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平实也知道在大街上这样议论国事不好，便缓了缓性子，将对这国事的述说欲给压了下去。
“打什么赌？”
官善道这次掖着伸出了手，也伸出了手指，暗暗指了一下跑远了的小女孩。
“我看那个小女孩就挺不错的，前几日还穿得破烂，今日就穿得像个平常小女娃了。”
“这也是合了你说的这城外也是不错的，是我们的陛下有德。”
“那我们就猜猜她的日子会不会越过越好，一个月一猜正正好好，输得可得在发俸禄的时候请客吃饭。”
“那三宝楼也是我兄弟在里面掌勺，我可得帮他拉点生意。”
聂平实也是觉得有趣，便应下了。
其实，这小女孩的这套有些旧的衣服是官善道偷偷扔到她的面前的。
这不是什么新衣服，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姐嫌弃的旧衣服还是什么其他的人的，随意的扔到了堆着破烂的地上。
官善道遇见了便将这衣裳捡起，来到了这城西，找到了小女孩，扔到了她的必经之路上。
扔时也是扔得七零八落，就怕这小女娃觉得是别人遗落的东西不敢捡。
官善道如此做就是为了引出今日这话题，将这赌打上了。
聂平实猜的是这小女娃的日子会变得更好，起码是下一个月会更好。
这都已经穿上“新”衣服了，起码是有个新的样子了，她也是天天在外面跑着，也瞧着在帮父母做事，偶尔会送送豆腐。
这样又怎么会过得连现在都不如？
官善道则是猜会过得不如现在。
其实这小女孩过得怎么样他并不关心，他这样猜也不过是让这打赌成立。
这打赌的输赢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这位有着抱负，也有着武将的直白和正气的小伙子关注这个小女孩。
这就足够了。
这白日的城西有不少的护城司的人在，自然看到的也是一片蒸蒸日上。
入了夜，护城司的人少了，都是在城中有居所的人，又哪能都在这城外跑着。
这时，一些爪牙才会伸出来。
过了两个多月，两次都是聂平实赢了。
这一天官善道刚刚应诺请他吃了次饭，两人在闲谈间免不了会提及那个小女孩。
官善道笑了笑，对着聂平实说道。
“这小女孩倒是勤快，瞧着不过是八九岁的模样，拎着那小筐豆腐，这城西那么大，哪哪都能看见她的身影。”
聂平实对这个小女孩也是越发的欢喜。
“是个勤快的妹子，我们那府里府外的，这个年纪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不在家中捣蛋就已经算懂事的了。”
官善道笑笑，也是想起了草娃，他可是三四岁便已经这么懂事了，生得是有灵气和慧根的。
回过神来，官善道说道。
“这家子还真是勤快，也是天道酬勤，肉眼可见的日子也是越过越好了，他们是在这儿扎下根了。”
聂平实说道。
“是啊，我们的陛下还是体恤万民。”
“知道他们远道而来不容易，这城外的小民的赋税都是能免就免了，那些个摊位也不似城中收取钱财。”
“还不准城中的人与民夺利，这让他们在城外也过得舒适，能很快的扎下根来，用不着总是一副背井离乡的样子。”
聂平实从小就从自己的爷爷口中听到他赞扬当初陛下的英勇，后面陛下治国，爷爷也是一副赞扬的模样。
起初他也听不懂那些是什么意思，后来懂了一些觉得也不似爷爷口中那般，倒是有些陛下的荒唐事让他失望。
如今这城外的光景倒是合了他从小听说的种种，对皇帝也有了新的认识。
他们茶余饭饱之后，官善道此时正在结账，数着要交出去的银钱便嘟囔道。
“我这可算是请你吃了两顿饭了，你可得记得点我的好，以后升官发财了可得帮帮哥哥我。”
聂平实瞧见这比自己还大上两岁的人这般抠搜，没好气的说道。
“这可算不得你请我的，是我自己赢回来的。”
想了片刻，他接着说道。
“要是真的要算谁请的话，也是要算在那女娃娃身上，可算不得在你身上。”
官善道闻言有些丧了气，像是做了什么赔了夫人又折兵的买卖一样。
但其实那小女孩一家能过得好也是他在暗中帮衬着他们家的生意，不然这输赢可就保不准咯。
“这是我掏的银子，怎么能算在一个小女娃的身上。”
“这要是算在小女娃的身上，那你可就欠下一份情了，这不相识就欠下一份情，你这要咋还？”
“还是算到我的头上吧，他们家的生意也好了两个月了，哪能一直旺下去，这财神也得先歇一歇，我感觉下个月就要是我赢了，到时候可得狠狠宰你一顿。”
聂平实是不信官善道吹牛皮的那些话的，但是他想想也是，这不相识就欠下一份情可不好还。
但是他也没有顺官善道的话应下这事，而是开口道。
“是啊，是难办啊。”
“但是，这只是一个小女娃，还能比你能宰我不成？”
“反正也总是能见着，到时候看看能不能有机会给她添上点彩头，算是还了人情了。”
官善道还是一副说笑的模样，但是他的心里已经在盘算下一步了。
“唉，怎么就不让我也占得一些便宜，这便宜都让那小女娃在去了。”
聂平实则是一副你活该的模样。
“明明你说有机会该猜一下的，你这也不盼着点那家子好，可不得输给我吗？”
官善道咧咧嘴，有些不好意思。
“我这也没有盼着他们过得不好，这做生意也是讲究一个有起有落的不是？”
“遇着淡季了，将钱攒起来，有点节衣缩食了也是正常的。”
聂平实觉得也是如此。
之后，他们在路过了一处小摊，正是那货郎的小摊。
官善道看见了一个精巧的小香囊，便对聂平实开口说道。
“平实，你瞧那香囊就挺好看的，圆圆乎乎的像个包子一样。”
“这小女娃应该是瞧见别人有就羡慕的年纪，就得意这样的东西，你买上一个给那娃娃，这小人情也算是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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