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其他人就捆起来，每日喂着昏睡药，给一个馒头一碗水，到了正月初九县衙开衙之后直接送去衙门，交给县令来判。
只是，送县衙之前得先审上一审。
苏茉又向村长问了昨夜的一些情况，除了杨家兄弟俩因昨夜被绑没有出动外，再就是姚家的人一整夜都没有出现过。
苏茉也开门见山地问了姚家的人口情况，村长细数了一遍，说给苏茉听。
姚家的人从事的行业还还挺多样的，听着就复杂。
“村长，这姚家从昨夜到今早，一个人都没露面。
就连平时一大早出门的姚老太都没有出现。”
村里一个汉子找到村长说道。
按理说，这大过年的，以姚家往年尿性，定会一大早就“穿金戴银”地出来村子里晃了。
这都辰时中了还不见人。
不对劲，很不对劲。
村长一下子站了起来，“快！带几个人去看看。”
说着招呼了几个人一起往姚家去了。
苏茉也跟在后面一起去。
姚家的宅子被高高的青砖围墙围了起来，看不到里面是否有人。
村长让人去敲门，敲半天也没人应，大门又从里面反锁了起来。
只好让人回去扛了梯子过来，站在围墙外面看。
围墙内院子里积雪很厚，没有清扫，也没有人走动的脚印，就连屋子的房门都没有打开，关得严严实实的。
“村长，看着像是没起，那条大狗也不在。”站在梯子上的汉子说道。
林长生上前道：“爹，让大石哥开门吧，不对劲。”
村长也觉得不对劲，姚家那大狗平日里一有人经过门口就叫唤个不停，凶狠无比，导致渐渐的就没人从他家门口过。
今日他们来了十多个人，在门口站了这么久，一声狗叫都没有听到。
“昨日夜里我倒是听到一阵狗叫，凶得很。”人群中一人说道。
村长转过头去，“什么时候？”他昨夜忙着安排人抵御匪徒倒是没有注意姚家的狗有没有叫。
那人回道：“就是长生老弟从小山包回来那会儿。
那会儿那狗叫得格外凶。”
村长点头，“大石，你进去从里面把门开了。”
姚家的人是不会出来了，他们这么大动静早惊动了。
要么是人不在，要么就是出事了。
苏茉直觉更倾向于出事了。
门很快从里面打开了，村长带着三四个人往里面走，其他人留在外面。
院子里空荡荡的，所有东西都被雪覆盖着，看不出东西原本的样子。
只能从轮廓看出院子里停着一辆马车和一辆牛车，还有靠近厨房的一口水井。
村长带着人踩着积雪往里面屋子里走去，一路叫着，“姚昌文……姚昌文……姚家的……”
直到到了门口也没有人应。
只是窗户上的几道斜痕和斑斑红色让来的人一惊。
林长生急急上前一步，用力推开房门，堂屋里人叠人，推了十余具尸体。
每具尸体都血肉模糊的，尸体周边的地上都被雪浸透了。
“爹！”林长生回头看村长，村长也看到屋内的景象，只觉得一股凉意冲天直上了脑门，身子晃了晃，一屁股坐在地上，又借着身边人的力才艰难地站起身。
“快找一找，还有没有活口。”村长好半天才找回声音。
其他人也被吓到了，软着腿到各个屋子去找人，林长生扶着村长站在门外，按照年纪大小，衣服装扮大致确定了尸体数量。
“爹，姚家人应该都在这里了，十二具尸体。”
村长哆嗦着嘴唇，“不，姚家有十人，多出来的是谁？”
一个正道隔壁屋子查看情况的人听到这话，插了一句，“姚家嫁出去的姑娘回来了，带着姑爷和娃，我家婆娘昨日到院子里拔菜的时候看到了。”
还不待村民说话，又一道声音传来，“村长，圈里鸡鸭都死了。”
“牛羊猪也死了，没看到马。”紧接着又一道声音响起。
……
“狗死在这里了。”
这声音是从大门口传来的。
“鸡犬不留！鸡犬不留啊……”村长实在站不住了，手也抖得不成样子。
姚家满门一夜之间都死了，畜牲都没有幸免。
村长看门口站着的苏茉，无声地张了张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苏茉走近院子，一句观察院子和院墙，她跨进堂屋里，一具尸体一具尸体看过去，随后对村民摇摇头，没有一个人有生命迹象。
之后又挨个屋子都看了一遍。
结合村民之前说的话，姚家大概就是在那阵不同以往的狗叫声前后遇害的。
按林长生的时间线，是他带着人去小山包帮忙捉了贼人又带着人返回的时候，跟姚家狗叫的时间上不会差太多。
苏茉脑子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心里有了些想法，不过她没说出来。
她转向村长，“村长爷爷，报官吧。”
出了人命的事，自然是不能等衙门正常开衙了，今日就得报给县令。
村长当了村长这么多年，对律法有诸多的了解，他自是知道要第一时间要上报的。
他点了点头，扶着林长生的手，一步步往大门走，到了大门口，看不到那凄惨的场景才觉得力气回来了。
苏茉请村民去叫了陈七和其中一名暗卫，陈七骑着马带着情绪稍稳定的村长去报官。
暗卫来的是暗三，苏茉请他看了姚家人的尸体，按暗三所说，姚家人死于刀伤，皆是一刀砍中脖颈，失血过多而亡。
刀伤极长，且是一把凶器而为。
苏茉又跟林长生说了有异常的情况。
姚家东边围墙有一处的积雪比别的地方薄，围墙下堆着的一堆木头其中一根斜搭在木头堆上。
可见凶手是借着木头堆从围墙上出去的。
苏茉又带着林长生绕到围墙外，围墙外也有一条比别的地方浅的痕迹，一路延伸到村外。
可见，凶手是从这个路线逃跑的。
苏茉没再继续沿着痕迹看过去，远远地看了一眼就折回来。
在官府来人前，要尽量保持现场的完整性，她也是怕突然又下雪，昨夜留下的痕迹不清楚才自作主张提前查看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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