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
挨揍的卷灵捂着熊猫眼哭泣：“你这个暴力的女人！”
覃樾揉了揉他的小脑袋，“好好出题，嗯？”
尾音带了让人心惊的威胁之意。
卷灵擦擦挂在睫毛上的泪珠，不情不愿道：“知道了！”
“请听题。假如你有一个护身符，你会用它做什么？”
“我有两个。”
“天才修士出生的时候他的周围会发生什么？”
“会被人疯狂嘲笑他长得又皱又丑。”
“假如你在宗门出生时天资平庸，你会选择艰苦奋斗力争上游还是就此躺平碌碌无为？”
“我选择感动上天，让它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
“……修真界谁的脚最臭？”
“臭吗？也还行吧，微醺。”
“……”
覃樾主打一个已读乱回。
卷灵似是不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他最后问道：“假如我把龙吟卷轴给你，你首先会用它做什么？”
“揣在兜里。”覃樾眉眼弯成月牙。
卷灵瘪瘪嘴，“算了，看在你对答如流的份上，这关就算你过了。”
“但我还要考察考察你的天赋，龙吟卷轴不能给天赋太差的人。”卷灵打量覃樾一眼，她看起来还算有些天资，不然也不能进这里。
卷灵撑着脑袋沉思片刻，“你画个符给我看看吧。”
覃樾闻言顿觉有些棘手，“我可以申请外援吗？”
季子谦还在外面，把他拉进来不就可以画了。
“不可以作弊。”卷灵绷着一张小脸严肃道。
那行吧。
靠人不如靠己，覃樾思考了两秒，关于画符，她只在浮光镇对付尚鸟的时候，拿黎溯的傀儡纸画过招阴符。
稍微回忆一下倒是不难，可现下她的葫芦里也没有符纸，覃樾盯着手掌看了许久。
久到卷灵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她才伸出手指，对着虚空，指尖浮动时带出丝丝缕缕的碧色源泉。
覃樾调动了全身的魂力，让治愈泉通过载体凝聚成实体，只是一笔过后，治愈泉消散了。
覃樾没泄气，集中精力再次尝试。
碧色源泉随着手指的翻动渐渐成型，覃樾脸色虚白，咬了咬牙又坚持着画了一笔，额头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覃樾一无所觉，卷灵却不可思议般瞪大了眼。
不用符纸，虚空画符。
卷灵从未见过有人的天资可以强大到这个地步。
最后一笔画完，覃樾浑身都没力气了，一下子瘫坐下来，鬓角全湿，耳朵和鼻尖甚至沁起了腥红。
这是魂力过度透支的结果，但画出的符坚挺地飘扬在虚空之中。卷灵觉得，这符对自己似乎有莫名的吸引力。
小孩连连点头，这才是龙吟卷轴的天命之人。
“如何？过关了吗？”覃樾现在虚得很。
卷灵将头上的发角点成波浪，“那当然，龙吟卷轴归你了！”
“不过，”话锋一转，给卷轴的手又缩了回来，“龙吟卷轴可是上古卷轴，你可要好好珍惜！”
这样的机缘可是多少修士求之不得的。
覃樾松了口气，点头如捣蒜：“自然自然。”
接过龙吟卷轴的一刹那，星海消失了，季子谦焦急的声音传来：“师妹，小师妹！”
他不过是去解了一个阵法，转眼间小师妹就不见了，这些阵法当真诡谲得很。
覃樾骤然出现还将他吓了一跳，“小师妹，你刚刚去哪里了？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覃樾食指挠了挠脸颊，将龙吟卷轴递给季子谦，“我刚刚似乎进了一个上古卷轴，里面的卷灵给了我这幅龙吟卷。”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因为刚刚玩了一个玩命的游戏，覃樾心中道，但没说出口，还是先不要告诉师兄她用魂力画符的事了吧，有些问题她还没搞清楚。
“我没事，”覃樾将卷轴给师兄，“你看看。”
季子谦只看了两眼，便回拒道：“既然是你得到的，那你就收着吧，塔里的符文阵法我差不多都记住了，要是没有别的宝物，我们就先出去吧。”
这才多久，三师兄已经将这些阵法都记住了？
覃樾对这个师兄有些刮目相看了，不愧是符修天才啊，这能力让普通菜鸟望尘莫及。
“可我不是符修，龙吟卷轴记载着许多上古阵法，我觉得还是三师兄用着更合适些。”
季子谦不知道怎么表达心里的惊喜，这可是上古卷轴啊，符修一辈子都很难得到的机遇，小师妹就这样拱手相送了。
他眼眶微红，“我……”
话没说完，墙壁上的符文忽而簌簌抖动，一字字一行行冲到半空，竟是凝结成了庞大的妖兽魂体。
妖兽嘶吼一声，地动山摇，玄冰跟着往下掉。
覃樾见势不好，急忙拽起还在感动异常的季子谦向大门逃去，妖兽在后边穷追不舍。
爬台阶时历经千辛万苦，下楼却只需要几秒钟的功夫。
宝塔大门近在眼前，覃樾想也不想直接开门就跑。
护阵妖兽觉醒了，快点逃命啊！
塔外，沈青青将利刃一扔，闹上了脾气。
她费了大劲儿才把岳子轩和其他几位师兄从坑里拉了上来，他们身上都绑着束妖网，解开不是那么容易。
但她没想到，哪是不容易，简直就是难如登天！
也不知覃樾是怎么得到的法器，和化阳派器修出品的上品法器不相上下。
她灵力都快耗费没了，也没能把束妖网解开。
折腾了这么久，沈青青脾气上来了，干脆把利刃一扔，她不干了，毁灭吧！
岳子轩想说点什么，忽见宝塔大门开了，是覃樾和她那个魔修师兄出来了。
沈青青连忙藏身，和岳子轩交代：“不好！他们出来了，先躲起来！”
说完自己就藏起来了。
岳子轩左右瞧瞧，藏？藏哪里？他们身边只有一个大坑。
也不知是哪根筋搭错了，岳子轩在看似危急的情形下，带着师弟们又跳回了大坑。
上古卷轴被人拿走，势必是要触怒到玄冰宝塔里守护的妖兽的，覃樾一心跑路，根本没注意大坑里的岳子轩。
噼里啪啦一阵声响，覃樾和季子谦毫无所觉地踩着岳子轩等人的头过去。
岳子轩懵了一瞬，下一秒伸头准备怒骂。
噼里啪啦又一阵，妖兽也迈着硕大的步伐从他头上踩了过去。
岳子轩：……
只有岳子轩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他呼出最后一口气，猝然晕了过去。
逃跑的覃樾心里有些异样，她抽空问季子谦：“师兄，你刚刚有没有觉得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
“有吗？没感觉。”季子谦回答很诚实。
只顾着逃命了，哪有功夫在意其他的。
二人一路逃出冰塔笼罩范围，追来的妖兽像是忽然碰到什么罩壁，顷刻间消散了。
覃樾猜测可能是玄冰宝塔的结界。
危险警报解除，覃樾和季子谦迫不及待将卷轴打开来看。
覃樾兴奋地用连影石给九苍门长老和掌门拨去了视频通话。
连影石连通，难得地见到掌门端坐在大殿中央，周围是几个九苍门的长老。
虞长老见几个亲传弟子终于舍得拨通视频回来，也不暴躁地走来走去了，只是着急问道：“怎么样？在四方秘境里还顺利吗？”
“还算顺利，就是——”
覃樾和季子谦对视一眼，道：“黎溯不小心出秘境了。”
掌门抚了抚胡须，道：“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巡之第一时间就将此事上报了九苍门。
虞长老问道：“那温辰呢？那兔崽子没和你们在一起？”
“我们到现在都没遇见其他几个师兄，他们在哪我们也不清楚。”
澜安道：“老虞啊，别担心，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子谦，你的身体怎么样了？”
作为季子谦的亲传恩师，澜安少不了关心几句。
季子谦回道：“一切安好，师父放心。此次在第二层秘境，我们还得到了一方上古卷轴。”
“上古卷轴？”
几位长老一惊，连忙让季子谦给他们瞧瞧。
这一瞧，几位老者脸上都乐开了花。
“好小子，机缘不错啊！龙吟卷轴，悬云宗的符修们做梦都想得到的卷轴，进出四方秘境那么多次，竟是被你给得到了！”
澜安笑得合不拢嘴。
季子谦想说点什么，被覃樾暗地里阻止了。
澜安笑到一半，转个念头又问：“龙吟卷轴算是玄冰雪原最大的灵宝了，你们拿了卷轴，难道没碰到什么难缠的妖兽吗？比如雪原领主？”
雪原领主？那又是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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