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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事你怎么看？”
进忠已经习惯了每天下值都跟她讲发生的事情，跟她一起商量该怎么办，感觉就像宫外普通人家的夫妻，有商有量的过日子一般，他喜爱极了。
舒乐撅撅嘴巴，等着他给擦，然后接着往锅里下肉。
“我当笑话看呗，哪有那么巧合的事，我赌五两银子，撞掉娴妃帷帽的小太监肯定是李玉的人。”
进忠笑笑没说话，从荷包里掏出一个五两的银裸子放桌上。
舒乐随手一扒拉，就成了自己的，那脸上骄傲的，就差写上‘我可太厉害了’几个字。
进忠笑的前仰后合，又掏了个银裸子，被舒乐推回去：“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我想给~”
“那也不要，你的私房钱都在我这，平时就靠这点固定的零花钱呢。
男人出门在外，还是得有点压兜钱才行，听话啊~”
进忠闻言心神一颤，虽然不是第一次听了，但每次听她对自己的称呼是男人时，心中总有些许触动。
“好，我听话，最听你的话了，你说什么我都听。”
“好好吃饭，又勾搭我，等我吃饱了有你好看的。”
舒乐吃饱喝足，鞋子一甩上了贵妃榻，进忠美滋滋的把拖鞋给她捡回来放脚踏上摆好，又从桌上拿了奶茶放她手边，才转身去厨房收拾卫生。
进忠很是擅长照顾人，几乎是面面俱到。
早上洗漱用的热水，根据天气搭配好的旗装和旗头，换着花样吃的早饭。
下值回家从不空手，有时是送一束花给她插瓶，有时是一支新簪子，有时是她没见过的野味、果脯。
每次洗完澡都能看见他捧着大浴巾在屏风后头等着，既不让她感到冒犯，也不让她受冻着凉，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
而且他自从接过擦身体乳这活，就把这事真当成一样工作在做，眼里丝毫不见猥琐之色。
让抱着恶趣味的舒乐好一阵失望，不过他实在细心，比自己涂还要仔细舒服，便熄了那些小心思把自己的保养品放心交给进忠。
舒乐安慰自己这样挺好的，进忠的残缺，反而让他多生出一颗真心。
比起这个时代那些三妻四妾，自私虚伪又好色的土着男人，进忠更有担当，更像个男人。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舒乐莞尔一笑，直直撞进他怀里。
“想你呗~”
进忠慌忙用小臂搂住，嗔怪道：“我手上有水，当心沾你身上。”
“那你把水擦干，让我粘你身上吧！”
她表达爱意的方式总是直接的让进忠感到手足无措，尤其是刚在一起那段时间，进忠的脸一直是红的。
搞得进保那木头，天天都问他是不是风寒起烧，要不要回去休息。
偶尔，进忠也会看着她的睡颜，怀疑她为什么喜欢自己。
明明只是个太监，除了金银珠翠那些身外之物什么都给不了她，连时时陪伴都做不到，她不能做一个完整的女人，没有儿女福分，一旦关系公开更会被外人耻笑。
可她好像真的不在乎，她享受帐中调情的过程，喜欢被自己照顾，从不主动提起小孩子，也没有提过将来出宫的事。
她很奇怪，奇怪的好像为自己量身定制的一般。
从身体，到灵魂，都无比契合。
“进忠，你适当的帮娴妃一把。”
“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气儿出了，就不讨厌娴妃啦？
“那不可能，我只是不想让李玉过的太舒坦了。
我能理解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但我不能对草菅人命视而不见，为陌生人报仇谈不上，就是单纯希望李玉过的不好。”
进忠下巴抵在她毛绒绒的头顶上，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真巧，我也看不惯李玉好。”
“等大行皇太后孝期一过，就想办法让慧贵妃复宠，你说是让她生儿子好，还是生女儿好啊？”
“生男生女你都能管？”
舒乐在心里憋笑：系统出品，必是精品，别说男女了，就是龙凤胎都行。
“瞧你，小看了前朝秘药不是。”
进忠半天没说话，实在憋不住好奇问了一句：“前朝的药放到现在，药性......不会吃坏肚子吧？”
舒乐闻言哭笑不得，恨不能给他踹下去。
“你脑子里到底装了一群什么小可爱，这种问题都问得出来！”
进忠知道自己失言了，但他不承认自己有错，思来想去，觉得这种思维方式和蠢笨的话，绝不是自己这么英明神武，葱烩荔枝的御前好男儿，养心殿一枝花能说得出来的。
肯定是最近养儿子太投入，被进保那小家伙拐带偏了，是的，就是这样！
“阿秋呦~谁骂我呢？”进保挠挠头，挪了挪身下的垫子，靠火盆更近些，马上就到时辰换班了，可不能鼻涕拉呷的。
不用当值的进忠温香软玉在怀，不像进保怕倒春寒裹得严实，这会儿正光着膀子给舒乐捂脚呢。
“哎呦，小祖宗，你可轻点儿踩吧。”
“哼~谁让你腹肌这么硬的，一点都不q弹，你去把我梳妆台上那瓶红色的指甲油拿来，我想染脚指甲。”
进忠一听就知道又是自己的活，也不知道她哪来那么多保养身子的好东西，按说如此精细的呵护，应该是奔着后宫娘娘的使劲儿啊。
偏她对皇上嗤之以鼻，涂涂抹抹这么些东西只为了取悦自己。
“你这指甲油真是个稀罕物，比那凤仙花汁子可漂亮多了。”
“又动歪心思了吧？是不是想给慧贵妃弄一瓶？”
进忠捧着她的脚往自己嘴边凑，眼见着要亲上了，她娇羞一躲，亲了个空。
“哎哟，怎么又生气了呢，我不也是为了咱俩的前程嘛，难道你还不相信我啊？”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慧贵妃那么漂亮，还是琵琶国手。”
“我的小祖宗哎，她哪有你漂亮，我心里只你一个，管她是琵琶手还是枇杷果呢。”
“你这张嘴甜死我算了。”舒乐指着梳妆台右边的匣子说：“那里头都是新的，你挑一瓶给慧贵妃吧，但不是免费的啊。”
“放心，舶来品得之不易，慧贵妃比我心里还有谱呢。”
舒乐愣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这个时候的玻璃叫琉璃，是稀罕物来着。
宫里有英吉利进贡来的香水，也是玻璃瓶装的，跟自己的指甲油瓶子长的差不多，进忠肯定是误会了。
不过大清禁海，闭关锁国，好像就是因为乾隆的自负和愚昧，失去了最后一个步入工业革命的机会。
要是有机会出去看看就好了，记得乾隆时期的广州十三行，可是个富得流油的聚宝盆。
舒乐自认当年为了把甜品做的更高档，开店挣得更多，也是刻苦学习过法语和英语，跑到国外进修过好几次的。
在这个时代，绝对能算得上语言方面的人才，整日在这深宫困着，感觉错过好多小钱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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