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里奇怪的看他。
又不是刚老大不小的，之前怎么没见搬出去。
孙律道，“不说这个了，我今儿带你去的是家新店……”
这家伙。
没女朋友隔三差五就来找自己。
不是探这家店就是探那家店。
季里系上安全带，“走吧。”
他打了个哈欠，“到了喊我。”
孙律哎了一声道，“别睡啊，陪我聊天开车多无聊…”
“你说说你，一个月没多少工资还得倒贴，这么上心干嘛……”
季里摇了摇手指：“你不懂。”
“这叫…”
他忽然卡词。
叫什么来着。
忽然，砰的一声巨大声响。
季里只看到眼前的挡风玻璃咔的一声，接着痕迹向四面八方铺开，形成网状裂痕。
他想骂沃日？怎么回事。
可嗓子里出不来声。
也没感觉到疼痛，只是眼前昏暗了下去。
季里陷入了一片黑暗里，黑暗里有一束光照下来，可四面八方都黑漆漆的。
他有些慌。
“不是，这是在哪？”
忽然，黑暗里出现了模糊的身影。
那些身影冲他慈祥的招手。
季里本能的跟上去。
他想跟着他们，就能走到有光的地方，走出这片黑暗。
跟着跟着，前边出现了一条河，河的两边黑黝黝的翻腾，好像还有烛火之光。
季里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加快脚步要过去。
却在这时……
一只手从旁拉住了他，然后二话不说带着他往反方向走。
季里看着光源离自己越来越远，急了，“你是谁…”
“你要带我去哪？”
“放开我。”
那双手的主人道，“去了那，你就回不来了。”
“你还不能去那。”
“那些孩子还在等着你呢。”
季里一头雾水，“你谁啊。”
手的主人道，“我？你看我是谁？”
季里就出看对方。
原本什么都看不见的眼前，忽然呈现出对方的面容。
季里脱口而出的道，“老巫婆，要带我去卖掉吗？”
老巫婆给了他一个大耳光子。
“死孩子…”
“会不会说话，我这么漂亮哪老巫婆了。”
很奇怪。
季里挨了一耳光子，却不感觉痛。
老巫婆说，“我叫苏如娇…”
季里困惑，苏如娇是谁？
老巫婆道，“苏如娇是你曾外婆。”
季里啧了下嘴，嘟嚷我还是你曾外公呢。
苏如娇牵着他走到了光束之下，季里惊喜的发现，后边的黑暗已经脱离了。
但是面前有道门。
苏如娇说，“去吧，他们在等你，下次别见着人就瞎跟着跑，跑过去了，你就回不去了知道吧。”
季里本能的往前跑。
跑着跑着，忽然回头，“你不和我一块走吗？”
苏如娇感动，“好孩子，还记得我呢。”
“我就不和你一起走了，这里需要我。”
季里：“哦……”
他往门里踩进一只脚。
也就是这一只脚。
他忽然感觉不大对劲。
是哪里不对劲。
他看着门呈现出的自己，脸一变，身为医生，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此刻身体的变化，慌张的回头，“这不对，我怎么变成女的了？”
苏如娇奇怪的看他，“你这孩子，被打傻了吗？你本来就是女的啊。”
季里道，“不对，我怎么能是女的……不是，我本来确实是女的，可我做了季里后就不是女的了啊。”
苏如娇道，“没有错的，季里也是女的。”
季里觉得这简直胡说八道。
季里怎么能是女的。
他用了那身体那么多年，他能不知道季里是男是女？
苏如娇不耐烦的道，“叽叽歪歪的，老娘还得回去应付官差呢，我滥用职权出来的那群老头子又得哔哔哔哔……赶紧走。”她一巴掌挥出。
下一秒。
苏如娇叫了声啊呀。
“搞错了搞错了…”
季里进了门。
不对，也没进门。
他进了门旁边的水池子里，就这么过了去后，他眼前的景色一变，好似处在某个环境里，黑乎乎的，还有类似吹风机的声音。
很快……
耳边传来了声音。
“生了……”
“又是女孩？”
“哎……前边已经三个女孩了，这胎还女孩…少不得还得逼着继续生，你说什么，你心疼妈妈，想当男孩子，我也觉得你做个男孩子比较好。”
季里就这么眼睁睁的。
看着年轻版的苏如娇把一个什么东西，戴在了自己脖子上。
不对……
季里发现了不对，看了眼医院的环境，他是新生儿不该看见的，可就是看见了，还有苏如娇。
以及，季母。
这时候的季母非常年轻，在产床上的样子。
很快，有几个小女孩跑来。
分别是季晴，季语，季雯……
季里错愕。
眼前画面一转。
他又回到了门前。
他错愕的看着苏如娇，“刚才那是什么？”
他好像亲眼看到了。
原本是女孩子的一个婴孩。
在自己的视野里，就变成了男的？？
这是这社会能有的技术吗？！
苏如娇责备他，“少见多怪。”
“说了你是女孩你还不信，哦不对，你原本也不是你…应该是我那个亲曾外孙女。”
“我可怜的外孙女嫁的不如意，生了三胎女孩，第四胎要是女孩，我不想让她继续再受生育之苦了，所以让她最后一个孩子当男孩子，这不很常见的事吗？”
季里麻了，“这放哪都不能是常见的好吗？！”
是什么能让你觉得很常见？！
苏如娇有丢丢心虚，很快一脸笑容，“哎呀，都过去了你就别介意这个了。”
季里道，“换你能不介意？”
苏如娇道，“能啊，为什么要介意。”
四目相对。
苏如娇无奈的道，“好嘛…”
“生活了三十多年男孩子变成女孩子是有点介意的啦。”
“但是我也没想到你爹那么没用啊…”
“本来想着你爹有用点多赚点钱带你们娘几个外出，到时候你也能恢复女孩子身份生活了。”
“这谁知道阴差阳错，阳差阴错，这样那样，那样这样……”
“就……”
“这样了。”
季里面无表情，“我爹没用那是他有了四胎后才开始的吗？”
苏如娇低头，复而又抬头，“好吧，从你妈嫁给他我就知道他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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