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和妹妹起了个大早，此刻躺在硬卧上全都昏昏欲睡，虽然林溪身上背了个皮包，但其实里面只有些厚厚的卫生纸，证件和钱都被她放在空间小卖部了。
姐妹二人躺着不一会儿就沉沉睡去，林溪是被妹妹说话的声音惊醒的。
上了火车她就一直保持警惕，毕竟她和妹妹两个年轻姑娘，最像人贩子或者小偷眼里的肥羊。
“小姑娘，能不能麻烦你行行好，跟我换个铺位吧，我年纪大了，儿子好容易给抢了个上铺，可我老太婆实在爬不上去。
小姑娘一看你就是个心地善良的孩子，你帮帮我好吗，我虽然是个上铺，但也是卧铺，你年轻腿脚利索，你爬的上去，不耽误睡觉的。”
林溪朝下望去，一个头发花白，上身深蓝色长褂打着灰色补丁的老大娘，正站在床边儿和妹妹说话。
这老大娘年纪看着六十多岁，这把年纪确实爬不上去，只是妹妹也不能爬上铺，林溪赶忙从中铺上下来。
“姐！”
林月看到姐姐下来，赶忙喊了一声，这大娘抓着她说了半天了，大娘看着确实可怜，可她不想换铺，她要跟姐姐在一起啊。
老大娘看到林溪，眼底闪过一抹惊艳和算计，随后立刻换上一副可怜声音道：“这位小同志，你们是姐妹啊，你看能不能给我换个下铺，可怜可怜我这个老太婆，我实在是爬不上去。”
林溪有些不舒服，刚才这个老大娘看她的眼神，闪过一抹不属于她朴实外表的感觉，再看眼前头发花白衣着朴素的老大娘，她就觉得这就是个狼外婆，不像好人。
“大娘，对不住，我妹妹的腿有问题，才做了手术，所以她也不能爬上铺，不然我们也不会买下铺了，至于我是中铺，您也爬不上去，您还是问问别人吧。”
见老大娘不走，林溪干脆拉起妹妹的裤腿，露出林月打钉子留下的疤痕，“您看，这就是当初打了钉子的地方，为了固定骨头，所以她没办法帮您。”
老大娘没想到林溪居然会用这种理由拒绝，而且还是让她无法纠缠的理由，周围的人都看过来，她要是再说什么就不是求了，那就是逼迫了。
老大娘攥了攥拳，挤出一个笑脸，“哎，没想到小姑娘受伤了，那我再去问问别人。”
随后揣着花布兜的老大娘走了，林溪也醒了，干脆坐在下铺边儿小声跟林月叮嘱起来，谁来找都不能换床铺。
隔壁小媳妇怀里的婴儿哭了起来，小媳妇赶紧把小婴儿搂在怀里，避着人给小婴儿喂饭吃。
林月看到这一幕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视线，林溪看了看卧铺车厢里的人，中午有列车员卖午餐，看着还不错，晚上她不想吃饼子了。
“小月，等会儿咱们去餐车吃晚饭，饼子都凉了吃着不舒服，再要个汤喝着暖暖胃。”
“行。”
隔壁正在奶孩子的小媳妇听到林溪跟妹妹商量晚餐去餐车吃，还说饼子凉了不好吃，心里不知道有多羡慕，就是那凉了的油饼，她都没机会吃。
列车哐当哐当前行，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五点钟林溪就带着妹妹去餐车了，身上背着小皮包，至于两个行李包，放在货架上应该没人拿，就是拿了也无所谓，里面都是些破报纸撑着包而已，东西她也转入空间小卖部了。
两人走去餐车的时候，因为时间还早，餐车里只有一桌客人，姐妹二人挑了个位子，林溪点了三个炒菜，要了两份米饭外加一个紫菜蛋花汤，米饭不够吃可以免费加。
餐车上的菜，炒得很一般，跟林溪做的菜没法比，但好歹是口热乎菜，而且这个年代能来餐车吃饭，都是有条件的人，所以列车员服务的也热情些。
“姐，隔壁那个嫂子真可怜，要奶小婴儿，今天中午才吃了块干巴巴的黑饼子，连你给她的咸鸭蛋，也被她婆婆抢走了。”
林溪点点头，“可怜的人很多，她自己如果不反抗，咱们帮不了她，咸鸭蛋给她了，还能被她婆婆抢走，就算咱们这次帮了她，以后她要是还这样，谁都帮不了。”
林月点点头，觉得姐姐说得对，她刚才只觉得那个小嫂子可怜，但姐姐这样一说，是她自己不争取的，那外人还真忙不了。
姐妹二人吃完饭，餐厅人越来越多，吵吵闹闹的，二人就赶忙回车厢了。
一回去就看到对面小媳妇正在手忙脚乱的收拾东西，她婆婆抱着孩子在一边儿指挥，车厢里还站着今天那个想要跟林月换座的老太婆以及一个二十来岁个子不高眼神乱瞟的男子。
“你们这是？”
林溪看着小媳妇收拾东西要走的样子，忍不住问了起来。
“我们换坐了，这婆婆比我还大，腿脚不好，让她睡下铺。”
林溪怎么都没想到，对面下铺这个明明很刻薄的老太婆怎么会把下铺换给别人。
她不知道的是，那个想要换坐的老太婆特意守在厕所处，等到小媳妇的婆婆上厕所，把人拉到一边儿，出了十块钱换的下铺。
虽说下铺比上铺贵，但也就贵一块多，人家给十块，小媳妇的婆婆当然愿意了，大不了让儿媳妇睡上铺，自己带着孩子睡中铺，换一下下铺就能赚十块，这事不干是傻子。
只是林溪不知道换下铺的老太婆给了钱，她总觉得有点不对，尤其是跟老太婆一起来的男子，眼珠子总是在她和妹妹身上乱瞟。
换到下铺的老太婆，仿佛心满意足一般坐在下铺，还跟林溪介绍那个年轻男子是她的小儿子。
“姑娘，你叫啥名字啊？”
林月刚要回答，后背被姐姐轻轻拍了一下，“大娘，我叫张芳，我妹妹叫张文。您和您儿子这是要上哪去？”
老太婆听到这话，眼神暗暗一闪后道：“我和我儿子外出走亲戚，现在往家里赶呢。你们姐妹俩人这是干啥去啊？”
林溪笑了笑，扯开话题，没说自己要干什么。
老太婆也不在意，顺着林溪的话说了起来，她十分健谈，十句里面八句都是她在说话，话语里还旁敲侧击的打听着林溪和林月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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