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玄探手将炼魂珠摄入掌心，淡漠地瞥了一眼满是惊恐神色定格在原地的张光蛋。
“嘭！！！”
下一刻，张光蛋整个人便原地爆为齑粉、烟消云散。
张光蛋不过是借助炼魂珠强行将境界提升到了大乘期的层次罢了，又怎能与道玄抗衡，不过几个回合便被打了个灰飞烟灭。
“静观其变！”
在道玄将目光投向星穹之上时，脑海中蓦然回想起了方才的那一道传音。
他看着施展浑身解数、不知疲倦地攻击着那位存在的姜小凡，不由一阵沉默。
传音给他的，正是无极天老祖…
虽然他内心对于老祖的指示十分的不解，可是他还是听从了。
在他看来，姜小凡身为无极天的一份子，又得无极天老祖的偏爱，老祖自然不会眼睁睁地看着姜小凡落入险境。
而在那星穹之上，悄然间出现了两道身影，并肩负手而立。
“道德老儿不知在想些什么，人皇陛下留下的那一道后手终究还是没有用上…”
朱雀护法开口，声音带了对道德天尊的埋怨。
无极天老祖腰背略微有些佝偻、雪白的发须随风而动。
他眸中有着精光流转，定定地看着星穹之中的两人。
“我等本就不是执棋之人，不过是借着这偷来的岁月埋下几道伏笔罢了…”
“这世间的因果轮回又怎么可能随着我等的心意而变动，不入你我局中也只能证明那是他冥冥之中的真灵在示警，想必道德老儿也是有所觉察才会做出如此改变…”
“不过倒也无伤大雅了，本就没打算毕其功于一役，凭我等这苟延残喘之躯也没那个能力…”
无极天老祖缓缓开口道，仿若看破了一切。
朱雀护法闻言只能是点点头，看着星穹之中的身影，脑海中灵光一闪突兀地道：
“他踏足这条路当真是我等暗中引导所致么…”
此言一出、天地都仿佛为之一震。
无极天老祖眸光如刀、陡然看向了朱雀护法。
“你为何会突生这个念头？”无极天老祖神色凝重地问道。
“我…”
朱雀护法眸中露出显眼的迷茫神色，一缕缕青烟自他眸中溢散而出，让他恢复了清明。
恢复的一刹那朱雀护法身上便猛然爆发出了恐怖的气息，他脸色难看地四处打量着，咬牙切齿道：“我竟没有觉察到暗中是谁在干扰我心神，借我之口…”
“童哥，你…”
转过头便见到无极天老祖脸上是与自己一般无二的表情，于是脸色更加难看了。
“能够在你我两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如此轻而易举地干扰到我，实力只怕是不会居于你我之下…”朱雀护法咬牙道。
“也不尽然…”
无极天老祖经过短暂的心神震动以后已经恢复了过来，他看了看下方的星穹，接着道：
“如此境地下你我不敢泄露一丝气机，唯恐被觉察到，这才给了暗中之人可察之机，即便是境界低点，借助这天地大势未尝不可做到…”
闻言，朱雀护法神情稍缓，只是脸色仍旧有些难看，道：
“如此说来，在他决定踏足这条路之时只怕便已经有所觉察，可他还是这样做了…”
“不奇怪！”
“此等举动放在他的身上并不奇怪…”
“觉察到了我等的布局还以身入局，如此看是不是我等，这才是他的做法…”无极天老祖一副了然的神色道。
“或许，他是在试探我等也说不定？”朱雀护法不确定道。
“试探？”
“嗤！”
“你未免太过小觑他，也太过高看我等了！”
“在他眼里我等不过是随手便可碾灭的蝼蚁罢了，何须试探？看不过眼了随手灭了就是…”无极天老祖嗤笑道。
“可他不也…”
无极天老祖抬手阻止朱雀护法继续说下去。
“且看…”
朱雀护法点点头，收敛情绪后眸光恢复了古井无波，看向了战场。
姜小凡哪怕是施展了浑身解数都无法对“武动苍穹”分身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甚至从始至终他都是站在原地任由姜小凡施为。
姜小凡内心不禁生出了一丝气馁…
“怎么，黔驴技穷了？总算是明白了你我之间的差距了么…”
“武动苍穹”分身淡淡道。
姜小凡喘着粗气冷冷地看向他，道：“不到最后一刻，你又怎知我不能将你斩杀，助我成道呢…”
“武动苍穹”闻言，轻蔑一笑。
他悠哉悠哉负手漫步于星穹之中，神态悠然自得。
“武道通神化圣，你自当推演出九大神通，化九道分身…”
“九九归一直入大乘！”
“武动苍穹”分身淡淡道，随后他轻蔑地看着姜小凡接着道：
“你分出八道分身，八道分身羁绊已断，按理来说当只留真我才对…”
“可吾知晓，你当已经彻底炼化了一道神通才对，融于真我…”
“吾想，那道武道神通才是你真真正正的…保命底牌才对吧？”
姜小凡闻言眸子微眯，内心不由一凛，竟然是连这个都知晓…
“怎么？很惊讶吾为何会知晓你隐藏的这个隐秘吗？”
“你我之间的羁绊斩断，吾知晓这些理所当然…”
“你瞒得住外人，又怎么可能瞒得住自己呢…”
“不妨施展出来，让吾见识见识，能够让你不肯分化出去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是不是配得上让吾认真面对…”
“武动苍穹”语气怪异，带着几分嘲弄。
姜小凡静静地看着“武动苍穹”分身，许久以后长吐一口气。
“我一直在追寻自己的路，从踏足修行以来便是我所求…”
“我尽可能的不倚仗外物，竭力求己身、塑真我…”
“底牌之所以是底牌，皆是因为我只是把它当做一个保命的手段罢了…”
“说来你可能不信，冥冥之中仿佛是有所感应一般，我并不想过于依赖这道神通…”
“可我也知道以我现在的修为在你面前不过是一介蝼蚁，根本无法撼动你一根汗毛…”
“既然你想见，我便成全你！”
说罢，姜小凡的眸子中爆发出滔天精芒，将这星穹都斩开了一道缝隙。
而暗中的无极天老祖，听到姜小凡如此说法，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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