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得了秦娴的话，还有些犹豫，“王妃，那。。。门口那两位可是柳老夫人和秦国公夫人。”
秦娴拿出一把精巧的小剪刀修剪着指甲，漫不经心与那小厮道，“秦国公夫人不必去管，你们去给柳氏掌掌眼，否则以后那些个瞎了狗眼不知天高地厚的泼妇有样学样，都来我康王府门口叫骂撒野，那还了得？”
小厮立时会意，带着一帮下人去了门口。
柳氏正在康王府门口发疯，高声叫骂秦娴，卫氏劝都劝不住，反而还挨了好几个耳光，干脆就由她去了。
康王府门口又围上来一群看热闹的人，不多时，王府大门打开了，里面出来一群虎背熊腰的下人。
柳氏被这些人围住，叫骂声戛然而止，当先的一人长相粗野凶神恶煞，上前指着柳氏道，“就是你这老虐婆在我们王府门口骂我们王妃？”
柳氏起先看到这些人还有些畏惧，听了这话就知道这些人是秦娴派出来的，她便又有了底气下巴一抬倨傲道，“老身是秦国公府的老夫人，是你们王妃的祖母！快让秦娴这个小婊子出来见我！祖母上门，她不出府相迎，缩在府里装模作样，摆王妃的谱是要给谁看？”
对面那下人也不与她多言语，一巴掌挥了出去，打在柳氏的脸颊上。
柳氏被打得趴在了地上，她鼻子流血，嘴唇也破了，脑袋嗡嗡作响，口中还有异物，柳氏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一看，原来是两颗牙齿。
柳氏这些年在秦府作威作福说一不二，从未有人敢忤逆，这一巴掌将她打得愣了愣神，过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指着那下人道，“你！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秦国公府的老夫人，是你们王妃的祖母！你们这些杀才好大的胆子！”
那人上前又是一脚踹在了柳氏的腿上，紧接着，接二连三的巴掌招呼在柳氏脸上，肥厚的手掌气力十足，打得柳氏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人边打边骂，“你这泼妇，嘴巴吃屎一样这么脏，也不看看自己的德行，还自称柳老夫人？秦老国公叫你这婆子吃得太饱了忘记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吗？你欺负你们秦府的傻子也就罢了，还敢撒野撒到康王府门口？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柳氏破口大骂，然而她骂得越响挨得就越狠，最后反抗不过，捂着脸倒在地上哀嚎。
卫氏一开始被这些人的阵仗吓住了，缓过神来急忙上前道，“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那下人见卫氏上前，这才停手道，“秦夫人，您是个懂礼的，你们府里这位老夫人怕不是失心疯了，竟然连康王妃都敢骂，希望你把她带回去严加看管，莫要让她再出来发疯。她这样闹，传出去对殿下，对王妃都不好。知道了吗？若再让殿下听到她在这里骂，可就不是挨几巴掌这么简单了。”
卫氏吓得魂不守舍，点头如小鸡啄米，“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柳氏趴在地上，脸上青青紫紫肿的好像猪头一样，眼角破了，脸也被打烂了，牙齿还掉了几颗。
她挨了一顿打，这会儿又惊又怕，但依旧是满腹怨毒，秦娴这个逆女，不帮忙也就算了，竟然敢让人来打她！
柳氏虽然还想找秦娴的事，却不敢再在王府门口撒泼，周围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对她指指点点。
“就是她啊，她就是秦国公府那个柳姨娘。”
“原来就是她们一家苛待秦世子的！”
“老天有眼啊，秦世子不傻了，还这么有出息。呵呵，听说秦国公犯事儿被抓进去了，柳姨娘莫不是为了他的事儿急了，这才跑来骂街。”
“真稀奇，这是求人的态度吗？就算康王妃是她嫡亲孙女，人家现在好歹也是王妃，这疯婆子跑来这样辱骂，简直是不把皇家颜面放在眼里。”
“所以啊，妾室之流就是上不得台面，你看这妇人刚刚泼辣至极，骂得简直是不堪入耳。无知蠢物，还以为康王妃是秦家未出阁的女儿，她想打就打，想骂就骂的？”
“该！看她这刻薄的样子估计先前也没少苛待秦夫人和秦世子。真是现世现报，这一家子把孤儿寡母逼出府，现在是遭了报应了！”
。。。
柳氏听着众人的议论，怒火中烧，她想爬起来大骂这些贱民，然而稍微动弹一下，大腿就是一阵剧痛，爬都爬不起来。
她冲着卫氏喝道，“你死啦？小娼妇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老娘扶起来！”
卫氏原本还要去扶她，听了她这话，犹豫片刻终于又缩回了手，她指使身边的两个丫鬟道，“去把老夫人扶起来，扶她去车上坐着，若是她再骂骂咧咧不安静，你们就把她的嘴堵上！”
柳氏一听眉毛倒竖怒瞪着卫氏，“你个娼妇！反了你了！竟然敢这样对老娘！等我儿子回来了，我就叫他休了你！”
卫氏听得一个头两个大，示意丫鬟堵上柳氏的嘴。
其中一个丫鬟拿出一条手帕将柳氏的嘴堵上推进了车里，她们动作并不轻柔，柳氏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不停发出呜呜声。
卫氏随后也进了车里，柳氏双眼赤红死死盯住卫氏。
卫氏并不接触柳氏的目光，她理了理头发向柳氏温声道，“母亲，康王殿下也是要脸面的人，娴儿她如今贵为康王殿下正妃，不是待字闺中任你打骂的小女孩儿。如今老爷承袭了家里的爵位，殿下就算看在爵位的份儿上，也会敬我们三分。你若是摆不正自己的位置，还以王妃祖母自居，去康王府门口摆秦家老祖宗的姿态，莫怪殿下他对你不客气。姜家的事情还没解决，你这样只怕会让老爷死得更快。”
卫氏心力交瘁带着柳氏回了府，一进府她就将阖府丫鬟小厮全都叫在一处，叫他们看紧柳氏，不允许柳氏走出大门一步，相当于是变相软禁了。
柳氏嘴里的帕子被拿掉，一路高声叫骂，却还是被丫鬟婆子给拎进房里，关了起来。
卫氏也不知现在该去找谁，康王不管这件事，自己女儿定然也使不上力。
老三秦如海已经分家出去住了，还将秦瑶送进了秦王府，两家现在已经不是一路人了。
现在只能在府里安静地等，等着最后的宣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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