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翠回门那日顾青云正好闲着就去看了眼。
因为上次没在，杨兴就特意介绍了一遍。
顾青云也没多待，打了个照面就去山上打猎了。
杨柳没去看，没多会杨翠自己来了，手上还攥着几个糖，是特意给顾想和顾念带的。
顾想和顾念道了谢，高高兴兴的出门去玩了。
大概是新婚，杨翠看着还挺幸福。
杨柳问她“和赵家人能相处的来吗？”
“挺好的。”杨翠红着脸。
杨柳注意到她大拇指靠近手背的位置有道长口子，伤口边缘像是被什么东西划开的，并不整齐。
她凑近看了看，杨翠解释“打扫卫生的时候不小心被木屑戳的。”
“刚嫁人就打扫卫生啊？”杨柳皱眉。
杨翠倒是没觉得有什么，笑道“太脏了，我实在忍不了，成亲之前他们也打扫过，成亲的时候又弄脏了，还有那粮食房，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扔，我们睡的房间柜子里也乱糟糟的，脏的都没法看。”
杨柳不忍心打击她，只说“干活小心点，伤口尽量别碰水。”
“那哪行，我还得做饭呢。”杨翠说的自然。
“你婆婆做一下怎么了？”杨柳已经开始不爽了。
杨翠笑骂“也就你命好遇到了方慧婶子，哪个女人嫁人了还要婆婆洗衣做饭伺候的？”
杨柳无言以对，虽说伺候谈不上，但村里不管是嫁进来的还是嫁出去的，似乎真的是儿媳妇伺候家里人居多。
不过她并不认同杨翠的观念，也得亏顾家人没有这种思想，否则顾青云就是再俊，她再喜欢那张脸也得离了。
—
离家不是特别远的回门当天吃顿饭也就回了。
下午打发杨翠离开后秦秀就来了家里。
方慧跟她没话聊，杨柳更是，就直接问她“大伯母有事？”
犯过几次蠢，秦秀也难免长记性，干笑着开口“上次你孵的鸡崽我娘他们带走了，要不你再给我孵几只吧，不多，十只就好。”
杨柳直接拒绝“人是讲感情的动物，我给你们免费孵也是因为两家的关系，我和秦家人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都算不上好，翠翠结婚那两天秦家人怎么为难我的你也知道。”
“其实我一直都很想对你说点真心话。”
“什么？”秦秀下意识问。
“我真没有孝顺你娘家人的义务，尤其在他们三番四次为难我的情况下，我觉得你也该明白一个道理，情分是有长短的，悠着点嚯嚯吧。”
秦秀发现她有点生气，但是又算不上很生气，似乎心里对于杨柳拒绝的话早有预料，嘴巴张了又张，赌气道“不孵算了。”
杨柳无所谓她气不气。
顾青云打心底里佩服她的果断，竖起大拇指“厉害。”
方慧笑了起来，夸了句“阿柳当然厉害了。”她今儿个也不担心秦秀会不会生气了，相反还挺高兴，毕竟她也是真的不喜欢秦家人。
—
时间一晃九月中旬往下走了，深夜狂风大作，吹的门窗总是嘎吱嘎吱响。
杨柳被吵醒，方便了一下后又上床躺着了，心里却始终不踏实，问顾青云“不会下雪吧？”
“有可能，九月降温后如果突然天阴了可能会下。”顾青云翻了个身，不确定的问“偏房孵的鸡和菜会不会冻着？”
“鸡崽算着时间该出来了，真要下了可能会冻死，白菜不知道，豆角这些大概也会冻死的。”
顾青云也不睡了，起身开始穿衣服。
杨柳也坐了起来，顾青云嘱咐她躺着别动，自己去偏房生火了。
家里的柴火之前大多都是在后院的鸡圈里放着，还有小部分在厨房和偏房之间的屋檐下或者在院墙下堆着。
取柴也方便，顾青云生完火就回来了，进门前还把窗户用木板堵上了，他还记得杨柳不喜欢屋子里太黑，是跑着进来的。
“得亏生火了。”顾青云说“我刚进去的时候听见鸡崽叫了，还没出壳，晚上得操心点了。”又说“你睡你的，我操心就行。”
杨柳应了声，安心睡了。
早上醒来并没有下雪，只是温度一下子降到了可以生火的程度。
屋子里要生火，在厨房做饭也要生火，眼下有了小锅，方慧干脆把碗筷这些拿到了堂屋。
堂屋的布置比偏房多了套大的可以待客的桌椅，但地方也大，把厨房的置物架子搬过来也是宽敞的。
顾青云已经去上工了，偏房的鸡崽吵的很，杨柳问方慧“鸭子出来了吗？”
“鸭子还要等等，孵起来要比鸡崽时间久。”方慧笑呵呵的说“早上青云把后院的一间鸡圈的灶暖也点着了，说是让我把鸡崽装进笼子里放到鸡圈去。”
听顾青云都安排好了她也不管了，刷牙的时候也不出去，坐在凳子上刷干净了才端着水去门口漱口。
早上给顾青云烙的饼还有，方慧就少煮了一点粥，又挖了点咸菜杏仁，炒了个鸡蛋。
吃过饭趁着没下雪两人把后院泥槽里种的白菜拔了，拔完把泥槽抱到院子里，用铲子松了松土，打算重新种上白菜。
方慧怕她累着，催促着回屋歇息。
杨柳觉得动一动挺好，去拿了菜种过来，看着方慧挨个用树枝戳洞往里面栽的时候不由得感慨“我们这里种东西就是慢，开春天暖了种菜，等菜长好吃一段时间就得种白菜，万一碰到降雪早的情况，连白菜也长不好。
“是啊。”提起这个方慧才是最有感悟的“我和青云的老家也下雪，也冷，跟这边差不多，但是我们那的粮食长的比你们快，刚搬来这边的时候我还挺不习惯。”
“你们那山多吗？”杨柳问。他们这边常走的路虽然是平的，但一眼望去山还是挺多的。
方慧：“比这里平，但也有。也不知道为什么差不多时间种的，这边收的要晚。”
“因为气温，这边气温低，地冷，庄稼长起来慢，一些个山少，地势平的地方气温回暖快，庄稼长的也快。”
方慧还真不清楚这些，她去过最远的地方也就跟着顾青云长途跋涉的搬家到这，在搬过来这边之前甚至连不同地方粮食成熟的时间不同也不知道。”
“其实这里也挺好的。”杨柳笑着说“很少会有天干的情况，哪怕干一点，也不会出现颗粒无收的情况，更何况还靠着山，有河，吃水也不会缺，除非战乱，不然饿不死人。”
方慧点点头“也是，能活着就很好了。”
杨柳笑了笑，起身说“你收拾，我去弄馒头。”
“荞面馒头吗？”方慧还挺想那个味的。
杨柳：“发面的要明天才能蒸，这个天也不容易坏，我就多弄一点，青云之后可能会很忙，也省的你总要早起帮他烙饼。”
“我本身醒的就早。”说完又说“那你等等，我给你编个笼，也省的你去厨房。”
杨柳拒绝了“我先把水烧着熏一熏，小锅太小了，蒸着麻烦。”
方慧闻言也就同意了“那我种完菜把鸡崽放了，顺便把偏房打扫一下，有点脏。”
杨柳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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