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乾冲着几位小伙子喊着，让他们现在下网。
“现在就下网？郑老板，这开出来还没有10海里呢。”阿强说道，他感觉这位老板不太懂，所以有必要提醒一下。
阿顺也说道：“老板，要不再等等，近海没什么鱼量，而且垃圾比较多，现在下网不太值当啊。”
郑乾明白他们的意思，下网收网，都是比较费体力的，最关键的，下一次网就要拖行几小时，这会耽误进深海之后的节奏。
“没事，现在下网也不耽误，鱼群不会总在深海，偶尔也会游到这边找吃的，”郑乾相信自己的感觉，“下吧，听我的。”
见郑乾这么坚持，几人也不再说什么，毕竟对方是雇主。
再一个，这趟能不能捕到鱼，这跟他们关系也不大，反正每天固定500块。
于是四个人开始分工，慢慢将拖网放下去。
彭大发听到了甲板的动静，跑出来，质问道：“怎么现在就下网了？捞垃圾吗？”
四人面面相觑，没有回话，郑乾喊道：“是我让他们下网的，先试试运气。”
彭大发没有接郑乾的话，而是继续质问那几人：“人郑老板不懂，你们也不懂吗，就不劝劝？”
阿强说：“我们说过了，但是郑老板执意要下网啊。”
郑乾也说：“没事的彭大哥，不怪他们，是我坚持的，我这人，运气一向都很好的，说不定有收获呢。”
彭大发说：“郑兄弟，虽说你是来体验的，但既然是出来一趟，还是要多打一点鱼获的，”顿了顿，又说道：“老哥我多少有点经验，要不下次你下网之前，可以跟我商量商量？”
“好的彭大哥，下一网我跟你商量着来。”郑乾感激的说道。
彭大发心眼挺实的，还想着让自己多捕一点，尽管捕多少跟他也没关系，反而让他们更累。
彭大发喊完话，继续回到驾驶室掌舵。
拖网已经完全放下去了，郑乾细心感受着，刚才黑压压的一片，也越来越靠近。
几个小伙子放完网，跟郑乾打招呼，说是先回里面休息一会儿。
船上玩不了手机，确实挺无聊的，通常都是下网之后，几人就可以轮番休息了。
“先不急回去，等等，过一会儿就可以收网了。”郑乾叫住他们几个。
“啥？过一会儿就收网？”阿强忍不住叫了。
这不纯粹闹吗？
如果说刚才下网还情有可原，但这么快就收网，纯纯是在闹着玩呢。
就连年纪最小的阿航都发话了：“老板，没这么捕鱼的，刚下网就收网，说难听的，垃圾都捞不上来啊。”
“也不是马上收，半小时后应该就可以。”
郑乾感觉这哥几个有点火气了，毕竟刚被彭大发训了一顿，现在他这种行为，又像是拿他们几个开涮。
“半小时也不行啊老板，至少都要拖2个小时，才会有收获。”说话的是阿利。
阿利是兄弟几人中模样最好的，要不是皮肤黝黑黝黑的，这外形条件都可以去做爱豆了。
郑乾从包里又摸出几包烟，扔给阿利，让他发一下，先降一降火气。
阿利接过烟，自己揣了一包，剩下的给了其他几弟兄，态度缓和下来了。
“老板，不是我们不想拉网，咱哥几个，力气有的是，但不能白使劲啊。”
“不白使，我刚才也说了，我运气一向不错的。”
“哎！”
几人见劝不动，也就不劝了，干脆坐下来，阿强让阿航去舱室拿来两副扑克，开始玩起牌来，从刚得的烟盒里面抽出几根当赌注。
郑乾在边上看着，偶尔也会留意下海里的情况。
几局过后，也过了半小时了，郑乾起身，表示可以起网了。
“确定现在起网？”阿强问道。
“确定啊。”
“你等下，阿航，你去跟发哥说一声，省的待会又挨骂。”
阿航起身，朝驾驶室跑去，果然，片刻之后，彭大发就出来了，留阿航暂时掌舵。
“郑乾兄弟，别怪我说你，在这里，只有你是外行，你听哥的，再拖两小时。”
彭大发这次都不是商量语气了。
“彭大哥，您之前不是还说，重要指令都听我的么？”
“话是这么说，可你这也太……”
“要么这样，这一网现在起，如果没有收获的话，之后我都听你们的。”
“郑乾兄弟，我不是要跟你争话语权，只是不想浪费时间。”
“我懂，彭大哥您是好心，就当我任性这一次呗。”
“哎，那行吧，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郑乾心里说道，应该是你们做好准备才对呢。
“阿强阿顺，准备收网！”
“得令！”
随后，几人开始分工，阿利启动绞盘，阿强和阿顺控制着拉绳慢慢往上拉，十几分钟后，两块网板先出水。
彭大发解释说，这个是分水板，单船拖网要用到的，可以让拖网保持张开的状态。
“分水板上来了，剩下的，应该用不着绞盘了，我们几个合力把空网拉上来就行。”
阿强和阿顺来到彭大发边上，拉起网袋绳，彭大发喊“一二三”，然后三人一起发力，试图将网袋拖上来。
三个大男人，齐齐发力，结果，绳子一点没动，丝毫没有上来的动静。
？？
“拉不动？再来一把，一二三，起！”
三人再次发力，阿强的脸都憋红了，绳子还是纹丝不动。
郑乾在一边想笑，本来在彭大发想人工拉绳的时候，他是想劝的，后来还是没有说，让他们先感受一下。
“发哥，拉不动啊，是不是真的有货啊？”阿顺问道。
“有个屁货，肯定是塞满垃圾了。”又回头朝阿利喊：“开绞盘！”
绞盘重新启动，网袋绳终于开始动了，紧绷的绳子，预示着网袋里的份量，肯定不小。
“娘希匹，这是要拉多少垃圾上来？”
“彭大哥，你就不能盼点好？”
“我也想好啊，但是经验告诉我，这种海域，捕不上来的，而且也只捕了半小时。”
“是骡子是马，马上就见分晓了。”
绞盘还在缓缓收着绳，网袋口已经露出水面了，阿强和阿顺，在船尾盯着网袋。
“发哥，不像是垃圾啊！”阿强喊道。
如果是海洋垃圾的话，像一些塑料之类的，肯定会优先浮上来一些。
彭大发没有做声，也感觉到情况不对。
这种沉甸甸的感觉，以他的经验，应该至少有七八百斤，难道真是鱼？
但这也太扯了吧？
彭大发甩甩头，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甩出去。
吊臂已经开始起吊了，终于，沉甸甸的网袋出水了，满满当当的一袋，在灯光下，泛着点点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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