不好，我们回来，找点技术人员，在过去看看。”程才说道。
大半夜的，一个垃圾堆，等到灭火结束了，都烧的不成样子了，也看不出来什么。所以，程才他们回来的时候，就安排了其他人躲过去现场查看了。
程才带着人，晚上过去的时候，就在二车间附近都仔细搜查过了，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不过，垃圾场这个地方，大家还真的没有仔细检查。
一包一包的垃圾堆着，总不可能全部翻开看看吧。
这个事情，张帆更多的考虑，应该是定时点火或者引燃的一些小装置了。
对自己人还是绝对信任的，连个靠近的人都没有，怎么点火。那既然起火了，就肯定是远程点火或者定时点火这些东西了。
可是，远程点火，留下的线索又会太多，还需要再点火之后，进行痕迹遮掩。
这不太可能，那么多侦查员盯着呢。
那也就是定时点火了。
所以，现场就很重要了。无论怎么燃烧。还是会留下一些东西的。
更何况，自从纺织厂出了机器起火的事情后，防火的各种设备都配备齐全，昨天的人也多，灭火速度很快。
稍等等，现场勘察人员，就应该传回消息了。
“其他地方，还有什么情况么？”张帆问道。
“等会开会，你也参加一下吧，省的我还要汇报了。”程才说道，就起身向外面走去。
这才回所里，程才也还没统计所有情况呢。
这一个会接着一个会，张帆赶紧端起自己的茶缸子，喝了一口。
茶早就凉了，喝到嘴里特别的苦。
不过，确实也让人很精神。张帆正好换换思路。
跟着柱子那一组，刚开了凶杀案的会议。这个又是侦查会。
这思路不换的快点，还真跟不上。
在派出所这边紧锣密鼓的忙活着的时候。
四合院里面，老爷子已经拎着行李箱，准备出门了。军车已经停在了四合院门口。
“爷爷，这么早就走么？”娄晓娥问道。
“嗯，不用担心，都安排好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照顾好自己，小帆那边也不知道忙什么，半夜就走了。”老爷子又嘱咐了一下。
看着娄晓娥的大肚子，还是有些担心。
“没事，不用担心。都是为了工作。”娄晓娥一边跟老爷子说着，一边又从客厅柜子里面拿出了一些油酥，包好后塞到老爷子的箱子里。
老爷子看着，也没说什么，就是笑了笑。这要是说不拿，娄晓娥一定是不同意的，还不如就顺了她的意。
“娥子，这次出差，还不知道要多久，你这一胎生产，我可能赶不回来了。如果生的是个丫头，就等我回来再起名字。”老爷子说道。
“好，好，等你回来。”娄晓娥说着，眼睛里面满是担忧。
这个年纪了，还要忙忙活活的，跑到西北那边去，太让人担心了。
张帆，在家里有了老大之后，就基本确定了好了家里几个孩子的名字，山河湖海，按照字排就好了。
不过，老爷子不同意，这都是男孩子的名字，哪里有一个女孩子，叫张一河的，听着就不好听。
这不，在要出差之前，还是嘱咐了娄晓娥一句。
老周也赶紧出来，接过箱子，带着老爷子向外走去。
他还要先把老爷子送到军部，之后自己还要去其他地方开会。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全家好像都忙了起来。
娄晓娥送走了老爷子，小一山也醒了，又开始赶紧弄孩子，换尿布，冲奶粉，忙忙活活，一身汗。
好不容易忙活完了，娄晓娥又想起来，这等会中午了，还要自己做饭。
娄晓娥想了想，拿起电话就给娄母打了过去。
“妈，最近家里忙么？”娄晓娥撒娇的问道。
“怎么了，你还有段日子啊，不会不舒服了吧！”娄母紧张的问道。
“没有，没有。张帆最近加班，老爷子也出差了，就我一个人在家，有点怕。”娄晓娥说道。
“好，好，等会我就过去，你这怀着孕还带着孩子。别怕，妈妈一会就到。”娄母赶紧说道。
“那我爸那边怎么办？”娄晓娥有些担心。
娄父自从进了研究所，就很忙。要是没有娄母在旁边，这饭都吃不上热乎的。加上，娄父也是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食堂做的东西一直都吃不惯，这不，两个人自从去了研究所住，就很少有空闲过来。
“没事，让他吃食堂去。你别管了，在家等我。”娄母立刻安排了起来。
电话放下，娄晓娥心里暖暖的。
自己都是当妈的人了，可是，在父母面前，永远就还是个孩子。这稍微有点事情，父母都急的什么似得。
这边，娄母还没到，张帆在午饭前，就赶回了家。
“你怎么回来了，所里不是忙么？”张帆进屋的时候，娄晓娥正准备去厨房生火做饭。
“老爷子今天要出差，这家里就你自己，我不放心，就回来看看。”张帆赶紧接过媳妇手里摘的菜，就去厨房忙活了。
“你所里有事，还是先忙正事。家里这点事情，我做的了。”娄晓娥说道。
“没事，昨天晚上也就是顶个班。忙活的差不多了，下午再过去。”张帆笑着说道。
“我跟妈说了，应该快过来了。”娄晓娥啃着苹果说道。
“哎！咱爸这又是要吃食堂的节奏了。”张帆笑着说道，手里打着鸡蛋，筷子碰在碗便发出清脆的声音。
派出所那边，张帆跟两个负责夜间侦查的小组开了个短会，也就是通报了一下情况，除了垃圾点起火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特别情况。
跟所里几个人打了个招呼，这中午就回来了。
不过，也没有太多时间，吃个饭，也要赶紧回去。程才那边安排了不少人今天进行询问呢。
本来，程才的打算是，到纺织厂或者这些人家里去进行询问。毕竟，在家里或者单位，这些人会更加放松一些，没准会想起更多的东西。
可是，现在派出所接了这个案子，并且在第一天就又出了事情，这由不得所里不急。
敌人的目的还不知道，有多少后手也不知道。
整个案子，现在就是两眼一抹黑。
程才就准备，今天之内，把所有的人都过一遍。
这边，两个人正在厨房忙活着。刘大妈挺着个肚子，走了过来。
“娥子，你一个人就别开火了！”刘大妈站在门口喊着。
“刘大妈，怎么过来了。”娄晓娥从厨房出来，问道。
“早上看到老爷子出去了，看样子应该出去一段日子。就想着你自己在家，就别开火了，来我这里，一起搭个伙就是了。”刘大妈笑着说道。
“哦，那谢谢刘大妈了。张帆回来了。我就不过去了。”娄晓娥说道。
“你看，你家张所长对你多好，这么忙，还特意回来给你做饭。好，好，你们吃着，我就回去了。”刘大妈一听张帆回来了，就没多说什么。
其实，张帆家的事情，不是刘大妈发现的。
他家老赵早上上班的时候，正好看到老爷子出去，还听了几嘴，要出差。张帆昨天晚上就出去了，他还看到了。
这不，中午回来就跟刘大妈说了一嘴，这刘大妈才赶紧过来问问。
张帆这边，饭菜刚出锅，娄母就到了。
几个人，一边吃，一边聊了起来。
“我爸那边怎么样？”娄晓娥问道。
“没事，中午的饭给他弄好了，还给他留了字条。晚上让他去食堂吃去。他们办公室里，打电话不方便。”娄母说道。
看到丈母娘来了，张帆也就放下心来，匆匆地吃过饭，就赶紧向所里去了。
下午，更是场硬仗。
整个纺织厂，被调查出来的，说看到过事情的，就有十几个。所里连房子都没有这么多，张帆被分配询问的几个人，都是他拉到自己办公室里面来询问的。
总体来说，问也问出啥。
有的说，就是晚上上班，去厕所的路上，就看到了黑影一下子过去了。
有的说，晚上下班，看到有东西在天空飞。
有的说，上班的时候，听到了哭喊。
如果在详细问，黑影是什么样，飞的东西是什么样，呼喊声是什么样。
又变成了一个大型的八卦班子。说啥的都有，甚至还有人自己的口供都前后不一样。
张帆听的是一阵头疼。
整个一下午，要说收获呢，真的不多。
问了几个人，唯一的共同点就是，无论是黑影，还是天空飞的，都是黑白相间的，还有一些闪亮的东西，一闪一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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