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已经是第二天，我已经记不清有几次昏迷醒来，看到的都是医院的天花板。
没有预想的陪护人，我看了眼手上没有留针后，从床上翻身坐起，按下呼叫铃。
等护士过来的时间里，旁边病患的陪护人告诉我，墨小伊是出去帮我买粥去了。
这时护士也赶到门口，看我坐了起来，她并没有觉得奇怪，“你本来不用住院的，跟你来那姑娘非让你住院观察，既然你本人已经醒了，就去楼下办出院吧。”
护士说完迈步离开，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什么转头说道，“你胃穿孔，开的药记得去拿。”
护士离开后，我穿好衣服离开病房，办理好出院，我没去拿医院开的药，而是在医院门口等墨小伊。
不一会，墨小伊火急火燎的从医院跑出来。在她跟我擦肩而过时，我叫住了她
“我在这儿呢！”
墨小伊闻声止步，转头看到我的那刻，眼泪顿时涌出。
当人真的爱一个女人时，她的泪是击穿心防的利器，但当人不爱那个女人时，流泪只是流泪而已。
“谁让你私自出院的！”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眼神落在她手里提着的那碗白粥。
“给我的吗？”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你都吐血了，不住院观察一下，你想死啊！”
“死不了。不过量饮酒就行。粥给我吧，饿死了。”，我伸手找她讨要那碗白粥。
墨小伊没好气的把粥递给我，“我本来是打算送到病房里让你喝的。谁知道你会跑这里来。”
“我的胃在大理的时候，就出问题啦，胃出血不喝酒就行啦。住院浪费医院床位。”
“大理？你什么时候去的大理。”
原来墨小伊还不知道，我在大理的那些事。她不知道那段日子也挺好，反正那也不是一段好日子。
“还有客户吗？”，我喝了两口白粥，胃稍微好了点，便问墨小伊这之后还有没有客户。
墨小伊沉思片刻说道，“还有四五个。”
“这么多？”
“你以为做产品容易啊，想让一个品牌打出名气，就必须要多方助力，昨天见那个就是某个商场的负责人。”
“那个老色鬼，眼睛就没从你身上离开过。要换从前……”
我的话戛然而止，无意间我又撕开了墨小伊的伤口。
“对不起。”
“没关系，都是事实。”，墨小伊脸上没有任何变化，但以我对她的了解面无表情的时候，就是她最难过的时候。
我伸手去拿手机准备分享注意力，可惜摸索半天也没摸到手机在哪。
“我手机呢？”，我站起身有些惊慌。
墨小伊从包里拿出手机递给我，“你手机没电了，我拿回去帮你充电了。”
“不是没给我打一声招呼，你就给我把手机拿走了？”
“你这人讲不讲理，你昏过去我怎么跟你打招呼！”
我一时语塞，墨小伊说的也没错，我的确已经昏了过去。
手机开机后，一连串的未接通知弹出。全部来自于路飞羽。
“完了。”，我慌忙点开聊天框，路飞羽给我发了数百条消息。
“如果说，我昨天应酬喝醉了，然后手机关机被别人拿走充电，你信吗？”
路飞羽没有回复我消息，而是直接甩视频过来。
我慌忙接通，一双发红湿润的眼睛，出现在我视线里。
“你哭啦？”
“没有！”，路飞羽带着哭腔冲我喊道。
“你听我说，我昨天去应酬被人灌酒啦，不知道手机关机了，所以我错了。”
这一句我错啦比什么解释都强，路飞羽的情绪顿时涌出，“什么，你错了就错了，我只是昨晚没睡好，才不是因为这个事情，你别自作多情，我一点都不想关心你。”
有人嘴硬心软，身体却无比诚实。眼睛不断打量着我。
“你脸为什么这么白，还有你站在医院门口干嘛，胃又出血了吗？”
“谁刚才说不关心我来着。”
我开口打趣她，路飞羽把头扭到一旁，沉默几分钟后，立马转头看向我，“啊～你欺负我。”
她突然的声泪俱下，让我始料未及。
“不……你……演技挺好啊。我投降，我不该不下台阶，不哭好不好。”
路飞羽立马止住哭声，这收放自如的表演，让我哭笑不得。
在我花费半天功夫，把路飞羽安抚好，她才挂断电话。
我笑着摇头，心里没有一点气。端起那碗凉了的白粥一饮而尽。
墨小伊在一旁说道，“你不是最不喜欢这种矫揉造作的女生吗？”
我走到垃圾桶旁边丢掉塑料盒
“凡事都有例外，她就是例外。”
说完这句话，我迈步往前走，“谢谢你的白粥，现在没事我要回去休息了，明天去你家。”
墨小伊目送我离开，随后也走到垃圾桶旁边，看着我丢的那个塑料盒，她突然一脚踹在垃圾桶上。
用螺丝固定住的垃圾桶，在她这一脚下左右摇摆。
………………
洗完澡，我躺在酒店的床上，正准备好好休息一下。杨薇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这种时候打电话来，不是工作就是工作。伸手去拿电话前，我已经在心里构思好借口，就说喝酒喝出工伤需要休养。
“杨老板，我现在的情况，不能再支持高强度工作，你有什么事找胡昌。”
“子怡的事也找他？”
“谁的事？”，我猛然从床上起身。
“上次那个狗仔来消息，说找到那篇文章的出处了，是某个工作室。但具体信息他要你自己，拿钱亲自去换。”
“位置发我。”
杨薇很快就把地址发给了我。
…………
按照杨薇给我的地址，我找到一家无人光顾的清吧，而那位狗仔并没露面，昏暗的柜台里只有一名看不清脸的调酒师。
“先生喝点什么。”
“橙汁，别加冰。”
我打算点杯橙汁等一会，这时调酒师说道，“你确定不需要点猛料吗？只要价三万。”
“是你？”，我好奇的看向调酒师，想看清这个狗仔到底长什么样。
“不是我卖您的猛料，那人是我朋友，他不方便露面，我是中间人，这是您要的东西。”
调酒师递给我橙汁的同时，还递给我两张纸条，一张折叠看不到内容，另一张上写着卡号。
“三万零二十五块。谢谢惠顾。”
“我都花三万请他办事了，一杯橙汁都不请我喝？”
“做这一行要有原则性，如果以后有缘，他可以给你带一罐橙汁。”
我没有再废话，给那个卡号打去三万零二十五块，然后伸手拿走那张折叠字条。
“您的橙汁还没喝呢？”
“不用啦，你喝吧。还有伪装可以变，声音变不了。有缘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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