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族，修炼塔。
张青玄再一次站在了浮台之上，感受着万千雷霆汇聚而来的气息，感受着来自天地的伟力，内心一片平静。
突破合虚境之后，他的心境也随之提升了一个档次。
或许准确来说，是看到寰宇的孕育和诞生，那天地之间至高的玄奥之后，他的心境就截然不同了。
“小友。”
一道温和的声音响起。
张青玄回过头，看到了一个粗布麻衣的老者踏空而来，老者看上去普普通通，就好似一个再寻常不过的老头子。
可这位普通的老头子，却是踏着九天神雷而来，一举一动，自然暗合道韵。
张青玄深知，这才是真正的返璞归真。
天玄大陆一辈子修的，不都是这一个“真”字，老者的修为很强，已入化境。
张青玄看着老者走来，神色淡然，不卑不亢道：
“晚辈张青玄，见过玄老。”
玄老，乃是灵族老祖的名讳，这位老祖，和许如依一般，乃是天生地养的雷灵族。
据说本体乃是一道混沌雷霆孕育而生，起点就超出了无数生灵。
玄老微微颔首。
“听闻你手中有一件我们需要的宝物？”
张青玄并未兜圈子，翻手就取出了虚空幻灵果。
玄老目光一凝，“竟然真的是此物。”
张青玄轻笑，“是的，正如玄老所见，此物，晚辈免费赠与您。”
玄老颔首，却并未去拿虚空幻灵果。
他的确需要此等宝物，感悟空间的法则和运行，但是他此等修为，早就进入过虚空裂缝多次，也并不是没见过此等好东西。
当然，他的确惊叹于张青玄的气运之强，来时他早就知道，这小子不过才去过一次虚空裂缝内而已。
“小友有什么需要，直接说便是。”
张青玄拱拱手，还是将虚空幻灵果交给了玄老，而且还是两颗。
也是仅存的两颗了。
“另外一颗，是玄老自己用，亦或是赠与其余好友，都可。”
“晚辈来这里，只是晚辈手底下天玄镖局要进军暗渊裂缝，特此来通报一声。”
玄老沉默了，他看着手中两颗虚空幻灵果，微微眯眼。
“你已经知道了？”
张青玄闻言，却是摇了摇头。
“我只知道，若是十大强者想要阻拦暗影族，早就出手了，可现在都没有动作，这恐怕是一盘棋。”
玄老再度沉默了，他饶有兴趣的看了张青玄一眼，一双眼眸变得深邃。
过了许久，玄老都不曾说话。
张青玄也并未失去耐心，只是眼观鼻鼻观心，静静地站着。
“好。”
玄老终究是打破了沉默。
他思索片刻，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或许你以后，也会是一个掌棋子的人。”
张青玄轻笑一声，“或许吧，可晚辈如今，也不过一枚棋子罢了。”
玄老也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到了我们这个境界，看人不看面，可我从你身上，只能看到你的面。”
“你是对的，暗影族的事情，我们早就知晓，或许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既然玄老开口了，张青玄索性也满足了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有些东西，到了某一个境界之后，好似突然间就看明白了。
以前不懂，只是因为实力没到那个层次罢了。
“所以玄老要跟我聊聊吗？”张青玄说着，却是直接盘膝而坐。
玄老一愣，无奈一笑，他也坐了下来，就在张青玄对面。
“你小子，好似早就知道我会说一样。”
张青玄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
这一趟，张青玄和玄老坐着，聊了七天七夜，谁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只是张青玄离开了，玄老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感觉。
还特地把许洛峰找来了。
“以后要多跟这小子接触接触，很多年了，都没看到一个对我胃口的人了，除去那个天剑老人之外。”
玄老说罢，摆摆手，“对了，还得要去找找这位天剑老人。”
“这道的本质，他比我还要通透，这天玄大陆，倒是怪物频出。”
……
可是，玄老似乎是要扑空了。
张青玄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了一个老者，坐在路边喝酒。
张青玄顿了顿，他还是凑到了老者身边。
“老先生，我这有一壶万花酿，是好酒。”
老者抬起头，面容一阵变换，正是此前一直在天谕书院坐着的那位老人，不过很快，又是变换成了另外一张面孔。
而这张面孔，张青玄也只是见过一次，是那天机老人。
再度变换之后，老者的面容已然和之前见面的时候一般无二了。
张青玄沉默了片刻，坐在老者对面，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你们这些人，还真是奇怪，变来变去，很没意思。”
老者哈哈一笑，“倒不是故意隐瞒小友。”
张青玄颔首，“我就说，就连不朽魔帝也能算一算的人，哪里会是那么简单。”
这老人，可以叫他天谕书院的守门人，可以叫他天机老人，也可以叫他，天剑老人，正是那天玄大陆名扬数千年的传奇剑修。
或许，现在还要多出一重身份，古城十大强者之一。
天剑饮了一杯酒。
“也不能说算计，只是应运罢了。”
“小友不懂，像是我们这些活得久了的人，也就只有这点乐趣了。”
张青玄不能理解，反问道：“以天地为棋盘，万千生灵为棋子，这叫做乐趣？”
他知道，若是对方想对他做什么，现在早就出手了，所以，他胆子也大了起来。
“所以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传话的人，对吗？”
“天机老人根本没有死，那也不过一道化身，对吗？”
张青玄一连串的问题问出来，天剑却是一句话都不说。
过了许久，直到一壶万花酿喝完。
天剑才晃晃悠悠的站起身。
“小友现在还不能理解，救一界苍生，和救一个苍生，孰轻孰重。”
张青玄摇摇头，“不，我能理解，若是那个苍生为萱儿，我宁愿放弃一界苍生。”
天剑哈哈一笑。
“那就换一种说法，天玄万千生灵为一个苍生，你身边重要的人，是那一界苍生，你是不是就好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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