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瑜怎么没来？要等他一下吗？”熊济知道老板来这里的目的，参观学校怎么能少了他的陪同。
“是这样的，诚昊奶奶一个人在家，前段时间生病做手术，需要人照顾，他下午就不过来啦，我带你们去。”
“走吧。”靳莫尘迫不及待的想去学校看看，就算她已经离开寨子，曾经待过的地方，总会留下痕迹。
董祺瑞在前面带路，现在是暑假，学校只有一个看门的大叔，妻儿去世，平时吃住都在学校。
“主任好，各位领导好，放暑假，学校里没有人，我带你们到处看看。”跛脚的董大爷走在众人前面，“这里是操场，平时孩子们会在这打球做运动，那边是教学楼，上课的地方。”
“这是我们学校的食堂，好多孩子住的比较远，中午在学校吃饭。”
“后面是老师的宿舍，放假，都锁着门，就不过去了。”
“学校就这么大，你们还要看什么，我带你们去。”
“董哥，辛苦你了，我再带领导四处看看，你先忙。”董祺瑞看靳莫尘没有参观学校的想法，就把董大爷先打发走。
“你们随便看，有啥事到门口叫我。”董大爷走开，主任带过来的人，穿着西服皮鞋，肯定不是坏人。
靳莫尘站在教学楼前的公告栏，上面写着哪个领导来参观资助过学校，优秀教师，优秀学生，有照片，一点点往下看。
其他几人就站在他旁边，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在找什么，大老板有他自己的想法。
“靳总，这是学校的宣传栏，有啥好人好事都会写在上面，这些是在学校就读过，考上重点学校的学生。”董祺瑞指着优秀学生一栏，山区里的孩子不比外面的孩子差，都很聪明，只是缺少机会。
“嗯，读书可以改变命运，学校优秀老师就这些？”为什么没有她的名字？
“山区，条件艰苦，都可以理解，现在已经好多了，每个年级都有一两个固定的老师。”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样，流水的老师，铁打的学生。
“你们寨子交通方便，只要提高待遇，相信会有更多的人愿意过来，或者寨子里的人有考上师范大学的，应该会愿意留在家乡教书，不知道寨子里有没有这样的大学生？”
“有的，这个董峰和董月晴，都是我们寨子里出来的大学生。”董祺瑞指着优秀教师栏上面的两张照片。
“只有这两个？”
“目前只有这两个，相信未来会有更多。”
“我秘书熊济，他有一个大学师姐好像就是你们寨子里的人，她没有回来教书？”
熊济眼里充满问号，没有当面拆台，“对，我有个师姐，也是咱们寨子里的，我好像说过，毕业之后，大家各奔东西，断了联系，不知道她现在在做什么？”
“我们寨子里的吗？叫什么名字？寨子里上大学的我都知道，还有他们的联系电话，等下给你们。”董祺瑞没想到还有这层关系，上大学果然有用。
熊济心虚的避开董主任的眼睛，挑挑眉，叫什么名字，他怎么知道，他学姐，他看是靳总的学姐吧。
“董绮华。”
“对对对，叫董绮华，您有她的联系方式吗？老同学过来，想叙叙旧。”
董祺瑞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心里波涛汹涌，这两人，很奇怪，他们来寨子里别有用意，“你们记错了，我从小在寨子里长大，没听过这个名字。”
小陈小刘摇头，他们才来几年，更不知道。
靳莫尘脸色不自然，眼球颤动，好像有万千情绪。
“应该是搞错了，或许学姐住在其他寨子。”熊济开口打圆场。
“没搞错，董主任您再想想，她在寨子里可能叫其他名字，二十年前的燕尾茶和今天的一模一样。”靳莫尘伸手抓住董祺瑞的手臂，直勾勾的看着他，不可能错的。
董祺瑞用力的，一根根把靳莫尘的手指掰开，那个名字好多年都没人提，一个外人找上门，不知道是何居心，他也不是没有看见刚刚两人的眼波流转，诚昊现在多幸福，还当上了大明星，他允许别人再提起当年的事。
“寨子里确实没有您说的那个人，我们祖祖辈辈都是守着茶山过日子，您以前在其他地方喝过也很正常，学校也参观的差不多了，你们要是累了，就先回去吧。”
靳莫尘怎么可能放过眼前的机会，多年的商场不是白混的，董祺瑞刚才和现在的表情动作，都说明他认识，他知道，“董主任，我也不说其他的，董绮华是小我一届的学妹，当时在学校关系还不错，既然来到这里，我想见见故友。”
“都说了，没有这个人，你们不是来谈生意的，就早点下山吧，省得天黑路滑。”董祺瑞语气强硬，带着怒气，摆出请的手势。
董祺瑞越是不说，越是掩饰，靳莫尘越想知道，“她是发生了什么事吗？为什么不能说？她不愿意见我？”
“都说了，没有你说的那个人。”
“董诚昊，桑瑜，和她长得有五六分像，应该是亲戚吧。”
董祺瑞听到这句话，愣在原地，他都知道，还问什么，二十几年过去了，谁会费尽心思来找她？
转过头，仔细观察他的长相，有点像，气势有点像。
诚昊小时候，寨子里还有些流言蜚语，每次被他听到，不管老少，不管对方多高多壮，他都会像小狼仔一样扑过去，想要咬掉对方一口肉，他见过几次，和温柔善良的绮华姐一点都不像，那时候没有想过像另外一个人，反而心疼他。
几次之后，寨子里的长辈挨家挨户批评教育，寨子里的人在外面受委屈受欺负，人都死了，亲戚朋友帮不上一点，还在背后说闲话，应不应该，做的事对得起祖宗嘛。
从那以后，她就成了村子里的禁忌，没人再说过，二十年了，小一辈的人更是不知道。
“你不用再说了，她二十年前就死了。”
“怎么会？怎么可能？”靳莫尘低下头，摇头，他不相信。
“你走吧，我们寨子不欢迎你。”
“不可能，你告诉我，她怎么死的？”靳莫尘上前抓住董祺瑞的衣领，恨不得把他拎起来，脖子出现红印，旁边人向前拉开他们。
“靳总，你怎么了？”
“主任，您没事吧？”
“不可能，不可能……”靳莫尘像个无措的孩子，靠在熊济身上，身体无力，滑坐在地上，定制限量款西服沾上泥土。
董祺瑞看着他的样子，刚刚还是高不可攀的大老板，真是可笑，他好想用大扫把把他赶走。
绮华姐二十年前选择生下孩子，而不是打掉，注定对方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不是其他人说的强奸犯。
“跟我来，你有权知道这些年都发生了什么。”
董祺瑞打开旁边教室的门，看着靳莫尘走进来，关上门，把其他人搁在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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