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我忍着没有一口血吐出来。
“怎么？没吃饭？还是把力气都用在床上了，一点都不疼啊。”
我嘲弄般的看着他，笑着，笑呵呵的看着他，刺激着他的每一条神经。
“我现在弄死你，就好比弄死一只臭虫。方文正，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屈浩文用力的把我的头发往下扯，贴在我耳边很轻声的说。
“那你弄死我呀。”
我吐出一口血水，鄙夷的看着他笑，只是每笑一下，身体就会疼的抽抽一下。
“我不会亲手杀死一只臭虫，因为怕脏了自己的手。”
他猛地松开了我，后退 半步，一脚踹在了我身上，那凳子跟着我的身体一起倒在了地上。
“没人可以救你，不要抱有幻想了，我们已经在走后面的程序，为了表示对你送月月去医院的感谢，我会催促他们快点走完流程，也好让你这只臭虫早点解脱。”
他靠着墙，刚才打我打的确实耗费了不少的力气。
“屈浩文，我告诉你个秘密。”
我朝着他笑，很微妙的笑。
“方文正，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就别用你那些小把戏了，我应该告诉你，很快，不光是你，还有你的那些手下，都会被抓起来，你所有的所有，都不会再有了。”
他慢慢的走过来，用力的把我的头发向后扯。
“别以为他可以救你，这次，谁也救不了，他如果救你，就会把自己拉下水。”
他比我笑的更开心，我自然明白屈浩文口中的那个他是谁。
“给你个机会，向我求饶，我会对你心软一下，怎么样，啊，求我啊。”
屈浩文用另外一只手拍着我的脸，那语气和表情，无不在对我进行着羞辱，我却只是看着他笑。
“左月有没有告诉你，她怀孕了。”
许久，我们两个互视对方，我慢慢的讲出了这句话。
“你他妈的！”
当我的身体接触到地面的瞬间，我知道，我得逞了，屈浩文必然是介意的，没有男人不介意。
可我也从中得到了另外一个有效的信息，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左月了，不然不会就这么被我激怒。
“你应该可以查到，当初是我送她去的医院，至于原因......”
等待我的，是屈浩文疯狂的拳打脚踢。
后面的几天，我没能再见到屈浩文。
相反的，他们开始给我吃东西，给我喝水，尽管只是已经发硬的馒头，我甚至在上面看到了一些霉点。
没有什么规则和规定，能约束刻意想要收拾你的人。
所谓的规则和规定，只是为了框住所有不会反抗的人，或者说，增加了你反抗的成本。
我不由得想起了齐修远有次和我讲的话，他说，并没人不想反抗，只是权衡。
想反抗，太昂贵。想放弃，太不甘。
我没有反抗，准确的说，是不会有人让我来反抗，我似乎是和外界断开了所有的联系，只剩下每天那个小格子每天准时的被打开，递进来一瓶水以及两个堪比石头般的馒头。
随着我脸上的胡子已经很长，我知道该来的时间已经到了。
这天，门被打开了，首先进来的是那两个年长的警察，他们和蔼的对着我笑，然后身后的两个年轻的警察很不客气的给我换上了新的脚镣和手铐。
走出那个小房间的时候，我看到了站在旁边的左月和屈浩文，还有一些我没有见过的人，当然，还有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他们的胸口别着徽章，表明了他们的身份。
有人过来和我说了几句话，我没有给出回应。
我的眼睛一直在盯着屈浩文看，我嘴角上扬着，微微咧着已经干裂的嘴唇，长长的刘海遮挡着我的眼睛，可我知道，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我在盯着他看。
太久没有洗头，头发趴在我的头上，也趴在我的脸上，散发着一股有些闻起来不舒服的味道。
他们带着我走，在经过一块墙上的小镜子的时候，我停了下来。
“方文正，别耍花样。”
屈浩文见我停步，喊了一声。
“诶，别这样。”
其中那个年长的警察拦住了他。
这镜子是给他们平时整理衣服用的。
我一步一步的走过去，用手扒开了头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
我被那几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带上了车，跟着他们的，还有两个荷枪实弹的警察。
期间他们和我讲了很多的事情。
“方文正，你还有什么诉求吗？我们会帮你解决的。”
对方一个女孩对我讲。
“有烟吗？”
我对她笑了笑。
“烟？”
她看了看身旁的同事，那人点头，然后掏出了自己的烟给我点了一支。
“谢谢了。”
我看着车外倒退的街景，慢慢的抽着烟。
法庭。
场面远比我想的更加的热闹，来了很多很多人，可我都不认识。
我没有看到票子他们，也没有看到雷心远他们。
那些人里有记者，有一些别的什么人，我没什么兴趣，被带到了被告的位置上坐着。
在开庭的最后时刻，我看到我姐来了。一个人来了，她平静的看着我笑，可我能感觉到她在忍着，在强撑着。
这是她第二次在这种地方见到我，我想，或许是最后一次吧。
我对着我姐笑，她坐到了第一排的位置。
“被告人方文正......”
随着法官小锤子一敲，对我的审判也算是拉开了序幕。
整个法庭现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说实话，我至今还记得那天，因为当时我姐他们找来的那个律师，尽管也知道胜算几乎是没有的，只能争取帮我减少一些判罚。
可他还是很卖力的和对方据理力争，期间若不是法官拦着，我甚至觉得，这个带着眼镜的家伙，要和对方干一架。
整个过程是很漫长的，当然，我原本还以为会休庭，或者二次开庭之类的，然而全都没有。
“被告人方文正，犯黑社会性质罪，贿赂罪，故意伤人罪......杀人罪......”
关于我的罪名，法官甚至是缓了两口气才读完。
“以上，犯罪事实清楚，证据......”
“数罪并罚，判处......”
“若是对以前判罚......”
嗒！
小锤子再次敲了一下。
我被两个庭警扶了起来。
我回头看着我姐笑，她快步走了过来，可是很快就被人给拦住了。
然后我就看到了那个律师走了过来，跟着他走过来的，竟然还有刚才的主法官，他们说了几句什么，我姐这才到了我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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