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吗.......”
到了现在，高异才意识到早晨德里高中里，那位甘叶嘉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警告你，我身上的游戏币和药剂都留在副本外了，身上也没什么好东西，你要是敢动手，马上整个副本都知道你是.......】
搞半天，这居然是个宇宙安全声明吗......
现在想来，得亏她开局遇到的是高异，要真撞到那位通缉犯张屠，或者别的危险玩家，估计是没有好下场的。
当然，考虑她现在在小丑比尔手中，而且生死不明，也谈不上什么幸运与不幸。
看见高异思考的神情，王武舟似乎误会了什么，身体前倾道：
“我还是这个想法，你救了我一命，我身上这些游戏币药剂都归你，特征没法取下来，装备......你给我留一件就行.......”
回过神来的高异摆了摆手，又给自己来了口汤：
“跟你说了，我不图你这些......”
【“热心市民”标签，经验值+100】
“换做你你也会这么做的......”
【“热心市民”标签，经验值+200】
“我只是单纯的想帮忙......”
【“热心市民”标签，经验值+300】
这标签升级起来确实快......这么想，难道是因为比较符合自己平时的习惯吗？
这么说，以后合成标签也得多考虑经验增长的难易度。
但对面的王武舟显得有些为难，他明显不是很擅长表达情绪的那种人，看样子这种“欠别人什么”的境遇让他挺难受。
他放下筷子，沉思了好一会，才抬起头郑重地跟高异坦诚：
“高兄，说实话我很不擅长人情世故这些，但你救我一命这恩，我无论如何都会记着，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你放心，我们都是玩家了，我肯定去搞点需要拜托你的大麻烦，让你有机会也帮我一把，行吧？”
高异倒也了解这种人，现在要还去硬说没关系，反而会把气氛搞僵。
这么一说，才算让王武舟暂时接受了，重新开始干饭。
话说回来，高异是真的有些饿了。
从现实中，【心诡迷雾】之前卧底诈骗公司，那天就没吃中晚饭。
第二天早餐吃了点，中午见赵谦没怎么吃，晚上更没机会吃。
到了【西城诡事】里，早上史密斯太太那吃了不少，又是没吃午饭跑去探案。
这么一算，已经连续三天只吃早饭了，不过对高异来说这倒也是常态。
当然，肠胃炎这玩意就也是常态了.......
今晚这顿美式中餐虽然有些奇怪，但味道确实还行。
听王武舟讲故事时，他一直在记录，到现在其实也就吃了这么几口。
此时好不容易来了两口炒饭，突然又想起了件事情，抬头看向对面：
“对了，你有没有遇到那两个调查局的人？”
“见过......上午他们找到过我。”
高异明显捕捉到了王武舟眼神的变化，“调查局”对他似乎不是什么美好的词。
“你好像不怎么喜欢他们，我以为你们都属于朝廷的人，只是分属不同部门。”
高异又来了口汤，出言打趣道。
听到这话，王武舟的神情却明显变得严肃了不少，连眼前的饺子都没顾得上再吃了：
“高兄，这就是完全的误解了，我们警方和调查局那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哦？我还以为差不多呢......”
高异的职业病再次发作，不自觉地用上了点采访技巧。
太过顺着受访人，往往无法收到最诚恳的回答，偶尔就是得“真的吗，我不信”一下。
在高异的这么一“激”下，从王武舟口中，“调查局”的形象变得更加立体。
虽说对方的话语多多少少有些情绪化，并且主观性明显，但信息还是非常充足。
“调查局”这个部门完全发展的时间不长，也就这么一年出头。
又由于“玩家”和“副本”这个问题的日益严重，与舆论控制的必要性，让“调查局”的权力和势力范围愈来愈大。
不可避免地，他们与探案侦察，执法审查的警方有了权责上的冲突。
而作为直属的全国性部门，“调查局”在很多问题上都有更高的话语权。
包括一些案件，他们可以强行接手，文件也能勒令调取。
不仅如此，许多事件他们完全不跟警方通气，全部用“机密”“安全问题”搪塞过去。
当然，最让王武舟恼火的不是这些。
“那什么调查局居然直接从玩家中招人，而不进行额外的训练和培训，那怎么保证队伍的纯洁性和可靠性？”
王武舟猛地又给自己灌了口汤，恶狠狠道：
“出去执法，他们还要挂着我们警方的名号，既不做好民众方面的安抚工作，也没有正规的纪律安排.......”
这段描述颇为抽象，没什么具体例子，但高异还是理解了对方的意思。
回忆起早晨“调查局”中那位名叫谭芝的女性，她就自称是成为玩家后才被招募的。
也就是说，“调查局”会从玩家中招募成员，而这也就导致了其人员素质良莠不齐。
虽说今早见的两个人都还行，但考虑到大部分玩家都是普通人，而且是突然拥有超能力量的普通人。
再加上权力的侵蚀，这些人的平均素质估计不会很高。
而又由于“调查局”的保密性质，他们很多时候都要以警方的名义进行任务。
这就让警方背了不少本不应该他们背的黑锅。
也难怪王武舟有些怨气。
跟他说“调查局和警察是一回事”，确实多少有点让人难以接受。
“行，我明白了.....”高异再次合拢笔盖，闭上笔记本。
经王武舟的一番叙述，他也总算理解了“调查局”名声一般的原因。
“话说，高兄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好像很习惯听别人说话啊.......”
再吃了个饺子，王武舟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记者而已。”
说着，高异从盘子中拿起了一块“幸运饼干”。
这种卷成一圈的焦黄色饼干，也是美式中餐厅的特供品。
其内部放着一张小纸条，上面会写着些模棱两可的吉祥话。
而高异手上这张，显然不太正常。
【这里的死亡并不是真的死去】
又是小丑吗.......还没放过自己。
摇了摇头，将纸条放入裤兜，高异看着面前已经放了半天的饭菜，总算可以没有心理压力地好好享受了。
就当他拿起勺子，打算先来两口炒饭时。
左侧落地窗外，热闹非凡的游乐场突然燃起一阵火光，紧接着是剧烈的爆炸声一连串响起。
高异二人转头看去，大量正在玩耍的市民从游乐场内尖叫着奔逃而出。
不知为何，变故发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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