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楼巍和顾瑭一觉睡到自然醒。
没有起床铃声的干扰，两人想赖多久就多久，起得比平常更晚。
顾瑭懒洋洋地坐在酒店的自助餐位，一手撑着脑袋，一边对乙方道。
“我要一个糖心荷包蛋加一勺酱油、一杯热牛奶还有现烤全麦培根吐司。”
楼巍回来的时候，端着两碗白粥，加两碟肉松、一个对半切的咸鸭蛋、一碟小虾米、一碟花生米，还有一块边长2厘米高4厘米的黑森林蛋糕。
顾瑭眨了眨眼睛。
楼巍解释：“来晚了，没有了。”
“我要投诉他们。”
楼巍舀了一勺白粥，在上边放了点肉松，递到对方唇边，哄着道：“中午我们去吃好吃的？”
顾瑭张嘴，一口咬住，将勺子带了过来，自己握住。
“那就原谅他们。”
顾瑭舀起一勺，用眼神示意小菜。
楼巍又夹了肉松配点花生米放在上边。
就这么吃完一碗，顾瑭还有点饿，将碗一推。
“再来一碗。”
“好。”
用过酒店的自助早餐，两人准备出行。
走到酒店大厅的时候，楼巍脚步一顿，侧头一看。
顾瑭顺着视线望去，只看到合上的电梯。
“看什么？”
“好像看到一个熟人。”
“那过去看看？”
楼巍斩钉截铁道：“不重要。”
花园酒店附近就有一家百货商场，直线距离一千米，两人决定步行过去。
穿过马路，途经一家书店，楼巍想起一事，带着顾瑭走了进去。
这个时间点，光顾书店的人不多，一个两个散落在各个区域。
楼巍直奔书法碑帖专区，精挑细选了一本厚度适中的字帖，不会让人产生排斥，也不会让人生出质疑。
顾瑭木然看着，感慨一句：“男朋友送的第一份礼物，竟然是字帖。”
楼巍澄清：“这不算。”
“怎么不算？”
顾瑭拿走字帖，敲了敲楼巍的心口。
“回去教我写字，要手把手的，楼老师。”
“嗯，顾同学什么时候想学，都能教。”
顾瑭的笑意，落在唇角，扬在眉梢。
他随手翻开字帖，里边就有一个顾字，左边像个厄，一页一页的厄运，像是翻不完，无止尽。
“其实，我不太喜欢顾字，但从你嘴里说出来，就挺好听的。”
“那……以后自我介绍的时候不要三顾茅房？不管其他因素，你的姓氏和名字，都很好，组在一起，是最好的。”
“楼老师这么会说话，我都有点喜欢自己的姓名了，那要怎么介绍呢，春风一顾？”
楼巍不太乐意：“你跟十一班的女生自我介绍过了。”
“呦，我好像……”顾瑭动了动鼻子，“闻到了十一年的陈醋味，还看到了十一年的柠檬精。”
“你当时，感觉就挺花心的。”楼巍弱声控诉。
顾瑭哼了一声，卷起字帖戳了一下楼巍的心口。
“我的花心还不是为了你，没良心。”
“那也没让你‘春风一顾，你与我的相逢，胜却人间无数’，还‘鲜花配美人，致我们的初见’，之前还飞吻比心。”
顾瑭忍了忍，没忍住，哈哈一笑。
“你心里还挺会记事啊，跟我一点点算呢？”
“没有。”楼巍否认，语气不像没有的样子。
“有也没关系，我喜欢你介意的样子，既然男朋友不喜欢春风一顾，那……”
顾瑭眼神在诗集的区域上掠过。
“所念岂回顾的顾同学，问……良人在高楼的楼老师，这个介绍满意了吗？”
楼巍眼里带笑：“嗯。”
小心思弯弯绕绕的还挺多，跟楼神出的题倒是有些相似。
但男朋友这道题，只此一题。
“那去付钱。”
两人出了书店，进了商场。
顾瑭也是目标明确，直奔男装店。
没等导购介绍，他已经选了一条深蓝色直筒牛仔裤，拿了一件白色带帽卫衣，又挑了一件黑白拼接棒球服。
“你先换。”
顾瑭将衣服递给楼巍，又去挑了简约百搭衬衫、字母夹克外套、宽松低领t恤、炸街机车服、复古牛仔衣，还有卫裤、工装裤等，自行搭配几套放在一边，等着男朋友换装。
导购无事可做，只能端了两杯水过来。
坐在沙发上等着的时候，顾瑭翻着朋友圈，手指忽然一顿。
就在半个小时前，刀口舔血发了一张学术报告会议的图片，配合一个经典的微笑表情。
怎么看，都微笑的很有内涵，生动展示了表情笑嘻嘻，心里多苦逼。
地点正好还是花园酒店。
看来男朋友没有看错，不重要的人，也在一个地方。
楼巍试了三整套衣服，换一套导购在边上夸一套。
顾瑭想全要了，但男朋友对后边的风格不太适应。
他只能要了第一套，然后又要了一套同款同色的搭配。
两人穿上，站在镜子前边，相似度高达90%。
剩下一个5%的区别是，卫衣前边一个写着暴富一个写着暴帅。
还有一个5%是，棒球服一个是黑底白袖，一个是白底黑袖。
“我俩这是不是完美诠释了……”
顾瑭比了比两人的身高，又点了点对方的衣服，再指了指自己的衣服。
“高、富、帅。”
楼巍道：“我只有高。”
顾瑭用鞋尖踢了一下对方的脚后跟：“你去面镜思过一分钟！”
顾瑭去收银处付了钱，回来。
“思出什么了？”
“没看到你，一分钟有点长。”
“今天没吃糖吧，嘴都这么甜。”
顾瑭笑着将袋子扔给楼巍，楼巍一把捧住。
“拿好校内的情侣服。”
楼巍一边提着袋子，一边伸手摸手机：“钱转你。”
“刚夸你就掉线，我给我男朋友买的，你要不是就转。”
楼巍将摸出一半的手机又偷偷塞了回去：“我刚刚没有说话。”
顾瑭忍不住哈哈大笑，给男朋友花钱的感觉就是好。
两人出了男装店就去餐厅吃饭。
顾瑭上一秒正要进西餐厅，下一秒拐进了旁边的一家川菜馆。
他点了苦瓜和水煮鱼。
男朋友今天酸酸甜甜有点咸，加上苦辣凑个全。
最后，两人吃得百感交集。
这次是楼巍付的钱，顾瑭也没有抢。
男朋友给他花钱的感觉也挺好。
饭后，遭受味觉摧残的两人一人一个甜筒，又闲适地逛了几家店，就返回酒店。
楼下的会议厅在进行最后的舞台灯光调试，楼上的会议厅还在开学术报告会议。
顾瑭想起刚刚看到的，侧头道。
“刀兄应该在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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