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问这个啊。这也是之前我们被关在军营里，大晚上睡不着，闲聊的时候无意总结出来的。”
下午放学，阮筱琉拽着花兰就去； 容家别墅。
一关上房门就问起刚才她和暮云柯提起的“世界规则”。
花兰盘膝坐在地上，拿起一旁的果盘的苹果一边，一边拿着笔开始在草稿纸上写写画画。
“总结一下，我们这两年其实从音音那边知道了很多消息，首先，我们所存在的世界不是一个真实的世界，是一本虚构的小说世界，对吧？”
阮筱琉点了点头。
“而我们这些Npc的存在，就是为了推动剧情。或者是为文章增加起伏而被随意写出来的存在。“那我们其实就可以把这个世界理解成是一个规则怪谈，如果没有外力因素，我们就遵循剧本为我们所写的设定走下去，该死的死，该成骨灰的成骨灰。”
“而规则怪谈要破开，那势必存在一个变动的点，也可以理解成是一个玩家。”
“你的意思是……音音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人？所以我们才能听到她的心声，她也能不受控制，甚至还能帮助我们一起抵抗主角光环？”
花兰看着阮筱琉，笑了一声，在纸上写下了季音音三个字。
“在这之前，我发现一个怪事。”
阮筱琉抿着唇，看着花兰。
“明明高一的时候小鱼没转学过来，班上只有23个人，甚至月考考试全班进步也是23个人在进步可是……我们在那个时候却都认为班级里有24个人。”
花兰打了个响指。
“漂亮，我们很早就发现了这点，不过在试图去理解这个bug之前，要先解开音音身上的一个规则怪谈。”
“什么规则怪谈？”
“高考。”
“高考？”
花兰点了点头。
“对，就是高考，我问你，假如 你是个玩家，成为恐怖游戏悲惨死去的Npc，而你拥有充分的自由你会怎么做？”
阮筱琉沉思片刻。
“以点破面，顾承御白雅宁在经济上存在优势，要不拼命赚钱，要不就拉敌人下水。”
“可你看音音怎么做的？”
阮筱琉沉思。
她是知道季音音将自己所有的积蓄都丢进股市里炒股，到这里为止还是符合逻辑的，但至今为止股市里的钱她都没有动过。也没有拿去做任何事情，转头睁眼高考，闭眼高考。
明明就照着他们季家和夏家的水平，她就是个白痴都能掏钱把她塞进高等学府混个文凭来。
根本就不需要把这个看得比命还重要。
花兰压低声音：“还记得前不久佳乐奶奶的事情嘛？”
“记得，那个宋棉翘和李老头的事情嘛。”
按照小说设定，想来那个宋棉翘收纳的剧本一定是：《穿越叉叉后，成为土豪的好孕锦鲤小娇妻》之类的。
只要是个人见了她都喜欢，被她祝福，干什么事儿都成功。
生孩子也一定个个儿子。
“我有点在意宋棉翘的事情，回去就问了一下我爸爸，我爸爸小时候还真听过宋棉翘的事迹，说她死掉之前，人生一直都很圆满，唯一的遗憾就是她为了救老李头放弃了高考。”
“难不成，音音就是那个宋棉翘？”
花兰摇摇头：“不，宋棉翘死的时候虽然算年轻，可也三十多了，而且生活在那种艰苦的年代，就算受到白也熏陶性子变得开朗，也不会放飞自我成这个样子。还有，她时常说，上辈子，上辈子，可作为一个处理过事情的成年人，怎么会如此孩子心性？甚至在第一次遇见事会着急地呜呜呜。不觉得很奇怪嘛？”
花兰顿了顿，看着陷入思考的阮筱琉缓慢开口：
“更奇怪的是，白也是这么和我这么说的：她不记得以前的音音是什么样子的，但等她6岁见到音音的时候，就觉得她很成熟，很厉害，说话也很流利。知道法律，下手果敢。而在遭遇绑架之后，她就不再聪明，而是变成了一个普通开心快乐的小女孩。”
“但是白也不是说是夏阿姨找人催眠了音音嘛？”
花兰又摇头：“催眠只是修改记忆，只是拿着涂改液给一篇文章修改美化，不是拿橡皮擦掉全部的笔记。再怎么变，不会连你的肌肉记忆也一起变了。”
阮筱琉猛一抬头：“我记得商周每天就总爱在音音耳边唠叨法律问题！出手果断狠辣，是因为有花缅的经历在吧？”
花兰对上阮筱琉的眼睛：“我是这么猜想的，她常说说自己是重新来高一的过一次人生的幸运儿，可我觉得真正回到过去改变历史的时刻，其实是她小时候经历过的绑架。而高一……”
“只是在某种我们都不清楚的机缘巧合下，使她知道了世界的真相。这个源头结合季音音从那个时候就多出的参加高考的执念来看，很有可能是来自宋棉翘。而我们又不知道因为某种原因，使得能和她一起窥探到这个世界的真相！”
阮筱琉抢先一步回答。
花兰笑着点头，指了指手中的苹果：“对，就像这块苹果，我现在吃掉了，但因缘际会，使得我们可能曾在某个地方见过它生长的过程。”
“不过，我们至今为止都不知道，我都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是那一天，但其他的类似bUG和规则我们都已经初步掌握了。”
阮筱琉挑眉：“比如？”
“今天讨论的世界排名，你发现没，音音留在庆堂的时候除了顾承御和白雅宁，其他人可根本就没炫耀过自己是什么世界第一第二第三家族的某某某然后挑事，是我们离开之后开始的。而我猜……这种套模板的对话，大约会持续到……”
“月考成绩出来为止。”
“漂亮。”花兰伸出手和阮筱琉来了个同频的击掌。
“因为我们从返校到现在为止，除了在班级内，一切的行为准则和其他Npc没什么区别。所以，可能‘天道’默认，这里是个照着剧本发展的场面，所以自动从免费题库里搜索了模板单一的台词带进来。而我们……并不是一群安分守己的N·p·c！”
花兰叹口气，眼神颇为无奈：“哎但愿吧，只是没想到努力两年，到头来还是在一个地图里和人机玩枪战……”
人机局？
阮筱琉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
她倒是觉得，在大家的努力下这个世界倒是更接近于真实的世界了。
通过音音，由全班一起织的蜘蛛网已经成长到一个十分恐怖的程度，外来者（比如某 个天道）只要不闯进来，想必根本就发现不了这里别有洞天。
似乎就相当于是验证花兰的猜想。
虽然！季音音返校耍了一次帅，但貌似因为装得过于是个大逼，以至于被学弟学妹当成校园传说。
除了和他们在一栋楼上课的高三段知道三班这群神经病回来了之外，其他年级段的人似乎都没有看到三班。更是默契地把高三三班给忽视了！
在三班安分守己，安安静静，安于磐石的当个“来学校了嘛？来了，又走了的”普通Npc下。
高三段第一次月考闪亮到来！
经过紧张地两天考试过后，季音音终于是累瘫了。
一回家就跟累瘫了的猫饼一样，在床上摊成了一张人饼。
【我嘞个亲娘啊，这该死的月考总算是走了，走了啊！走了就别来了啊！下辈子都别来了！不行，我已经结束考试了，我为什么脑子里还要念着考试来不来啊！第一次月考结束了，还有高考啊！不行，今晚要上线打游戏，今天星星生日……我在发什么癫？隔空给星星吹蜡烛？哦，现在没有游戏打……啊啊啊！好烦啊！那就吃饭睡觉打豆豆……】
“难为你了小鱼，要在这种吵闹的环境下，推演草稿纸估算成绩了。”白也捂着耳朵，趴在客厅的茶几上，一脸头疼地看着季瑜。
别人脑子怎么想她是不知道的啦，但是音音的心声真的是过于吵闹了！要是她专心在写作业还好，心声至少还能给人起到一个加油努力一起学习的buff，但……一旦她丧起来，心声等同于早八在广场舞跳舞的大妈把声音开到最高的喇叭。
又吵又辣，脑子都要被毒成哑巴了！
哦，脑子没哑巴，呸……脑子没嘴巴！
亏得小鱼能在这种情况下给大家算总成绩！
考完试，大家都喜欢聚在一起问题目嘛，小鱼是班上学习成绩最好的，基本上就没有他不会做的题……嗯，仅限数理化，因为文科他没选！
别问为什么他们政史地物化生都不一样还在一个班，因为庆堂看家世～
再说了，这语数英不都有嘛，只要上物化生的时候从教室跑出去和别的班一起拼一个老师上课不就行了？
完美！
季瑜的行动速度还是快的。
他自己写的月考卷差不多就是个模板，直接发班级群就是了。
但问题……他还负责了季音音的学习。
季瑜推了推自己的眼镜框。
嗯，是的，刚上高三他的眼睛也不怎么好使了。
近视达到了惊人的……75度。
怕眼睛坏掉的他，连夜去眼镜店配了两副眼镜。
“吵闹嘛？我倒是觉得，这种‘吵闹’挺好的。”
白也一听顿时来劲了，一个激灵从茶几上爬了起来，一眼不眨地盯着急于看。
难不成……这俩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是有什么情况？
“在吵闹的环境下，更容易训练一个人的专注度。我初中那会儿就是这样过来的，虽然吵闹程度在这两年也有显着提升，但专注度也提升了不少，你没有嘛？”
季瑜一脸真诚地看着白也。
白也嘴角刚挂起的笑容顿时瘪了下去，并附赠呵呵两个。
“没有的呢～”
妈耶，你没什么情况，你这话怎么还说得那么暧昧～～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对她有意思，所以才·不·觉·得·她·吵·闹～
搞半天想多了。
也是，天天被季音音按头大悲咒，不出家都是好的了！
还指望什么啊？
给她养老嘛？
“那你定力不好，需要多练习，需要我给你介绍我以前认识的阿公阿婆嘛？阿婆爱热闹，每天咿咿呀呀在唱歌，不比音音安静多少。”
“你给的建议可真好啊，下回建议你不要建议了。”白也刚想闭麦，还是压低了声音。
“哎小鱼，这次月考你觉得你大概能考多少分？”
“保守估计……大概720分？”
“多保守？”白也眨眨眼。
“扣掉语文作文十分，和数学物理最后的大题分数。”
“你还写不出来？”
季瑜摇头：“不是你说保守估计？这还不够保守？”
“你闭嘴吧，再不闭嘴我一个毁灭菇把你炸了。”
“万一我是红眼巨人……”
“你僵尸博士都没用！”
“哦。”
看到季瑜这般情绪稳定白也炸了：“啊啊啊，你学习都那么厉害了，能不要抢我的在游戏界的地位嘛！”
“但这是植物大战僵尸的一个……”
“别！”白也立刻出声打断。
“你这忽然不务正业去看植物大战僵尸的设定集显得我很呆啊，别说，算我求你。别说！”
白也双手合十，对着季瑜恭敬跪拜。
“我考试也会粗心犯毛病，这次可能700分。”
“好！爽了！”白也一掌按在茶几上，站直起身，弹射起飞，花了三秒飞奔季音音的卧室。
“音子！你学霸老哥说他这次月考就700分！”
季音音躺在床上，转过头，那头秀发就这么散乱地挂在她脸上。显得她像个女巫。
她眼神带着诡异的光芒，看着白也，悠悠开口：
“哦～月考～就～700分～我也没穿越啊，怎么就听不懂你在狺狺狂吠点什么……就～700分。这是人话嘛也子？你听听看是人话嘛？你上600了没啊？哼哼唧唧，唧唧歪歪，歪比巴卜……”
白也听罢，顿时嘚瑟地搓着苍蝇手，一个飞扑get季音音同款姿势并在她耳边魅惑发言。
“哦不好意思，我找人小鱼算过， 我这次啊，起码610～”
她声音荡漾极了，给季音音吓得一个激灵翻身爬起。
她依旧是贞子头，蓬头垢面地看着白也，然后……她举起了自己的双手，从床头柜拿起一条金鱼玩偶就砸白也射身上。
然后手比划了一个结印招式，闭眼开嘴：“哼哼哈嘿，看我双截棍，哥屋恩，滚！”
一个大飞脚赐予了我们三班班花。
“啊！季音音！我告诉你我受到内伤我要你赔钱……把你今年攒的零花钱全坑走！”
被关门外的白也指着季音音破口大骂。
季音音摸了摸自己的脑门，然后摸出一张银行卡就在白也面前摇花手。
“看到没？银行卡，老娘现在就花钱包养男大，把钱花光！只要两袖清风，只要不讲武德，你坑不到我！白勒个白！”
“白个锤子，我黑嘞个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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