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三大爷阎埠贵刚起床，想去公用水龙头那边儿洗漱一下。
一走出屋门就看到，四合院儿的大门外，脚步匆匆地进来两个人。
阎埠贵瞅着还挺面熟，一想这不是捅人堂……
不对！
是通人堂药房的老掌柜和小伙计吗？
汉语就是这么博大精深！
拼音的声调，稍微跑调一点儿，那都不是一个意思了。
看着面熟也不能让你乱闯啊，阎埠贵赶忙过去拦住了，问道：
“你们俩想要找谁？我是这里的管院儿大爷，有啥事儿先跟我说。”
老掌柜还挺客气的，先拱手抱拳，才开口说道：
“劳驾您嘞，跟您打听个事儿。”
“昨天你们院儿里，是不是有人挖到一根三尺多长，像是寿星佬一样的人参？”
阎埠贵一听，好嘛，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还三尺多长？人参？
谣言咋传得这么快，还特别离谱呢？
阎埠贵摇了摇头，说道：
“能长到三尺多长的，我这辈子只见过大白萝卜。”
“人家挖的那根只有两尺出头，样子确实挺像老寿星。”
“但是人家那是黄精，不是人参。”
通人堂药房的老掌柜，这时候就不像刚才那么客气了，仰起头说道：
“老哥你可别蒙我，黄精哪有长成那个样子的。”
“我和药材打了这么多年交道，从来就没碰到过，那肯定是根人参！”
阎埠贵也不虚他，说道：
“你没碰到过，只能说明你见识少了。”
“再说你们捅人堂药房只是个小药铺，哪能见过全天下的药材？”
老掌柜顾不上别的，先纠正阎埠贵的发音，不然他们药房听上去像是杀手组织？
“你把舌头伸直了再说！”
“通！通州的那个通！我们药房是通人堂！”
“得了，我也不跟您在这儿掰扯了。”
“您告诉我是哪户人家挖到的，我去找他们商量点儿事情。”
阎埠贵脚都没抬，这事儿牵扯到老程家，他得先问清楚对方来意，免得贸然带过去得罪人。
“你们想要商量啥？出钱买啊？”
“告诉你们吧，甭想了！”
“人家昨天就扔到锅里炖王八了，我在旁边亲眼看见的。”
阎埠贵说着还伸手比量了一下。
“诺！那根黄精足足有二尺多长！”
“人家连切都没切，清洗干净就整根儿扔进锅里炖烂了。”
老掌柜一脸心疼地一拍大腿！说道：
“真给吃了啊！”
“太糟蹋好东西了！”
“你们知道那么大的人参值多少钱吗？”
旁边的药房小伙计接上话，一脸骄傲地说道：
“去年京城济民堂收了一根一尺多长的人参，直接报价6000块钱！”
“两尺多长的人参起码也能卖上万块钱了！”
老掌柜说道：
“上万还远远不止呢，人参越大，生长的年份就越长，药用价值也越高。”
“超过一定重量的人参，那是有钱都买不到的好东西，所谓七两为参……”
阎埠贵马上接上话：
“八两为宝是吧！你也相信这民间传说那就好办了，我跟你讲啊。”
“这中草药里面能长成人形的只有三种，啥样的才算是宝药……”
阎埠贵就是昨天刚增涨的中草药“玄幻”知识，准备现学现卖。
老掌柜不耐烦了，说道：
“我一直干这行，民间的奇谈怪论听得老多了，不用你跟我讲。”
“我们都是看到实物才算数，别的啥也别说。”
“你也甭废话了，带我去挖到药材的那户人家商量点事儿，我给你两毛钱。”
阎埠贵一听到钱眼睛就亮了，伸出一个巴掌说：
“你先掏五毛钱，我现在就带你去！”
“不过去商量什么，我可不帮你说话，我跟那户人家的关系老好了呢。”
阎埠贵拿到钱，带着通人堂的老掌柜和小伙计，一起去了老程家住的小跨院儿。
到了地方，老掌柜开门见山就说了。
带他们去挖到药材的地方看一看，甭管还能不能找到别的草药，人家直接就给100块钱的辛苦费。
程国华和傅寒梅对老掌柜的出价挺惊讶，但是表示你跟我们说没用啊。
药材是他们儿子挖到的，那小子还没起床呢。
过了一会儿，程文远被老妈叫醒带过来，脑子还有点儿迷糊呢。
老掌柜又把要求重新说了一遍，人家还对症下药，告诉程文远：
“你要是能帮我们再找找别的草药，我们不但给你加钱，还给你买那种铁盒装的小饼干。”
程文远心中暗笑，还真把我当成小孩子了？
“我带你们上山，只能找到我躺着耗时间的那块大石头，别的地方我都没印象。”
“那根骗人的【萝卜黄精】根本就不是从山上挖的，我带你们去找个鬼啊？”
想到这里，程文远小脸一绷，正气凛然地说道：
“不去！”
“给多少钱都不带你们去！”
“我师父教我采药的时候告诉过我！”
“生长年头那么长的【宝药】，那都是有灵性和气运的，算是老天爷保佑。”
“我自己恰好碰到了，为骨肉至亲去寻找，那都没什么大问题。”
“但是为了挣钱故意去找，那就太过贪婪了，不仅会丢到好运气，还容易给自己招惹灾祸。”
“我师父也是年纪大了才明白这个道理，采参人养家糊口还行，你见过有大富大贵的吗？”
“绝大多数反而比普通人更倒霉，不是兄弟反目，就是妻离子散！”
程文远这么一说，老爸老妈先不干了，多少钱都不如自己儿子更重要！
老爸老妈毕竟是干部，对群众不能态度恶劣，勉强还算客气地直接送老掌柜他们出门了……
不过程文远这种表现，让对方更加相信京城周边的荒山上有【宝药】了！
还感慨地对阎埠贵说：
“这孩子才多大啊，就有这种见识和心胸气度，不为钱财所诱惑。”
“甭管是运气还是啥的，就该着这种人才能挖到【宝药】啊……”
旁边的药房小伙计有点儿不服气，耿耿着脖子说道：
“那小孩哪有那么厉害？”
“我看他是死心眼儿，师父说不让挖就不挖了？”
“有钱都不知道挣，脑子是不是有点儿傻？”
阎埠贵不屑地瞅了他一眼，说道：
“你还说人家傻？”
“那是上了报纸的天才神童！”
“有本事你也背一本《新华字典》，再来说这话。”
这年头报纸的威信相当高，上面的消息可不是民间传说能比的。
老掌柜对这就感兴趣了，开始跟阎埠贵打听……
三大爷那是是什么人？
后世的那些知识付费网站和咨询软件App，全得管人家叫祖师爷。
阎埠贵提前五六十年就懂得尊重知识产权，从他嘴里打听消息你得付钱！
老掌柜又掏了两毛钱，才从阎埠贵那里知道了程文远的更多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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