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的天气变化无常，傍晚的时候闷热不已。
桑忱帮孟栖拿着外套，微敛的眸子透露着几分慵懒之意，“你晚上还有课？”
孟栖手里拿着一盒甄稀冰激凌，语气懒洋洋的，她点头：“嗯对，还有三节。”
四十分钟一节，相当于她今天有六节课。
但相比于其他老师，她已经算轻松的了。
桑忱思索了一会儿，试探着问：“要不要我替你去上？”
孟栖目露诧异，她偏了偏头，嘴里还叼着冰激凌的小木棍，看起来痞里痞气的，“你会？”
桑忱笑了笑，嘴上挺诚实的，“我会。”
“我才没那么鸡肋，今天是我工作的第一天诶。”上第二堂课就摆烂，不是她的风格，她拍了拍胸脯，“我是一名负责任的老师。”
听周校长说，b班有人测试拿了满分，她很想看看是哪位清醒的“疯子”。
不过，测验人数最多，通过的却只有六个，她挺惊讶的。
桑忱看孟栖一直在揉肩胛骨，于是抬手接替了她的位置，好让她能继续吃冰激凌，他声音不紧不慢，“我陪你去。”
“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孟栖把最后一口冰激凌塞入嘴里，接着是一条漂亮的抛物线，盒子准确地落入了垃圾桶，“不然你晚上再来接我？”
“我带了电脑。”桑忱提了一下左手的电脑包，眨了眨眼睛，勾人得紧，“能不能去你办公室？”
孟栖漫不经心地点头：“当然可以。”
就在这时，校门口冲过来一个女生，脸上化着精致的妆容，穿的却是短袖大裤衩，两极分化极其明显。
孟栖眉心微动，这女生怎么看都是朝她冲过来的，貌似还刹不住车了。
千钧一发之际，她侧了侧身子，又急忙伸手揽住了她的腰，以免她砸到后面的木柱上。
等女生站稳了孟栖才放开，“慢点。”
“啊啊啊啊啊啊！”女生尖叫，一副迷妹样儿，“七姐！老婆！我终于逮到你了！”
孟栖：“……”
桑忱：“？”
叫什么老婆，他这个正牌都还没有叫过呢！
女生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求夸，“你看你看，我化的妆，和你的像吗？”
孟栖细细打量了她两眼，诚实地回答：“你眼线画歪了。”
顿了顿，她又补充：“不过还是很漂亮。”
女生嘟囔着嘴，“我就知道你会夸我！”
桑忱轻咳了两声，证明孟栖旁边还有人。
女生这才把视线移到桑忱身上，不过只一眼，她大大咧咧地打招呼：“姐夫好。”
“你好。”桑忱的语气不咸不淡的，听不出什么别样的情绪。
“你化这个妆最起码也用了半个小时。”孟栖看了眼她的大裤衩，面露不解，“你就穿这个？”
对女生而言，正常情况下，妆化得越用心，穿的就会越漂亮。
左樱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穿搭，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穿这个凉快。”
穿那些漂亮的裙子要时时刻刻端着，她不习惯。
孟栖朝她笑了笑，一头张扬的红发垂在耳后，要命的好看，“你逮我干嘛？”
左樱红了脸，似乎是害羞了，说话一时间结巴了起来，“我、我和你一起去上课。”
桑忱就安静地站在一旁，一声不吭，做好工具人的本分。
闻言，孟栖了然，“你是b班的？”
“对呀对呀。”左樱眼睛亮了亮，她骄傲地说：“我考了一百分！”
孟栖微微一愣，她就是把自己出的题写到满分的？
她来了兴趣，好奇地问：“你用了多长时间？”
左樱老实说：“十八小时五十二分钟。”
孟栖又问：“查资料了没？”
左樱摇头。
她没有查资料。
只不过她确确实实在一个密闭的小房间内待了19个小时，厕所都没上，一直在想案件的疑点。
这种能和变态同频的感觉太爽了。
孟栖垂着眸子，笑意从喉间溢出，“那走呗。”
她看了眼时间，18：40分。
“宝贝，我的办公室在凌云楼一楼最右边的位置，单人间。”孟栖接过外套，从口袋里拿出钥匙递给他，“这个给你。”
桑忱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温声说：“好。”
等人走后，他看着手里的钥匙，喃喃道：“我喊老婆她会不会生气啊？”
毕竟她说过她不会结婚，也不想结婚……
而且她年纪还小，喊老婆会不会把她喊老了？
“喊宝贝？”
“喊乖乖？”
“还是喊栖宝？”
桑忱按了按太阳穴，半眯着眼睛看了眼凌云楼的方向。
她们刚刚说的测试题，他也要做！
他也能拿满分！
说到底，京大也是他的母校，虽然只上了一年的学。
对，当务之急是找周校长要一份测试题。
去教室的路上，左樱一直跟着她，喋喋不休地在她耳边聊八卦。
比如昨天，阳光娱乐的新晋影后被查出了偷税漏税。
再比如一年前刚出道的当红爱豆被爆出一夜情和嫖娼。
八卦大多都是关于娱乐圈的。
孟栖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但还是一直在“嗯”“啊”地附和她。
她查看着校长发来的名单……
左樱：100
秦沁：84
闵航：82
齐瀚：76
舒年：73
周童：70
成绩最低的那位都有70分，可想而知，至少有着21分的分差，断层十分严重。
她想了想，给周校长发了条消息。
孟栖：【周校长，和你商量个事。】
周校长：【你说你说，放心大胆地说。】
对方秒回。
孟栖：【能不能把b组的测试题发给其他学校的负责人。】
周校长：【啊？你要大面积撒网，选择性捕捞吗？】
周校长：【你觉得人太少了？】
孟栖：【你猜对了一半。】
犯罪心理学科目和其他两个学科不一样，它最不缺的就是常人思维。
清醒的疯子，理智的变态。
周校长：【我拉个群！】
孟栖每天都要暴富加入了群聊。
京大周勉：【孟老师有事交代，大家先改一下群昵称@全体成员】
A大罗柄：【收到！】
b大徐伟：【收到！】
……
整整齐齐十条收到。
孟栖：【各位校长好，我决定再挑选一次学员。】
周勉立刻把犯罪心理学的测试题发在了群里。
A大罗柄：【好的，那是由我们继续举荐吗？】
孟栖：【不是。】
孟栖：【任何人都可以报名参加，但需要签署保密协议，测试题不能泄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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