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舟，水法之所内
白色与黑色不断纠缠的空间内，一道雾气组成的旋涡凭空出现，随着其旋转不断扩大。
最终扩展到一定程度，一道白袖的手伸了出来，接着，整个身子便都挤了出来。
此人正是云生。
“这，什么，玩意——”
云生刚钻出来，周围涌上来的黑白色就教他做人。
他憋住气，在宛若一团面团的黑白色物质中苦苦挣扎。
看着他在其中游动的姿态，仿佛掉入琥珀中被放慢无视辈姿态的昆虫。
终于，在他不断的努力下，总算抓住了“面团”的边缘。
他奋力划动着翅膀，缓缓在面前拉开一道大口子。
顺着口子，云生成功逃出。
“总算，出来了。”
云生喘着气，半蹲在地心有余悸的看着身后扭动的裂口。
那裂口内的蠕动的物质似乎还对他的离开恋恋不舍，不过他肯定是不可能再回应的。
他站起身来，这才来得及观察周围的情况。
除了身后这团“面团”，周围的大部分事物都是又各种色彩组成，远处是流动的天空与变换的种种，脚下的土地柔软中带着韧性，起伏不断，看着就像一道道凝固的波浪。
对于这空间的一切，云生只感觉相当的头痛。
这都什么跟什么，就这鬼地方，别说素问了，他连个生物的影子都没见到。
但无论眼下的情况糟成什么吊样，云生也只能沿着这沟槽的线索找下去。
水法之所宛若一个不断活动的水彩罐，颜色的丰富程度看久了都让人头疼眼花。
还好，咱们是小说，充分保护到了大家的眼睛。
一边行走，一边还要寻找素问的踪迹，没一会云生就感觉自己眼花了，接着大脑内便不断传出各种杂乱的信息，直至方向感彻底迷失。
云生闭上眼，但眼前依旧是那些各色的颜彩，云生没办法，只能原地打坐，期望能缓解这种情况。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云生眼前彻底一片漆黑时，他再次睁开了眼。
不过眼下的情况有些特殊。
原本各异的色彩变成了最基本的黑白二色。
虽不同于之前的满屏色彩带来的错乱感，但黑白二色明显无法表示一切。
云生仔细观察了一会，总算能再次分辨“地形”。
白色为底色，黑色是宛如线笔的勾勒，将这个世界的物质区分开，变为黑白漫画般的情景。
不过远处天上依旧是那一滩抽象的扭曲。
云生没走几步，突然就发现有些不对。
他抬起手来，这才发现自己也变成黑白两色的构成了。
如果不是这方水法之所的原因，那就是自己的视力遭到了损伤。
不过正如前文所说，无论现在情况如何，云生只有沿着前路不断走下去。
黑色，白色，错觉，无尽，窒息。
各种各样的感官不断刺激着云生，他只能麻木的前行着，这是唯一的路。
许久之后，云生忽的停了下来，他看向面前，一处巨大的“山丘”下，是一个线条构成明显异于周围存在的东西。
细细看了一会，云生才反应过来，这似乎是一个趴着身子的人，只不过线条的构成相当潦草。
云生小心的走上前去:
“喂，还活着吗？”
似乎是突然被云生的声音吓到，那潦草的人影颤抖了一下，接着就抬起了头。
云生看着对方的脸，果然也是相当模糊。
“诶，你是，谁啊？”
“不对，你不是葬者，你是人，活人！”
他突然站了起来，那上眼里满是惊异。
“活人怎么会来到水法之所？”
云生无视对方的提问，从他的话里能听出来这是个葬者。
根据之前的信息可以得知，水法之所是葬者转化为牧者的地方，那眼下这个二不像的玩意，大概率是失败的产物。
“那谁，我问，你答。”
“啊？哦哦。”
人影愣了一下，随后呆呆的答应。
被葬者吞食者会被同化为没有意识只有情感的同类，而在进入水法之所内，意识便会诞生，最终变为牧者的幼年形态。
也就是不会魔化的牧者，和人类较为相似。
“这是哪里？”
“水法之所啊。”
“我是问在水法之所的哪里。”
“额，我也不知道。”
云生沉默，这小东西，问了不跟没问。
“不过我知道，再往前就是水法之心，从那里我就能获得肉体，离开这里。”
云生点头，收获一个重要情报。
“第二个问题，你为什么会转化失败？”
“转化？你是说我的轮回仪式吗？”
“额，应该是。”
“我比较倒霉，在刚要接触到水法之心的时候被青剑袭击了。”
“等等，你说青剑？那是个什么？”
“我也不知道，那似乎在很早以前就出现了，听其他一些失败的葬者说，所有葬者的失败都是因为那个的原因。”
“这个青剑是个什么东西？”
“是个……人？一个拿着剑的人。”
听到这，云生有很大把握，这青剑估计就是素问。
“太一生水是什么？”
这是云生最好奇的一点。
从当时偷听月渐时，他得知因为太一生水的缘故，葬者的一阶段转化没办法完全转化为牧者。
至于为什么不问浮静……
因为没想到。
在了解并进入到水法之所后，云生才有机会把葬者、牧者、小牧者、太一生水、水法之所联系起来。
另一个，也是这小玩意刚才提到的轮回仪式提醒了云生。
“那是个神奇的东西，但在很久之前，它最核心的一部分似乎消失了。”
“我听说葬者转化为牧者的第一阶段就是由太一生水构成躯体，在此之后等待躯体成熟后便要带着一定浓度的太一生水再次来到水法之所，以抵御水法之心的侵蚀，经由其刺激激活太一生水构成的躯体，彻底转化为牧者。”
云生听完后就陷入了思索。
照这么说，其实牧者能变身的核心原因就在于由太一生水构成的躯体上。
而纯粹的太一生水又能抵抗水法之心侵蚀的同时对牧者转化起到一定促进作用。
很好，这堆东西算是厘清了，然而接下来还有个跟这个关系应该不是很大的任务在。
那就是找到青剑，验证它到底是不是素问，然后，带回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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