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意的推波助澜下，王朝的发帖引来了众多讨论。
【小陶和虞轲，俩人真要娶一个的话，你们想娶谁。】
【虞轲确实漂亮呀。】
【谁娶虞轲谁脑子不好，那女的一看不老实，娶回家准给人戴绿帽。】
【对啊，小陶怎么说是个211本科生，成绩差不了，人长得好看，而且才22岁，一看就是个乖乖巧巧的女孩。】
【人家能看得上你吗？这还选上了，一群下头男。】
【小陶还给人当小三，这是哪个普信男的意淫。】
【可不，到了这个知名度的女生，还用得着被男人挑，这又是哪群屌丝问出的YY问题，俩人都不可能看得上你。】
【我们挑不着，有钱人挑的着呀，看那谢东序，左拥右抱的，好不快活。】
【那种富二代跟虞轲就是金主包养女网红，走不长远的。】
【天，我家小陶可是好人家的女孩，得离那种富二代远一点。】
【刚看到绯闻帖子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小陶又不是缺钱的，干嘛要谈个富二代男友呢。】
【不对劲，这事情要是真的，小陶不会被人骗了吧？】
【是啊，有好姐妹在身边，干嘛要找男人呢，还是个没什么作为的富二代。】
【等等，我刚看个帖子，那富二代有好几个网红前女友，玩得特别乱，看得我眼前一黑又一黑。】
【别来沾手我家小陶。】
【小陶好像发过辟谣贴，说她和谢东序没关系是吧。】
【那不是强行争辩吗？但现在我倒是希望那是真的，女孩子要保护好自己呀。】
【我一直觉得小陶长得符合我的审美，可可爱爱，有点小肉，能吃能睡，真要像女明星那种瘦到极端的身材，反倒不好。】
【我也觉得小陶最可爱，那种青春的朝气，是初恋的气息。】
【我觉得小陶好看，不标准化的好看。】
【你们知道虞轲为了保持身材多努力吗？你们这样说也太不负责任了。】
【你要保持身材你去保持，我觉得健康就很美。】
【男人又不是生活的全部，小陶得多脑瘫才能为了个富二代放弃事业。】
【所以我希望辟谣贴是真的。】
【谁说辟谣贴是假的了吗？】
水中的旋涡转的迅速，大颗的沙石沉了底，帖子的引导下，讨论的网友迅速分成了两个阵营，即“虞轲党”和“小陶党”，站在各自的立场上对喷，以各自支持者的“身高体重”“学历资历”互砸。
这一步，还争不出输赢，但陶庭相的最初目的达到了，即将自己和虞轲放在平等的关系上相提并论，都是同行，以平等的身份争一争资历咖位，很正常，不是吗？
谢东序被彻底地“客体化”，成了个“有钱男人背景板”“不学无术富二代”，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他代表的存在就是生下来命好的男人，有权在两个女生中挑挑拣拣。
虞轲想挑起的“正室”和“小三”之争彻底被冲垮，不甚充足的准备让她占据不了骂战的道德制高点，想必此时定是憋了一肚子气。
“有了对照组，一切就好办多了，只要我能取得相对性的胜利，显得不那么脏，那我就是干净的，网友的心理预期就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有时甚至……很可笑。”陶庭相稍微歪头。
陶庭相觉得乌合之众是一个中性词，描述客观事实的中性词。
“而且这种绯闻流言，能做到一劳永逸，只要这次能在舆论战中胜出，以后都不用再担心类似的谣言了，会有粉丝自发地维护我——当然，前提是胜利。”陶庭相说道。
树立一个敌人，是洗白自己最好的方法，小陶是有很多不足之处，但虞轲只会比她更糟糕，相比之下，不那么糟糕的就是好人，不那么烂的苹果就是好苹果。
两方骂战，砸资历、砸成就、砸作为，快骂到马无可骂了，依然不相上下。
可不吗，两个风格不算相似的女主播，风格、受众都有所差异，单靠嘴，这能争论出个锤子。
“战场已移到了争论之外，”陶庭相回到了游轮包间，“就看这时候，谁先沉不住气，那边的正主先闹出笑话，那就是给对面送人头，这两天我打算什么都不做，不做不错。”
“虞轲明显不是这么想的，她开了直播，看着是要营业的样子。”王朝说道。
“她要营业正好，弹幕刷起我的名字，这时候我俩在舆论上深度捆绑，她说什么做什么，观众都会默认我反着来，还有不少人在她直播间刷我名字，也是帮我营业了。”陶庭相说道。
王朝一想，也有道理，这时候多说多错，不如指望对手犯蠢。
“不用指望，不犯蠢也没关系，”陶庭相露出一个微笑，“因为那之后，埋了个大雷。”
“陶老板厉害，那我就拭目以待了。”王朝没再多问。
“游轮旅行大概还有多久结束？”陶庭相问了一句。
“大概还有三天，时间过得还挺快。”王朝回答道。
“快了。”陶庭相低声道。
几大品牌联合提起的诉讼，在游轮旅行之前也该出结果了，两方官司会有什么样的结果？陶庭相很期待。
这天虞轲的直播正好就是讲奢侈品的，手里没有货款就找官网的图，人家也没支付她广告费，她就上赶着说起来了。
“bALENcIAGA初期为王公贵族设计高档时装，后来一度沉寂。”
虞轲知道这时候贴图得贴个好看的图，尽管此品牌丑货颇多，但看贴出来的包，还是足够高端大气上档次的。
“直到为模特赶场设计的机车包(motorcyle bag)被凯特莫斯、帕里斯·希尔顿等着名的时尚女郎挽在手臂上，成为最着名的It bag，让某黎世家重返时尚巅峰。”虞轲微笑说道。
“你也值得拥有。”
陶庭相看着直播，截了张图：“找小号贴这张照片，这个眼神明显是看了一眼提词器，真了解怎么会背不下词来。”
王朝一笑：“陶老板，我还以为你真什么都不在意了呢。”
“怎么可能，”陶庭相念叨一句，“我怕自己多说多错，但还是要盯紧竞争对手的错处，两边的支持者撕的厉害，我给他们添点料。”
“够狠，好样的。”王朝说道。
“我从不觉得不争不抢依靠别人就能得到施舍，好东西都是拼命争取来的，只有垃圾会被丢弃给乞讨者。”陶庭相说道。
高端的商战就是采取朴实无华的方式，像网上说的，浇死对手公司的发财树或者将对手公司的财神爷换成奥特曼，心理战是真的管用。
现在的情况也是，直接扒黑料拍黑照抹黑就行，简单易懂。
正操作着，卢文硕那边来了电话：“小陶，我联系上谢梦鸽了，她就在我面前。”
“开视频，做个远程采访。”陶庭相说着，整理了一下刘海儿，面对着镜头。
她这两天不打算开直播，这个澄清视频会是她唯一发上网的东西，基本代表着陶庭相在这件事情中的状态。
“会不会憔悴一点好，”王朝建议道，“你受到的攻击那么多，眼眶红一点、脸色憔悴一点，可能会让粉丝心疼你。”
“不用，真实一点的状态就好，我太不会演戏。”陶庭相说道。
王朝听她的，立好了镜头。
“小陶，真是气死我了！”谢梦鸽的脸在镜头另一边出现，是一脸的气愤。
“你还在呀，我还以为你断网了。”陶庭相笑了一下。
“我要是再不出面，你就要被人欺负死了，”谢梦鸽皱眉道，“这两天被受了手机学习，刚你同事来找我才意识到不对劲，一看网上的消息，差点没给我气炸了！”
“安静安静，你看我就不气，造谣造得太过惊世骇俗，我已经免疫了。”陶庭相说道。
“可不，这话说出口不用负责是吧，造谣谁不好，造谣你和我那个王八蛋哥哥，你瞎呀？”谢梦鸽库库一顿输出。
“在瞎也不是这个瞎法呀，有我这么好的朋友不要，认我哥一个花花公子，你要真跟他谈，我头一个不同意，上来先把你腿打断了……”谢梦鸽说道。
“好怕呀。”陶庭相做抹眼泪状。
“然后再给你找百八十个腹肌帅哥，围着你转圈，好好把你眼瞎那毛病给治治。”谢梦鸽说道。
“腿在这里，打吧。”陶庭相态度诚恳起来。
谢梦鸽做了个舞动棒子的动作。
“以后恋爱可提前跟我说声，我想尽办法给你提前打听下，有钱人没几个好的，我家小陶善良纯洁，被人骗了可怎么办呀。”谢梦鸽捂着胸口道。
“你以后谈恋爱也跟我说声，”陶庭相接话道，“哪个男明星、小鲜肉，我给你盯，二十四小时专门拍此人，省的你被长得好看的渣男骗了，成吗？”
“一言为定！”谢梦鸽说道，“让我做彼此的眼睛，我要是恋爱脑，你就上来扇我的巴掌。”
陶庭相点头：“好啊。”
两个人又亲亲热热地说了几句话，谢梦鸽她爹有意培养她当继承人，对她的要求严苛起来，谢梦鸽被迫闭关好久了，好容易能见着个熟人，可是见着亲人了。
“小陶，太感谢你了，我爹能认可我，跟你有脱不开的关系，还问了我一句，你的工作室需不需要投资，他很看好。”谢梦鸽说道。
“哇，闻到了财大气粗的味道，集团注资不考虑，你变成富婆养我可以。”陶庭相说道。
“对，我现在主攻的就是这个方向，不过我家这方面的人脉资源一般，但我一直在努力，相信有一天会追上你的。”谢梦鸽微笑着说道。
“加油，哪天把旗素平台买下来，让我当第一，实现躺赢人生。”陶庭相说道。
“好，又是为包养小陶而奋斗的一天。”谢梦鸽说道。
“那我看还有其他的传言，有恋爱情况吗？”谢梦鸽还是放不下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
“没有，此人单身中，”陶庭相说道，“有情况一定第一时间报告组织，绝无藏私，绝不隐瞒。”
“组织很满意，并郑重提醒小陶同志，不帅的、没演技的、太油腻的，组织一概不予批准，望周知。”谢梦鸽说道。
“是。”陶庭相的心情也轻松不少。
和朋友通话果然是舒缓心情的好办法，嬉笑打闹一阵，陶庭相缓过神来，与谢梦鸽的微笑，不是虚伪客套的假笑，而是真心实意的。
聊了半个多小时，还提及了骆碧珊，陶庭相一听这个名字就生理性不适，连连摆手示意不要再提，谢梦鸽也就跳过了这个话题。
回想起那个曾经一起上课的同学，陶庭相略有叹息，但“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她绝对不会原谅伤害过她的人，再也不想见到骆碧珊。
很高兴一直到现在，骆碧珊都没有要来骚扰她的意思，她得以安静的度过悠闲时刻，不用担心道德绑架和偷拍。
“我很抱歉，她也确实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谢梦鸽跳过了这个话题。
二十几岁的人总有说不完的话，对过去，对未来，半个小时的时间稍显局促，陶庭相想要的证明已经拿到了。
证明与谢东序绯闻关系的不存在，以及人际关系中“好姐妹”的词条仍然成立。
剪掉了大概一半内容和一些私人的细节，剩下的没怎么构图就发上了网，前前后后没过去俩小时，效率非常之高。
虞轲的直播还在进行当中，就有弹幕来提醒她小陶那边发声明了。
看好戏是人之常情，两个漂亮姐姐的争斗更是牵动人心，虞轲粉有、小陶粉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有，在虞轲的直播间多次提起小陶，甚至把林林总总的比较都挨着打在了弹幕上，虞轲想装看不见都不行。
“小陶发了声明，跟我有什么关系？奢侈品是沉淀了百年的瑰宝，小陶就是个不识货的闹事儿人，不看不看。”虞轲表现出了略微的暴躁。
“配合上之前的认知，即‘独立女性不一定要嫁有钱人’这样的话，和谢梦鸽姐妹亲情，我和谢东序这种谣言应该能得到澄清，这样来说，我和虞轲对比的基础就不存在了。”陶庭相说道。
“但网友已经喜欢上这种对比了，我想，他们不会就此饶过你俩。”王朝说道。
“那正好，我不认为自己会输给虞轲，硬刚而已，谁怕谁！”陶庭相说道。
“说得好。”推门而入的施嘉敏，向来不愿交际的内向姐姐出了一趟门，手里拿着一份材料。
“我这里也有个礼物相赠，还记得之前那个盗取了卢文硕电脑的实习生夏莉佳吗？我打听到她的消息了，在虞轲手底下购买过东西。”施嘉敏说道。
“不难猜到是虞轲的人。”陶庭相说道。
“关键是证据。”施嘉敏说道。
“这种购买你能拿到证据吗？”陶庭相问道。
“当然，奢侈品购买也有很多门道，不少出售奢侈品的代购兼职放贷服务，为没钱但想拥有奢侈品的人借钱，各种怀柔手段之下，利息不低，夏莉佳就是其中之一，她买东西的那个代购，以前约过《金融一线报》的稿子，我已经联系上了。”施嘉敏闷声办大事。
“太厉害了。”陶庭相给她比了个大拇指。
“你不想直播的话，就录播，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亲自见一下那人，她可能会给你更多惊喜。”施嘉敏说道。
“好啊。”陶庭相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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