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倩倩瘦弱的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从小帮着田晓娥干活的她，干起活来，手脚很麻利。
站在水潭边，不断用锄头，铲着边上的水草。
一双细小的脚，站在水潭的边缘。
看到她那挥汗如雨的样子，王大春属实有些心疼。
想要再劝诫两句，却听到田晓娥的声音传来。
“大春，你就让她自己干吧，这孩子看着瘦弱，其实力气大得很呢，你不用担心她的身体。她现在帮你干活，能得到工钱，心里可开心着呢！”
田晓娥拿着柴刀，在砍绵竹。
只是她那眼神中，带着一丝慌乱。
尤其是看了身后的水潭一眼，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两年前，她在地里干活。
天色都暗下来了，她还没有干完。
看到只剩下一个土角了，就说弄完了再回去。
要不然，第二天还要来干。
可那时，王凯正好来找她。
看到她在地里忙碌的身影，心里立即充满了邪念。
跑到土里，不怀好意的看着她。
田晓娥虽然一直依靠王凯，对他百依百顺的。
但心中一直坚守着一条底线。
所以那天，她没有顺从王凯。
但也不敢得罪他，就说干完活之后，回去再说。
王凯看着周围的环境，以及不远处的灯火。
心里感觉无比刺激。
心里笃定，田晓娥不敢违背自己的意志。
于是不管不顾，直接冲上前，想要抓住田晓娥。
田晓娥誓死不从，一边用力拍打王凯，一边朝着不远处的邻居呼救。
“救命，救……”
可她刚开口，就被王凯掐住了脖子。
王凯用力一推，就将她朝着旁边的一块田推去。
田晓娥脚下一个踉跄，直接脸朝下摔倒在田里。
王凯狞笑着，直接跑了过去，按着她的头，就压在了田里。
“老子帮助你们娘俩这么多年，给了你们多少口吃的，你不知道感恩就算了，还恩将仇报？你对得起老子，对得起你的良心吗？啊？”
一边说着，一边按着田晓娥的头，在田里用力的砸。
哪怕田里都是水，也砸得她晕头转向，意识模糊。
田水四溅，浸湿了田晓娥的衣裳。
更恐怖的是，她的口鼻中，都灌满了稀泥巴水。
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
田倩倩在旁边看着，急得快要哭了起来。
眼看田晓娥挣扎的反应越来越小了，才鼓足了勇气，捡起来一块石头。
对着王凯威胁道：“你，你放开我妈妈，要不然，我，我拿石头打你。”
她那枯瘦如柴的身体，和虚弱的声音，自然无法威胁到王凯。
反而激发了王凯的凶性。
“给老子跪下，否则老子弄死你妈！”
田倩倩吓得娇躯一颤，立即咚的一声跪了下去。
并不断给王凯磕头，哭喊道：“求求你，不要伤害我妈妈，我求求你了！”
“哈哈哈哈……”
王凯抓着田晓娥的头，放肆的笑出了声。
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他感到无比兴奋，无比有成就感。
有一种掌握了别人的生杀大权的快感。
感觉田晓娥快要窒息了，身子都软了下去，才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提了起来。
田晓娥剧烈的咳嗽着，口鼻中不断流出田水和淤泥。
眼中的泪水，哗啦啦的往下流。
过了好久，才缓了过来。
刚才，她人生第一次感受到死亡的恐惧。
此刻身躯都还在瑟瑟发抖着。
看着旁边跪着的田倩倩，她害怕极了。
如果自己不小心去世了。
那现在被欺负的，就是田倩倩了。
田晓娥屈辱的闭上眼睛，对着田倩倩说道：“倩倩，快回去做饭！”
她的声音非常严厉。
田倩倩知道，这种情况下，自己要是不走，妈妈肯定会很长一段时间不理自己。
“哦。”
她的声音有些嘶哑，有些哽咽。
回答一声后，便抹着眼泪朝家里跑去。
从那天之后，田晓娥路过田边或者溪边，都会绕着走。
心里面非常抗拒。
所以今天一到这里，她宁愿自己砍竹子。
也不愿意去清理水潭里的水草或者石头。
此刻她站在绵竹窝的旁边。
一手抓着绵竹，一手拿着柴刀。
听着身后哗啦啦的流水声，心里非常害怕。
脑子里不断浮现着那晚的画面。
四肢都在微微颤抖着。
她哐哐哐的砍着竹子。
眼睛时不时的往回看，每看一眼，脸色就苍白一分。
王大春虽然发现了田晓娥的异样，以为她是不会游泳，所以对水潭恐惧。
就和很多恐高的人一样，一到高处就浑身不自然。
想到这里，王大春就直接脱掉鞋子，将裤脚挽到膝盖。
别人都这么辛苦了，自己要是一直干看着，那确实不像话。
便站在水潭边上，将水潭里的石头，给搬到边上堆起来。
昨晚，他已经和莫轻语商量好。
让她今天去买水泥、钢筋和水管等。
自己要在小溪边、家里都造一个水池。
先把浇灌的水源保证后，再去建设种植药材的大棚。
刚搬了两块石头，就听到田晓娥惊呼一声。
“大春小心，竹子要往你这边倒！”
田晓娥砍断了一根小腿粗的绵竹。
她蹲在边上，不好控制竹子倒的方向。
看到竹子要朝着王大春那边倒，便将柴刀放到地上，双手用力推在竹子上。
哗啦！
稍微改变了一点竹子的方向。
让它和王大春擦肩而过。
“啊！”
突然，她的脚下一滑，再加上竹子上的反作用力。
整个人朝着身后倒去。
噗通一声，便掉进了水潭里。
“啊啊啊，救命啊！”
田晓娥立即大喊了起来，双手慌乱的扑腾着。
这一刻，她感觉有个人，在抓着自己头上的头发，在往水潭里按。
瞳孔瞬间猛缩，身躯瑟瑟发抖起来。
“不要，不要啊，求求你放过我！”
咕噜咕噜！
她一边大喊，一边喝了几大口溪水。
脸上苍白如纸，身上的力气都被抽空了。
“妈妈！”
田倩倩最先看到妈妈掉下去。
下意识的，就要朝着水潭里跳去。
王大春眼疾手快，立即抓住了她那枯瘦如柴的手臂。
“倩倩，让我来！”
王大春直接跳进了水潭，一把抓住了田晓娥的衣服。
并尝试提着她，往边上走去。
田晓娥感觉到，有人抓住了自己。
娇躯猛烈的一颤。
一股窒息般的恐惧，立即将她整个人笼罩。
眼前的场景，和脑海深处那段悲惨的回忆，逐渐重合。
胡乱挣扎的双臂，下意识的抓住了王大春的手。
一边大哭，一边崩溃的哭喊着：“我做，我都做，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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