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
小铁趴伏在地，对着石碑轻轻唤了一声，“小铁找到能够对抗黑衣人的人了。”
对抗黑衣人？
不是覃樾自恋，实在是眼前这个情况让她不得不怀疑，小铁所说的对抗黑衣人的人，是自己。
覃樾不自在的笑了笑，开什么玩笑，她连小铁说的黑衣人是谁都不知道。
而且黑衣人还抓了那么多妖兽进殉葬坑，听起来就很不好对付好吗？
她只是想悄悄变强而已，可不想当救世大侠啊！
小铁说完，一把将石碑拔了出来丢到一边，爪子开始在石堆里刨。
不是，怎么还挖自己主人的坟了呢？
覃樾心情复杂，戳戳干得起劲的某只灵兽。
“要是我真成了你的新主人，我死后你不会也会带其他人来刨我的坟吧？”
“不可以吗？”
覃樾：“……”
你继续。
不多时，小铁挖开了坟茔，从最里面找出一块不起眼的石头，指甲将掌心划破。
熊猫脸狰狞着，将掌心的血滴落在石头上。
须臾。
金色的字从石头里接二连三地蹦了出来，排列整齐地组合在覃樾眼前。
小铁因为掌心出血，痛得龇牙咧嘴，覃樾用治愈术给它伤处止了血，小铁道：“这是问灵之术的心法口诀。”
“还有主人的其他心法要诀，你全都学了吧！”
学了以后，就是它的新主人了！
覃樾望着这些数量庞大而又难得的心法，嘴角抽了抽，“小铁呀，你真不怕你主人在天之灵不得安息吗？”
小铁：“只是主人的遗命，要是主人不同意，小铁也挖不开石碑啊。”
闻言，覃樾不再推辞，细细根据心法推演起来。
修习数量庞大的心法需要大量的灵力，而归墟遗址内本就灵力稀薄，要是一般修士肯定会特别吃力。
但覃樾不一样。
她修习的是魂法，用的是魂力运转，恰巧身体里的治愈术在她魂力告罄时会及时替补。
二者如同阴阳交替旋转，心法内容在她的修炼过程中很快就被融会贯通了。
小铁百无聊赖地坐在覃樾身边充当护花使者。
若是碰到妖兽，小铁就会高兴地冲出去一爪子将其拍飞。
整个修炼过程还算顺利。
也不知过了多久，覃樾终于将万象心法的要诀都记牢了。
她主要是修习问灵之术，因此其他的心法只是学了一半，另一半还处于记住但没消化的地步。
但这也够了。
将石块放回坟茔之内，又把其他石子垒上。
无字碑置于原位，覃樾恭恭敬敬朝前辈修士鞠了三个躬，这才带着小铁离开。
“你的主人是什么来头？”
覃樾真的太好奇了，“不仅会问灵之术，还有那么多心法招式。”
其中很多她在澜安长老的课上都没听过。
“是前主人，”小铁纠正道。
如今覃樾习得问灵之术，还学会了其他的心法，理应是它的现任主人了。
“小铁也不知道他的来头，只知道他很厉害！”
小铁摇头晃脑，颠沛流离一百年，终于又有新主人了，它很开心，带着背上的覃樾跑得如同飞一样。
速度比来时还快。
不多一会儿，就回到了剑冢。
狼妖已经等得睡着了，耳朵耷拉在地上，远远察觉到来人的气息，狼妖鼻尖动了动，睁开了眼。
便见小铁已经驮着覃樾来到它面前。
覃樾示意两只灵兽退后，小铁边退边小声嘀咕，“小铁是神兽。”
覃樾心中好笑，却没耽搁时间，按照所习的问灵之术，放出魂识探入剑冢之中。
剑冢阴冷，所埋的异魂也带有森冷的气息。
覃樾魂识沿着异魂埋葬的地方敲了一遍，发现前不久因为大师兄渡雷劫的事，很多异魂早已经被劈到不留痕迹了。
她默默地从身边捞了根棍子，随手在石头上敲了几下。
阿弥陀佛。
功德加一，加一，加一，再加一……
做完这些，覃樾才将魂识放到狼妖前主人的坟茔之上，破烂的石堆里只剩下残断的剑。
覃樾魂识勾了许久，才从剑身上勾到一丝冰冷而沉重的气息，黏糊糊地攀上了覃樾。
覃樾立马退了出来。
那丝气息从剑身里出来后，渐渐凝聚成型。
狼妖兴奋地嗷呜了两声，覃樾抬眼望去。
竟然是一化神期大佬的异魂。
拜小铁给的心法所赐，覃樾如今不需要问别人，就能识别出修士甚至是魂魄生前的修为。
只可惜异魂终究只是魂魄，执念残存而已，就算修为再高也没什么用。
覃樾问道：“前辈，您有何遗愿？”
异魂漫无目的地飘荡，却始终离不开剑冢的范围。
听到覃樾问话，空灵地回答道：“杀鬼，除魔。”
“杀鬼，除魔。”
“杀鬼，除魔。”
覃樾又问：“您口中的鬼和魔，是否和黑衣人有关？”
小铁几次提到黑衣人捉妖兽殉葬，覃樾猜想，这个异魂会不会知晓一些内情。
不料异魂仍然在重复，“杀鬼，除魔。”
覃樾将狼妖搂过来，指着问，“您还记得座下的妖兽吗？”
“杀鬼，除魔。”
“……”
狼妖在一旁不停地叫唤，显然，异魂根本认不出自己曾经的灵兽。
覃樾只好叹一口气，“小狼啊，我尽力了，你的前主人只有一个执念，它已经不认得你了。”
狼妖哀怨的呜咽着往前扑去，异魂消散又凝聚，与之前覃樾见过的有攻击力的异魂全然不同。
看来，异魂也有好坏之分。
狼妖想再见前主人一面，可前主人早已经陨落，残留的执念里也不过是“杀鬼，除魔”四字而已。
问灵的结果不尽人意。
异魂被唤出来，问灵之后便会随着时间推移而消逝。
狼妖像是不甘心，抱着断了的剑不放。
小铁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竹子嘎吱嘎吱嚼着，“你的前主人早就不在了，抱着把破剑有什么用？”
不如学学它，心甘情愿跟着覃樾，每天还有新鲜美味的竹子可以吃。
狼妖不理小铁，这食铁兽仗着自己本领强老是嘲讽它，它抱着断剑怎么了？
这可是前主人留下的唯一信物。
覃樾却看这断剑有些蹊跷，伸出手掌在狼妖眼前，示意，“给我看看？”
现主人想看断剑，哪有不给的道理。
尽管心中不舍但狼妖还是大大方方将断剑交到覃樾手中。
覃樾翻来覆去看了片刻，而后擦了擦剑身，发现几行隐藏的小字。
［辰星闪烁夜未央，风卷残云剑意燃。］
［山河破碎乾坤转，剑若霜刃透骨凉。］
这是……剑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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