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离不知所措时，他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胃部一阵翻江倒海，仿佛有什么东西正要从体内涌出。
他的脸瞬间憋得通红，有什么东西似乎正在从喉咙向外移动。他立即抓起一旁的废物桶，做了个“不好意思”手势，随后噗嗤一下呕吐了起来。
“呃...！噗...”
陆离难受得浑身颤抖，眼泪也不自觉地从眼角向外溢出，他皱眉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随后看着废物桶中的物体。
自己吐出来的不是别的，而是一滩绿色的液体以及一小坨猩红色的肉球。而他久违的，感受到了喉咙疼痛的滋味。
等等...我不是，失去痛觉了吗？怎么会...觉得喉咙很痛？
他难以置信的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胳膊，瞬间，那种微微的疼痛从被捏的地方传来。
我的痛觉...回来了？！！是暴食干的？！！
陆离颤抖的抬起来，对着暴食奋力挤出一丝微笑，开口：“不好意思...暴食大人...”
“不用管我。你...继续吧？”
......
陆离重新拿起匕首，右手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要是刚才是因为没有痛觉，自己才下定的决心。那现在...不仅不能让血溅出来，还不能因为疼痛而大声喊叫...不能让汗流下来...我，真的能下去手吗？
他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呼吸变得愈发急促，连拿着匕首的右手都有些发软。待他回过神时，自己的左手早已被汗水浸湿。
“呼——”陆离微微眯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不管了！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会感觉到痛又能怎么样？！难道自己会因为疼痛而放弃吗？！那跟暴虐那家伙的试炼又怎么说？！前功尽弃吗？！
“见笑了，暴食大人。”陆离微笑着说道。
“哈哈...没关系，我原谅你。”暴食轻笑着，语气和眼神也逐渐变得冰冷。他收敛起笑容，冷声道，“但是下一次，我就不能保证了。”
“我明白了，暴食大人。”陆离依然保持着微笑说道。
他再次举起手中的匕首，看着自己的左手。
不能发出太大的声音，否则，他一定会杀了我...
陆离感觉自己的脊背发毛，他在心里重重的摇了摇头，随后心一横，对着自己的手指，猛地下刀。
匕首锋利的刀刃瞬间切在左手手指的关节处，随着咔嚓一声，鲜血顿时从切口渗出，浸入了下面的纱布中。
而这一刀，直接让陆离浑身颤抖，冷汗也止不住的流了满身。断指带来的疼痛让他瞬间清醒，拿着匕首的手也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
“呃啊...”陆离倒吸着凉气，嘴唇微微颤抖。
而在陆离身旁的女仆没有任何触动，她对着陆离轻轻鞠上一躬，将切下来的手指拿开，放入了准备好的盘子中。
“呃...”陆离微微抬眼看着她，随后对着女仆浅浅露出微笑以表礼貌。随后他重新抓紧匕首，对准自己的另外两根手指。
砰...嘎嘣......
匕首切在手指上发出清脆的嘎巴声，血液不断从伤口处流下，而陆离还需要注意不要让这些血液溅洒在桌布上。
他死咬牙关，拿着匕首的手不断颤抖着，汗水从惨白的脸上一点点流下，滴落在纱布上。
剧烈的疼痛让他的呼吸声都颤抖起来，不过，没有等他缓过神，一旁的女仆便拿着一把锯子递给陆离。
陆离颤抖着抬起头，毫无血色的脸浮现出一丝无可奈何的微笑。他轻声对着女仆道谢，随后接过锯子，视线慢慢移动到自己的左腿。
她的意思...是要让我先锯下自己的左腿吗...可恶...
陆离发出颤抖的呼吸声，慢慢将纱布铺在自己的腿下，随后缓缓抬头看向暴食面前的餐盘。他餐盘中的姜饼人同样...也是残缺的。
陆离对着暴食微笑着，艰难地开口：“暴食大人，作为...主人，您的食物...似乎也是残缺的呢。您是否...也需要将食物补齐呢...？毕竟...”
“您才是本场宴席的主角...”他微微抬眼，看着暴食。
“哦...？是么，呵呵呵...”暴食眼神冰冷地看着陆离，嘴角带着笑，缓缓开口，“确实。如果只有客人享用完整的食物，而主人却在吃残缺品。传出去，这对你我的风评都不好啊...”
说罢，暴食微微低头看着自己盘子中的姜饼人，它缺少了一只右手臂，还有一只左眼。
“我就先补齐手臂吧。”暴食笑着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随后拿起桌子上的餐刀，对着自己的胳膊猛地一切。
瞬间，他的手臂连同衣服一起被砍了下来。但奇怪的是，暴食脸上的表情丝毫没有变化，就连砍下来的手臂都没有流血。
陆离心中一惊，静静地观察着他的伤口。没过一会，他的手臂奇迹一般的长了回来！！
“不好意思，在客人面前赤着自己的胳膊，实在是不大礼貌。”说着，他缓缓打了个响指，顿时，他身上的衣服就像有了生命一般，自动将他裸着的胳膊给“包裹”起来。
“到您了。”
陆离听着他的话，汗水慢慢流下。他深吸一口气，视线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左腿。
直接...用锯子锯下来吗。可恶...希望...我不要因为疼痛或者失血过多而晕过去吧。
陆离看着手中锋利的锯子，不由得在心里捏了一把汗。他将锯齿慢慢抵在自己的腿上，而一旁的女仆也慢慢走到他身旁，手中拿着丝巾。
“请放心的动手吧，张先生。我会为您及时清理血污的。”
“...谢谢。”
他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后握紧锯柄，猛地向前一推。锋利的锯齿瞬间将他左腿上的皮肉割开，血液伴着肉屑瞬间溅满了他的脸庞。而那个女仆见状，连忙用丝巾为他清理起面部。
“呃...！！”
陆离的双眼布满血丝，脸部因为疼痛不断向外渗出汗液。随着锯子的抽拉，飞溅出来的血液也越来越多，疼痛在心里烙下的印记也越来越深。
他手中的动作没有因为撕心裂肺的疼痛而停下，只是麻木的一下又一下的抽拉着锯子...
不知过了多久，腿下的纱布已经被血液浸得通红，一旁为他清理血迹的女仆也换了不下五条丝巾。
在锯子发出的嗡嗡声中，陆离终于成功的将左腿锯了下来。一旁的女仆见状，也立即取走了他的左腿，离开了宴会厅。
陆离咽了口唾沫，颤抖的查看着四周。
还好...提前在地上也铺上了纱布，没有弄脏地板，椅子也是干净的。虽然一些血溅到了衣服上，不过，衣服是灰黑色的...没有那么明显的变色...
陆离如释重负，身体一下软了下来，他将右臂搭在餐桌上，用以支撑自己的身体。
“接下来，就是您右手的无名指了...”暴食面带微笑，静静地盯着陆离，“不过，您似乎已经没有力气了。那...就让仆人来帮助一下你吧？”
话音刚落，刚刚那个帮助陆离擦拭血迹的女仆打开宴会厅的大门，慢慢走到了陆离的身旁，对着他轻轻鞠了一躬。
“好的，有劳了...”陆离苍白的脸挤出一丝微笑，慢慢将右手搭在了桌子上的纱布上。
“张先生，请忍住哦。”女仆用戴着白丝手套的手，将挡在左眼前的头发撩到一旁。随后轻柔的将他的右手托起。
“这...”
陆离刚发出细小的声音，女仆便用冰凉的手指捏住了他的无名指，随后开始了转动...
她...她要直接把我的手指扭断吗？！！！她的力气...怎么这么大？！！
陆离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它因为女仆怪异的力气已经旋转了九十度！而且，她还在继续！！！
很快，陆离的无名指处传来难以言表的疼痛，他感觉到自己的皮肉正逐渐扭打在一起，手指关节处也因为转动开始发出咔咔声。
唰啦——！
“呃！！！”
随着无名指被硬生生的扯下，陆离瞬间低下自己的头，用力的咬着自己的牙齿。汗水雨水一般从脸上流下，就连眼泪也因为痛苦而挤了出来。
过了好一会，他才缓过神来。他喘着粗气，缓缓抬起头，看着暴食。眼里早就失去了原本的尊重。虽然他仍然是一副微笑地模样。
“现在...”
暴食还没说完，陆离便抬起自己带血的右手，伸出自己的食指、中指和大拇指。
“现在是右眼对吧，暴食大——人——”他咬牙切齿的说着，随后直接将三根手指插入了眼眶之中。
瞬间，撕心裂肺的疼痛从眼部传来。他脸部的肌肉因此不断的抽搐着。
陆离强忍剧痛，手指慢慢用力，一点点的将自己的眼球从眼眶中挖出。
血液与眼球之间的挤兑发出了噗嗤噗嗤的响声。陆离深吸一口气，猛的扯下自己的眼球，随后颤抖着将其放入一旁的盘子中。
而在他身旁的女仆被他的举动，直接愣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才拿出纱布为他擦干血液。
就连暴食也被他的行为惊到，坐在座位上不知道说些什么。
“该您了。”
陆离一只手捂着自己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暴食，微笑着开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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