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敬直接返回了顾家，他要去问一个答案。
他穿过顾家的长廊，步伐急促。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走廊上，形成斑驳的光影，但他的心中却如同乌云密布，没有一丝阳光。
顾宏暄在房间里享受着雨过天晴的阳光，他坐在窗边，手中拿着一本书，十分惬意。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
顾梓敬神出鬼没地出现在他的房间门口，脸上带着阴森森的表情，让顾宏暄吓了一跳。
“你吓我一跳。”顾宏暄拍着胸脯。
“我很吓人吗？”顾梓敬向前走了两步“怕是你心里有鬼吧！”
顾宏暄没说话，警惕的看着他，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想要他命的就是他这个儿子。
“怎么还活着呢？”顾梓敬看着他，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
顾宏暄脸色一白“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梓敬笑了一声，笑容阴寒“意思是说你命太硬，死不掉，所以只能继续祸害别人。”
“顾梓敬！”顾宏暄怒吼“谁允许你对父亲说这种话的？”
顾梓敬冷哼“我为什么不可以？”
“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不明白啊，为什么老天爷总是让你活着呢？”
顾宏暄心脏猛烈收缩，这些日子的恐惧又浮现出来“你…你……”
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因为他的身体正在剧烈颤抖，那些往事就像是电影慢镜头一样浮现在眼前。
“你既然恨我入骨，我病重，你就应该要了我的命，而不是拦着我下地狱的去路。”
顾梓敬轻笑一声“我还真是庆幸，我没有一时冲动，掐断你的命，现在还有机会来问你一句为什么。”
“什么？”顾宏暄眉头紧蹙，他现在是怕极了，这个随时都想要他命的儿子。
“我刚才打开了我妈的坟，里面什么都没有，这是为什么？”顾梓敬问。
顾梓敬的话如同一记闷雷劈在顾宏暄的耳朵上，让他整个脑袋轰隆作响，眼球都差点从眼眶里瞪出来。
“你胡说八道！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顾宏暄慌张解释。
顾梓敬冷哼一声“我妈当年出车祸后，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到底死没死，没死她在哪儿，死了她又在哪儿，你嘴里能有一句实话吗？”
顾宏暄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他的嘴唇微微颤抖，似乎在努力寻找合适的话语。
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在回响。
“梓敬，你听我说…”顾宏暄的声音沙哑，他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当年的事情，我确实没有亲眼看到尸体，但是警方的报告、目击者的证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一个结果——你妈妈她…”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似乎难以继续说出那个残酷的事实。
顾梓敬紧盯着顾宏暄，眼中闪烁着探究的光芒，他能感觉到顾宏暄话语中的犹豫。
“继续说。”顾梓敬的声音冷硬如冰。
顾宏暄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我找了很多年，用尽了所有的资源和手段，但始终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最后，我…我只能放弃了，为了纪念她，我立了衣棺冢。”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和无奈“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很难接受，但我真的尽力了，梓敬。”
顾梓敬沉默了，顾宏暄的话中有着难以言说的苦衷，但他无法完全相信这个曾经让他失望无数次的父亲。
“如果当年你真的尽力了，那为什么现在我妈的坟墓里什么都没有？”顾梓敬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质疑。
顾宏暄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也许当年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也许…”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谜团。
房间里再次陷入了沉默，两人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我会查清楚的。”顾梓敬的声音坚定“不管真相是什么，我都要找到。”
顾宏暄看着他，愧疚的很“梓敬，我知道这些年我亏欠你和你妈妈太多，如果真相能让你心安，我支持你。”
“你不要假惺惺的，如果不是你，我的人生也许就是圆满的。”顾梓敬冷笑一声。
“我…”
“你可千万别忘了你的做的孽，我希望你能时时刻刻想起我母亲悲惨的人生，一定要痛苦，别活的太轻松。”顾梓敬转身离开。
顾宏暄瘫软的倒在轮椅上，眼角流下泪水。
……
舒窈在顾家醒来，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她的脸上，带来一丝温暖。
陌生的环境没有让她睡不好，怀孕两个月的她，最近总是感到饥饿，早晨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东西吃。
她轻轻地从床上坐起，小心翼翼地不让肚子里的小生命受到惊扰。
她穿上一件外搭，清晨起来还是有点凉的，步履轻缓地走出房间。
顾家的早晨很宁静，仆人们已经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但动作都很轻，尽量不打扰到主人的休息。
舒窈沿着走廊来到厨房，厨房里已经有几个仆人在忙碌着准备早餐。
看到舒窈进来，他们立刻停下手中的工作，恭敬地问候。
“少奶奶，早上好。您需要些什么？我们马上为您准备。”一个仆人微笑着说。
舒窈已经很久没有触及这个称呼了，在家里唐甜都会叫自己窈姐姐。
“早上好，早餐做好了吗？我有些饿了。”
“咱们后院的早餐还要一会，是我们唐突了，忘了您怀了我们小少爷，饿得快，前院二夫人应该已经在用餐了，我去帮您端一些回来。”
二夫人就是高楚楚。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舒窈连连拒绝。
“那怎么行？您怀着孩子呢，要是磕着碰着的可如何是好？我去给您端吧，你就在这等着吧。”一名佣人说着就往门口走去，却被舒窈拦住了“我自己去拿就好。”
那名佣人迟疑了一下，点头说好“您慢点。”
舒窈慢悠悠地朝前院走去。
顾家的花园很大，花园里面种植了许多名贵的花卉。
许是顾家主喜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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