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慎捶了秦臻一拳，笑道，“真他娘的解气，老姨娘他们先前苛待你们母子的时候，可曾料到自己也会有今天？老天爷总算开眼了。还是你小子鸡贼，晓得把爵位卖给他们，他们家现在估计已经穷到当裤衩了。”
秦臻道，“那是，他们想爵位想了多年了，我只不过是成人之美罢了。”
三人对秦府的老宅院十分好奇，里里外外逛了一遍，这宅院沈暮宸已经令人重新修葺过，破败多年的老宅焕然一新。
杨慎感慨到，“你小子发达了。”裴琰也深以为然。
秦臻感慨，幸亏是在大燕，不是在现代，否则早起从卧室去卫生间，真得骑个电瓶车骑出二里地。
托殿下的福，这下她在大燕也算过了一把霸总瘾了，上辈子没来得及花的钱，这辈子不仅赚到了，还享受到了。
看看这府邸，看看这装潢，看看这卧室，看看这格局。
清晨，秦总从她八百米的床上醒来，拉开被子起身露出十八块腹肌，而后她穿好衣衫使出千里传音的功夫呼叫管家刘妈，“老刘，准备早饭。”
刘福屁颠屁颠道，“秦总，马车已备好，请上车。”
然后秦总钻进那四匹傻不拉几的马拉的骚车一路丁零当啷驶向餐厅。
餐桌上已经摆上了一百零八道早餐，沈玛丽早已候在一旁，笑吟吟地等着她落座用餐。
画面太美。。。
杨慎道，“再过一段时日，咱们就要随圣上去秋猎，你务必要在这几日学会骑马。”
说完他又鄙夷道，“说起来，威武镇国大将军的儿子连马都不会骑，你可真给武将世家“长脸面”。那四匹畜生还是我找人专门调教好的，竟然都不买你的账。”
裴琰也觉得新鲜，这四匹马在杨慎跟前和在秦臻跟前，完全判若两马。
秦臻则不以为然，“我八字跟马犯冲。”
？
杨慎狐疑地望着她，“还有这种说辞？”
裴琰道，“自然没有。”
杨慎翻了个白眼。
秦臻也不知道为什么这马到自己手里就癫成这样，难不成是穿越的另一样金手指？就好像百分百被空手接白刃一样，这马难道见了她就是百分百发癫？不懂。
“噢，对了。”杨慎从怀中掏出银票给了秦臻，郑重道，“卖弩的钱，我和阿琰说好了，这钱都是你的，我们俩不要了。这次都没能帮上什么忙，再拿钱也不合适。”
秦臻也不客气，收了下来，“行，你们缺钱了找我要就是。”他们三个人也没这么多讲究。
没多久，沈暮宸从宫里回来了。
裴琰见了他立刻就找借口要走，得了沈暮宸的应允之后，裴琰拖着一头雾水的杨慎，离开秦府老宅。
屋子里只剩下秦臻和沈暮宸两人，沈暮宸自然而然地去牵她的手，轻轻摩挲起她的手指。
这双手已经牵了许多次，却从未这样名正言顺仔仔细细观察过。
她的手纤长有力，并不像寻常贵女柔若无骨保养得当，再用娇艳的凤仙花染出朵朵艳红。
她的指甲干净健康透着淡粉，边缘修剪的圆润整齐，指腹和手掌隐着几处薄茧。
沈暮宸牵着这只手，心中五味杂陈，他的阿臻在无人问津的孤寂岁月里历经风霜苦难，向天长出了最强健的枝干，向地扎下了最深沉繁茂的根系。
旺盛的生命力在天地间拼命汲取着养分滋养自己，他心头不觉涌起莫名的酸涩缱绻，裹挟着淡淡的怜惜和柔软。
秦臻想起早上时间仓促，自己还有很多事情都还没跟他说明。
她将沈暮宸拖到一旁的贵妃榻上，让他坐下，而后自己也坐在一旁，面色郑重道，“殿下，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跟你说。”
沈暮宸长眉挑起，似是询问。
秦臻十分严肃地问道，“敢问殿下，你可是有断袖之癖？”
这事儿可得先说清楚，她不清楚沈暮宸对自己的事情知道多少，万一他本来就是断袖，又或是自己把他掰弯了，那罪过可就大了。
沈暮宸听了她的话嘴角抽了抽，刚刚心中的感念一扫而空。。。“你说呢？”
秦臻不确定试探道，“是？”
。。。
沈暮宸有些无语，拉过她的手继续与她十指相扣，“巫神血脉传女不传男，我怎么还会把你当作是男子？”
哦，虽然自己一直都没言明，可他都已经知道了。秦臻忆起往事，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有许许多多的端倪，只是她一直都没有往深处想。
“还有一事，”秦臻道，“王人禾是我。”
沈暮宸点头，“我知道。”
正是因为知道王人禾是秦臻的化名，多方势力又都在寻她，他才在宗胤误将他认作是王人禾的时候，默认下来。
“行吧。。。”
既然他这也知道那也知道，并且也都不在乎，秦臻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接着秦臻又道，“巫神血脉的事情现如今也只有我娘，宋先生和你知道，就连阿慎和阿琰也只知道我是王人禾，其余的事情，他们一概不知，我对这件事情没什么想法，目前这样顺其自然也很好，所以还请殿下继续为我保密。”
沈暮宸对她的话十分认可，“我也觉得你现在这样非常好。”
在沈暮宸看来，这是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秘密，也是两人之间千丝万缕的羁绊，每次想起，他心底都会涌起一种隐蔽的难以言喻的快乐。
似乎是一处神秘的宝藏只被自己发觉了，只有自己知晓她的好，不足为外人道，这感觉很微妙，他也非常享受这种状态，只愿独享，不愿让人来打破。
只不过秦臻还没发现，他对秦臻的亲厚，裴琰似乎也有所察觉，一次两次有意无意都在给他创造独处的机会，机敏聪慧，看破不说破。
不妨就如阿臻所说，顺其自然也好。
秦臻见他应允，觉得话说到这里可以了，沈暮宸是聪明人，必定知道她的意思。
接着她话锋一转，“也不知那假王人禾是谁找来冒充的，听十八哥说，圣上已经把他羁押起来了。”
沈暮宸道：“老二今晨上奏，说他在狱中自尽了，刑部都还没审出个所以然。”
自尽了？
秦臻愕然，“真的是自尽的？”
“狱卒早上去送早饭，发现他已经吊死了，但这也只是刑部的说辞，是不是自尽尚不好说。人死了就没法再追查下去。陈家那边咬死了邵阳被人欺骗，一开始向她举荐王人禾的人，也已经死了，这件事情现在就是死无对证。皇后病倒了，陈家又出了这档子事，淑妃天天去找父皇哭诉，父皇最近焦头烂额。”
他声音十分平静，听不出一丝波澜，燕帝的焦虑并没有给他造成半分困扰。
“只能说大燕的朝堂，也不是坚如磐石固若金汤。”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了，这件事没头没尾的，叫人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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