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泾桥，找出另一只灯笼对着她。”
姜姌眼眸微沉，奔向阳台，途中提起萌萌床上的灯笼，到小女鬼身边时，拔下墙上的百问伞。
韩泾桥及时找出灯笼，黄符金芒亮起，小女鬼惨叫一声，化作一道流光融入符中。
嘭！
百问伞撑开，金色羽毛与咒文在夜色下散发出古老又神秘的光芒。
众目睽睽之下，姜姌踩着高跟鞋上了阳台。
纵身一跃。
“姜小姐！”
何良大惊失色，一旁韩泾桥也愣住了，甚至怀疑自己眼花。
“嘻嘻嘻……”
姜姌稳稳落地，一手撑伞，一手提灯，望着眼前被风吹动的杨树。
清风袭来，树叶沙沙作响，夹杂着小儿鬼尖锐的嬉笑声，仿佛在肆意地嘲笑她。
“以为这样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姜姌轻笑一声，放下灯笼单手结印。随着一阵晦涩难懂的咒语，内伞金色羽毛散发着金芒，剥离内伞悬浮在空中。
与此同时，外伞一串咒文剥离，萦绕在金羽周围。
“缚！”
一声轻喝，金羽在空中划过一道金芒，没入杨树枝叶中。
“啊啊啊——”
突然，杨树中传出一道刺耳尖叫，下一秒，小男鬼被捆着带回姜姌面前。
咒文如麻绳般牢牢将其绑住，金羽如锁，贴附在咒文上，任凭小鬼奋力挣扎，也无济于事。
“恶作剧的滋味怎么样？”姜姌蹲下身，与之平视。
小鬼龇牙咧嘴，模样凶狠，却在她提起红灯笼时，瞬间乖巧起来。
“你本是早夭儿，乖乖去轮回就是，偏要留在这里，很好玩吗？”
小鬼听不懂她说话，漆黑的瞳孔看不出分毫情绪。
“罢了，也不为难你们，收。”
最后一个字落下，小鬼化作流光进入灯笼上的黄符，金羽咒文自行回到百问伞。
姜姌将黄符折成三角塞进随身携带的小葫芦。
“姜小姐！”
何良提着另一只灯笼匆匆跑过来，姜姌顺手将两只小鬼装在了一个葫芦里。
“它们到底是什么？”何良忍不住问。
“夜啼儿，是夭折的小孩死后所化，形如儿童，行为无法预测。经常晚上出现在小孩的床上蹦跳，惹得孩子哭闹，甚至发烧。”
说到这，姜姌的目光落在红灯笼上，“它们喜欢结伴而行，怕光，也怕红灯笼。”
不过好在，这次只有两个。
“原来如此。”何良一脸涨知识的表情，“这次多亏了姜小姐，否则萌萌还不知道要受多少罪。”
“举手之劳。”
她今天正心情不好，收拾了两个小鬼，痛快多了。
走廊里挤满了人，病房里的孩子和家属也都回来了，姜姌一进去，先前的老婆婆激动地抓住她的手，“谢谢你，姑娘，要不是你，我们的孩子还得遭罪！”
“是啊是啊！”
“太感谢你了！”
众人纷纷附和。
他们虽然没有目睹全过程，可根据萌萌雯雯的反应，和刚才那么大的动静，也知道事情应该是解决了。
大家的感谢和吹捧，姜姌全盘接受。
这时，韩泾桥牵着雯雯从阳台走过来，神色复杂，似乎不知道从何说起。
“不用多说，东西给我就行。”姜姌伸出手。
啪嗒。
上好的和田玉落入掌心，姜姌也不多做停留，扔下一句“走了”，便转身离去。
路过何良时，补充道，“把那两只灯笼烧了。”
“好的。”
姜姌离开没多久，保安匆匆赶到维持秩序，医院很快恢复如常。
韩泾桥带着雯雯回到办公室，医院负责人连忙站起来，“韩先生，刚才……”
“把二楼尽头病房外那棵杨树砍了烧掉。”
不等负责人说完，韩金桥淡淡开口，前者怔了一下，应声离开。
韩泾桥靠着座椅，脑海中都是姜姌和那两个小鬼的身影，挥之不去。
“爸爸，你怎么了？”雯雯坐在他腿上，搂着他的脖子撒娇。
“雯雯，你觉得刚才那个阿姨怎么样？”男人回过神来，捏了捏女儿的脸蛋。
雯雯沉默片刻，脆生生道，“雯雯觉得她很可怕……”
韩泾桥一愣，“为什么这么说？”
“不知道，那个阿姨很厉害，也很漂亮，但是雯雯不敢跟她说话。”小姑娘低着头，眼泪快要掉出来了。
“好好好，雯雯别怕。”韩泾桥赶忙替她擦去眼泪，“既然雯雯不喜欢，那爸爸也不喜欢。”
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
医院负责人走进来，恭敬地递上一个信封，“韩先生，这是老爷派人交给您的。”
信封里是一张烫金请帖，背面是一个大大的姜字。
“姜家的二女儿？”
看完里面的内容，韩泾桥若有所思，脑海中闪过几天前凌江山时被姜姌欺负的那个姑娘。
和姜熙月一同出席茶会，喊后者姑姑，还叫姜姌姐姐，难道就是她？
“雯雯，你还记得茶会上，带你去玩的那个阿姨吗？”
“记得。”雯雯点点头，“那个阿姨很温柔，也很好看，雯雯很喜欢她。”
“那……如果爸爸跟她在一起，你会开心吗？”
听到这话，雯雯眼睛一亮，“真的吗？爸爸又要找新阿姨陪雯雯玩吗？”
韩泾桥不接话，将邀请帖收起来，“告诉老爷子，宴会我会去，那件事，也不用他操心了。”
“是。”
-
姜姌披着夜色回到姜家，发现仅仅过了半天，家里的布局改天换地。
桌台上的古董变成了精致美丽的花束，墙壁上的山水画也变成了风景油画，原本中式风的布局一转眼，就变成了欧式贵族风。
佣人们忙忙碌碌，姜熙月和陈慧一个人在大厅，一个在二楼，大有指点江山的架势。
“小姌回来了？”
姜熙月喜气洋洋，“看看布置得怎么样，都是按照可欣喜欢的风格换的。”语气中藏不住的得意。
“伤财伤运，姑姑不来水云观真是委屈人才了。”
姜熙月脸色一变。
“姐姐要是不喜欢，就换成以前的样子吧。”
陈可欣一手端着水果，一手拿着一盘饼干走出来，笑意盈盈，“姐姐吃饭了吗，我刚做了饼干，你要不要尝一点？”
“可欣做了好久，乖乖，过来尝一尝。”徐轻燕紧跟着出来，手里也拿着两盘点心。
姜姌不置可否，在沙发上坐下。
“啊！”
忽然，一个换画的佣人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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