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佐敏锐地感觉到她的状态不太对劲。
他皱眉问：“你是不是知道我要说什么？”
苏小珍呆滞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到他鹰一般锐利的眼睛，于是迅速低头。
“苏小珍。”他淡淡地说，“你不乖哦。”
苏小珍：“……”
心情好就小兔子，心情不好就苏小珍。
她抿了抿嘴巴，又不敢触他的逆鳞：“知道一点……”
还没等他开口，她又低着头，揪着手说：“又好像什么也不知道……”
秦佐想了想，表情逐渐不好看了起来，皱眉说：“谁跟你说了什么？”
“啊？”苏小珍抬头看他，欲言又止。
光看她的表情秦佐都能猜出来了：“我妈来找你了？”
她一脸惊讶。
他怎么猜得那么快？
“啧。”秦佐简直都想骂脏话了：“她真的有病！”
他看向苏小珍：“她都和你说了什么？”
后者听到他发狠，顿时缩了缩脖子：“她说，她说你……你……你有……”
“我有孩子了？”秦佐接道，看到她点了点头，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心里更烦梅可芳了。
他本来是想循序渐进慢慢引导着告诉她的，现在被他妈一掺和，还不知道是怎么添油加醋的，秦佐整个人的气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低沉了下来。
“你真的……”苏小珍看他的反应，也猜到了，梅可芳不是骗她的，他真的……
她下意识就想跳下来，却被秦佐猛地搂住，继续按在腿上坐好：“啧，说了不跑。”
“可是……可是……”苏小珍一只手捂着嘴巴，不停掉眼泪，“呜……我，我有点难过……”
“我知道你难过，我知道。”他喃喃着把她的肩膀搂过来亲了亲她的发顶，特别懊恼自己之前对他妈防备心没那么重，他以为她想要孙子最多也就逼他相亲，谁知道她什么阴招都使得出来，“我不会要的，不要那个孩子，也不跟别人结婚，苏小珍，你看我。”
听着她的哭声，他捏着她的下巴，逼迫她和自己对视，额头硬生生地抵在她额头上，她睫毛上的眼泪甚至能沾到他的眼睑上，秦佐心情糟透了。
真他妈心疼。
“我那是被下药了，我什么都不记得，醒了我烦死了看都没看我就直接跑了，听着，我现在不是在推卸责任，我他妈那能算我的责任吗？我连她是谁我都不知道。”
说到最后，秦佐都说不下去了，他不知道要怎么跟女朋友解释自己有个孩子的同时还能撇清自己的过错。
他怎么会没有错？
他怎么能被下药？
他怎么没当场掐死那个女的？
他怎么没想起来找人给她塞颗避孕药？
苏小珍悲伤着悲伤着，眼神逐渐变得有些怪异，她垂下睫毛，带着浓厚的鼻音，颤颤地说：“你怎么，你怎么，老是被下药……”
秦佐皱眉，觉得她的关注点很奇怪，他沉着脸色说：“胡说，我就被下了一次药。”
她顿了一下，随后更加伤心地抽泣，手臂挡住眼睛，说：“那你生孩子那次是自愿的！”
秦佐扶额，他妈真的，够他妈会惹事的。
“我都意识不清了，那玩意药效……我后面还跑了几趟医院，就怕废了，我真不是自愿的。”
苏小珍愤怒地揪着他的领子，超级委屈地喊道：“你还想骗人！你跟我那次就是下药的！只中过一次药！生孩子那次就是自愿的！”
她喊完就捂着脸哭着想跑。
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也不知道秦佐在说什么。
秦佐又一把把她按回自己腿上，单手把她两只手腕抓住，从她脸上拉下来，皱眉看她：“你在说什么？我们那几次哪有下药？那两天我都很清醒。”
苏小珍疯狂摇头，抽泣着说：“不是那两天。”
“那是哪天？还有哪天？”秦佐的表情越发地不对劲，咬着牙说，“你最好说清楚点，还有哪一天。”
苏小珍咬着下唇，委屈地说：“你不是知道了吗？”
秦佐挑眉：“嗯？”
她垂眸抿了抿唇：“你还说我是，我是……，你说我是哪根葱，说我不配嫁给你……”
秦佐：“？”
他已经无语了，脸色愈发地阴沉：“她录音了？给你放了录音？”
苏小珍垂下睫毛，点了点头。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说的是你？”
答案呼之欲出，他简直要窒息。
难道说……
“你为什么非要我说那么清楚？”苏小珍含着眼泪看他，“那天晚上是我，你说的就是我，我被卖了，我也吃药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很疼，起来就很疼，疼了很久很久，我很害怕，我……唔！”
秦佐直接压过她的后脑勺，堵住了她的小嘴。
苏小珍被吓了一跳，也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又这样，但是她现在不想，她生他气，于是奋力挣扎着，但是挣扎没用，他力气很大，在他面前，她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小鸡崽。
她抗拒着抗拒着，实在抗拒不了了，双手无力，慢慢地勾住他的脖子，微微张嘴，配合他的亲吻。
见她冷静下来了，秦佐缓慢退开垂眸看着她。
她脸泛桃红，眼尾染粉，脸颊上布满泪痕，嘴唇已经被他压得红艳艳的，随着他的退开，拉出一条银丝。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舔了舔嘴唇，低低地笑了一声：“不哭了？”
苏小珍：“……”
她的确不想哭了。
她低下头，睫毛微微发颤。
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到，也拒绝不了他，也跑不了。
“小兔子，我再问你一遍。”秦佐搂着她的腰，沉沉地看着她，“3月27号那天晚上，是你吗？”
苏小珍茫然地抬头看他。
秦佐捏住她两片嘴唇：“不准闹，不准哭，只准说是还是不是。”
说罢，他松开了她的嘴唇。
她不明所以，呆呆地点了点头：“应，应该是。”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秦佐表情不变，问道，“为什么不和我说？”
“我……”苏小珍颤着眸光，“我本来不确定，下午，下午你妈妈来找我，她也知道，她说，暗示，你那两句话说的是我……”
她咬了咬下唇，垂下了头：“之前不敢说，我怕万一不是你……”
秦佐眸色沉寂，犹如一潭深色的湖水。
他沉默良久，突然开口：“我们是不是有一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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