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们终将走向茫茫人海。
何乐还有太多的不明白和不解,所以她朝着于晶晶道:“刚才,你对他挺冲的。”
“因为他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讨厌了。散了就是散了,他那么惺作态的是在给谁看!”
“那你会去他那里买肥料吗?”
“还是一句话,回头得看货,要是货好的话,当然买,为什么不买?”
“我总得,为了我那些庄稼,也不应当同不值得的人置气,毕竟他们家的化肥确实是很好的,我已经在心里面算过一笔账了,回头,如果我一次性买一卡车,他把价,能压在85的样子那我就要,要不然我就不要。”
何乐没忍住笑着道:“现在可真是做大老板了,说话都这么霸气而又阔气。”
何乐这话,把于晶晶给逗笑了。
“那可不是?我一年就靠这些庄稼和果树,少说也有个净收入十几万,比一般上班族都挣得多。我当然要霸气而又阔气。”
何乐吃惊。
“”你一年挣这么多吗?”
于晶晶哎了一声道:“那做老板,当然得自负盈亏了,挣的多的时候,二十几万也有,挣得少的,亏本的也有。”
等到同于晶晶两个人告别之后,何乐最终还是没有回家。
她去了柯宁的坟头。
何乐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要去柯宁的坟头,但是好像前面有人牵你一样,她就是不知不觉的又走到了钱庄的墓地。
何乐没有想到,自己会在柯宁的坟头碰到郝圆满。
碰到郝圆满的时候,郝圆满同何乐两个人都呆了一呆。
最终还是郝圆满,主动开的口。
“你也来,看柯宁吗?”
何乐生硬的扯了一个笑脸,点了点头。
“嗯,我来看看柯老师。”
“可真是遗憾啊!”
“柯宁那么好的人。”
“却只能长眠在这里。”
“是,好人不长命,祸害1000年。”
“柯宁她不该死。”
“要是柯宁还活着的话,按照她的能力,现在都是优秀教师了。”
何乐只负责点头。
这几年,虽说她和郝圆满也时常遇见,也会打招呼,但也仅仅只是点头,打个招呼而已。
所以说,他们也曾同班过也曾在一起玩过,但是,但是他们两个人甚至算不上朋友,他们只是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只是同学而已。
但这是郝圆满对他说的最多的一次话。
说到最后,郝圆满终于停止了絮絮叨叨,他朝着何乐道:“你去看看柯宁吧,我先走了。”
何乐点点头,郝圆满又补充道:“能来这里看柯宁的,都是把她放在心上的。”
其实说实话,何乐觉得自己对于这句话,是受之有愧的。
因为对她来说,她是来看柯宁,排遣消解痛苦的。
因为现实里污糟不堪,无人可诉说。
她同何快,已经走向了两个世界。
于晶晶又已经踏入了自己的新生活,幸福生活。
她并不想,把于晶晶也拉下水,毕竟于晶晶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
这世上的人那么多,可是没有一个能认认真真的听自己说心里话的人。
所以,她就把这些能说的,不能说的,全都一股脑的倒给柯宁,想从柯宁这里寻找答案。
因为他太痛苦了,痛苦的事情让她更加痛苦。
那些幸福的事情,又会刺痛了她的眼。
她也想要新生,可是那新生就像是长着刺一样,从不开靠近她,她被扎的生疼。
何乐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发现一个秘密,一个十几年前,可以说是少时的惊天大秘密。
她竟然在柯宁的坟头,看到了那张遗落的“情书。”
就是初一那年,他们班传的沸沸扬扬的,袁浩写给柯宁的情书。
在看到那封情书的时候,何乐的心中,一直带着某种大胆的猜测,一直到郝圆满转身回来,印证了这个大胆的猜测。
他伸出手来,何乐便将那封揉搓的字迹,都快要模糊的情书,递给了郝圆满。
眼见着郝圆满,将它装进了心口的口袋。
并且看见郝圆满,将那封情书折成了心的形状,装进了一个密封的透明袋子。
无所谓,震惊不震惊,他们每个人都有过年少的时候,所以只是短暂的吃惊过后,何乐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一点儿都不丢人,更没有什么特别。
便是郝圆满喜欢柯宁,这也不是什么罪大恶极。
这反而是何乐最敬佩郝圆满的地方。
她竟然,可以悄无声息的,默默喜欢一个人那么多年。
但是她没有想到,有一日,郝圆满会来找自己。
何乐也没有想到,她探望柯宁,会碰到郝圆满,更没有想到此后郝圆满还会来找自己。
自从同不为两个人走向离散之后,何乐后来就换了手机号,从前跟不为相关的人,她再也没有联络。
所以郝圆满,来找自己,何乐还是深感意外的。
“我亲眼看到,悦月她将自己的女儿放在冰面上,然后,她跪坐在地上。”
郝圆满来找自己,何乐意外,但是他说的这些话,让何乐更加意外,简直意外的没法说。
她背了很多年的罪恶。
甚至她们两个人走到离散的时候,那些罪恶也还都是何乐背着的。
她一直想要洗刷,洗清自己的冤屈,可是没有人信她的话。
没有人向着她。
可是现在,郝圆满,说他亲眼看到。
“你怎么会亲眼看到,悦月她——”
余下的话,何乐此刻觉得自己也说不出来,说不出口。
郝圆满看也不看何乐。
“如果你曾有心,应该发现过,不为他们家的后院,有一块砖头那里被打了个洞,洞不大,大概我们的小拇指大。”
何乐没有仔细看过,也并没有特意去发现,但是她记得,确实有那么一回事儿。
确实,如郝圆满所说,他们后院门那里,有一块砖被打了一个洞,何乐也曾奇怪过,但是奇怪过后忘了问,也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小时候,我们贪玩调皮,家里人老是不让干这,不让干那。可我们哪里是那么,坐的住的性子?所以,那个洞是我们几个人的小秘密。”
“不仅仅,不为家后院有那么一个小洞,张良和张元浩他们家也有,我们家也有,只不过没有不为家的那个洞那么大而已。”
“那个洞,是我们小时候传秘密塞吃食的洞,有时候,我们会在那里相约,找个什么借口出去玩。”
“不为他妈妈还在世的时候,对他管束的就特别严,所以他们家的洞,也相对而言特别大,因为我,张良和张元浩,都会在里面塞纸条,最开始,洞太小的时候,有人的纸条还会卡着。”
再说起那些从前,郝圆满的眼神有些失焦,大概是看到何乐朝着自己看过来,郝圆满也意识到,自己说了太多无用的,所以郝圆满又道:“所以我说,我亲眼看到,这是事实,也是真的。”
再听到这些,何乐也还是不能平复心中的郁结。
这件事情可以说,是她同不为两个人走向离散的开端和导火索,或者说是推手,又或者说是她心中多年的屈辱——污蔑的人,才知道被冤枉的人有多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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