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明星之城并非单一的地上结构,在其地下,也有结构复杂的建筑层。
一些不喜阳光的地下族群会将总部建在这里。
而在地下建筑群的最深处,又名洞穴圣殿的地方,那里是最高议会特批的专属之地。
古老的旧日支配者撒托古亚和祂的无形之子便居住在这里。
撒托古亚喜静,所以平时除了重大事宜会有高层前去拜访外,其他时间这里仿佛处于永恒的寂静与黑暗中。
此行也就两人,沐星与师父落影。
前方由化形的无形之子带路,穿行于复杂且复杂的地下坑洞。
“乖徒弟,你真的认识那位传说中的旧日撒托古亚?话说你是怎么认识祂的?”
沐星侧头看了一眼这位便宜师父。
并未隐瞒,将与撒托古亚认识的过程大致讲述一遍。
只见对方压低声音:“乖徒弟,你可一定要打好关系啊,这位睿智的旧日支配者,在未来时代可是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其创建的隐知派遍布恒宇,在各大势力中都拥有巨大的影响力。”
“各族信仰者很多,我曾阅读过隐知派的圣典,的确是不可多得的救世之作,只可惜那时的局势已经糜烂到神仙难救的地步。”
“只能拖延最终归寂的到来,却不能阻止。”
便宜师父摸着那一撇山羊胡:“如果隐藏知派能在一切灾难还未开始前做好准备,也许真有改变的契机也说不定。”
说这话时,这位常年穿梭于过去与未来的穿越者脸上露出期待之色。
突然
前方无形之子停下脚步,停在一扇刻满纹路的大门前。
落影一个箭步上前,一脸惊叹的轻抚门上的纹路。
“这是最早的隐知图腾啊!没想到这么早就出现了。”
“什么隐知图腾?”沐星不解的问道。
落影一边仔细观察着那些纹路,一边道:“在未来,枯寂已至,众人知晓必然的结局终不可挡,于是想出各种方法,以图能最大限度的保存这个时代留下的知识与文化,希望有人能将传承送入遥远枯寂的尽头。”
“他们有人制造方舟,有人试图封印自身,而隐知派的理论是将现有知识传承隐藏起来,藏到连枯寂都寻找不到的地方。”
沐星愣了愣:“这可能吗?”
“当然了……这是隐知派的最终目标,不过在我的时代,他们已经半步迈入那个阶层,如果给他们足够时间,也许真能让他们成功,只是……”
落影沉默片刻:“只是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他回头望向沐星:“实不相瞒,我也曾接触过隐知派,我穿越到过去,就是为了在这里寻找到更多契机,利用过去的时间来贴补未来。”
沐星忍不住问道:“穿越者真能改变未来?不会产生悖论吗?”
落影摇头:“不,不是这样的,未来时空的运行规则比你想象中还要个混乱。”
“怎么跟你解释呢……”
就在这时
大门打开,一个慵懒的声音响起:“那是因为现在的时空是确定性的,而未来的时空是不确定的,而造成这种差异的原因只有一个,那便是万物归一者!”
两人同时回头,就看到黑暗中悄然浮现在门后的庞然大物。
祂犹如一只巨大的人形蛤蟆,端坐于巨大的圣殿中心,庞大的身躯不比圣殿小多少。
祂耷拉着眼皮,肚声如雷。
周围透明的无形之子环绕着祂,衬托其智慧的神性。
带路的无形之子恭敬行礼后,便直接融入那庞大的无形之子中。
它们可以是一个个分裂体,也可以一个整体。
所有无形之子共享同一个群体意志,而每个个体也拥有自己的意志。
落影在看到那尊庞然大物后,整个人都呆滞在原地,还是沐星扯了扯他的衣角,这才将他从震撼中唤醒过来。
“师父!”
落影赶紧摆出一个奇怪的手势,以举天的姿态进行叩拜。
然而他还没有叩拜下去,就被无形的力量托住。
“师父,这是干什么?”
落影一脸虔诚:“其实我也极为向往隐知派,如今见到圣者,自然喜不自禁。”
然而撒托古亚下一句话却让落影当场呆住。
“若未来的我还活着,绝不会拘泥于这种形式主义。”
落影猛的抬头,不明白这话的意思。
只见耷拉着眼皮的撒托古亚悠然开口:“说明未来的我已经陨落,所谓隐知派也不过只是曲解我之意志创造出来的末日组织而已。”
“什么?这怎么可能?”落影懵逼。
撒托古亚继续道:“因为这与我的理念相斥,若我有拯救恒宇的方法,绝不会将其隐藏,而是将之公布出来,用来影响更多人。”
落影下意识开口:“影知?”
撒托古亚微微睁眼,然后轻轻点头。
他猛的后退两步:“这怎么可能?”
旁边,沐星也急了:“撒托古亚前辈,未来的你真的会……”
撒托古亚无悲无喜,似乎坦然接受了这个事实。
沐星握紧拳头:“放心吧前辈,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撒托古亚却道:“唯有过去是恒定的,而未来充满了变数,谁也无法确定未来会发生什么。”
沐星不解:“为什么?”
撒托古亚相向沐星身边的落影:“因为未来时空的运行方式变了,意味着至高之一的万物归一者陨落了,对吗?”
沐星望向师父,渴望一个答案。
落影严肃点头:“没错,一切衰败都是从万物归一者的陨落开始的!”
轰隆一声
这个消息犹如有一道晴天霹雳砸在沐星的脑海中。
“这怎么可能?万物归一者可是至高存在,祂怎么可能会陨落?”
低沉的声音从撒托古亚口中响起:“如今承载恒宇的时间与空间其实都源自那位万物归一者。”
“祂是时间与空间的具现化,或者说,祂就是时间与空间本身。”
“我们所有生灵,人类也好,旧日也罢,甚至是那些外神,其实都生活在其身体之中。”
“祂活着,一切皆有定数,时间与空间也会不断衍生成长,而一旦祂陨落,时间与空间虽不会凭空消失,但会停止生长,并且失去延伸成长的可能性。”
“时间一长,时空便犹如一潭死水,逐渐溃烂,恒宇最终会走向何方,便无人再能窥视其轨迹。”
沐星抬头望向撒托古亚:“所以前辈叫我们过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吩咐?”
撒托古亚摇头:“吩咐谈不上,不过变数已至,也许我们能创造出一个不一样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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