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大花婶儿~别忙活了，赶紧出来，你家小丫头出事啦！”
“啊呀！这是咋弄的？”
“八丫头你哪伤着了？”
“唉？别的孩子呢？”
“闺女，闺女，你哪疼啊？告诉爹呜呜呜~”
桑铁子刚从灶房送碗出来，听到有人喊自己闺女出声了，着急忙慌就往前院跑。
一来就见自己小闺女跟个血人似的，都吓傻了！
张开手臂想抱又不敢抱，急的围着闺女不停转圈圈，眼泪也哗啦啦地流个不停。
“媳妇儿！娘啊！快来啊！呜呜呜！”
“跟爹说说你到底咋了呀！”
急的跳脚！
咋自己闺女尽遇上事儿啊！
“起开起开！都给老娘让让！”王氏扒拉开人群挤了进来。
一瞬间眼睛就红了，颤抖着声音道“奶的乖宝啊！你这是咋了啊？别吓奶！”
小心翼翼的拉着她打量。
没得到回应。
索性也不等了，直接拉着她就往屋里走。
围观众人纷纷自觉让开一条道。
王氏顾不得管身后众人的议论。
拉着人进屋，关上门就开始扒衣服。
闻声赶来的桑家人也在门口焦急的等待。
不敢出声询问情况如何，就怕听到不好的消息传来。
好在，落在后面的孩子们也回来了。
......
屋里的王氏在快速扒光小丧尸后，没在她身上发现一点儿伤口，这才松了口气。
顺手拿了件被单给她裹住，这才紧紧将她抱在怀里。
“呜呜呜~你个死丫头！你要吓死你奶是不！死丫头！死丫头！”
王氏边哭边骂，还落了两个巴掌在尸尸的小屁屁上。
小丧尸原本就因愧疚有些自闭了，一回来那些人的反应让尸更是不知所措。
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
以前哪次打完架不是自己一个人独自舔舐伤口。
后来又因为自己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一直没出声。
这会儿小屁屁挨了两巴掌的尸，反倒是让尸更安心了点。
“奶~别哭~”
“死丫头！你还会说话啊！老娘还以为你又哑巴了呢！”王氏没好气的骂。
小丧尸：怎么出去一趟，回来乖宝就变死丫头了呢？
好气哦！
“奶~对不起呀~”尸尸想起自己犯的错，有些心虚的道歉。
“呵！你还知道对不起，你自己说说你哪对不起老娘了？”王氏这会儿也不哭了，开启冷嘲热讽模式。
尸尸心虚地瞄了眼愤怒的奶奶。
老实道“我打人了......”
“打人了，打了就打了呗，大不......”
突然反应过来，声音拔高“你是说！那些血是你打别人打出来的？”
“嗯嗯！”
“为啥打人啊？”王氏瞪大眼睛。
不敢相信自己这么乖巧软糯的孙女这么彪。
这会当着奶奶的面，尸倒是没先前那么冷静沉默了。
瘪瘪小嘴，委屈巴巴的跟奶奶告状“他们先打我们的！”
“还耍流氓~”
“啥？他们冲你耍流氓了？”王氏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烧着。
只要孙女的一个肯定答复，这把火就能燃遍全身。
尸尸乖巧点头“嗯嗯！”
“说！是哪个狗娘养的小畜生干的！你别怕，奶去替你扒了他的皮！”
果然，浑身冒火的王氏当即就坐不住了。
“奶~别去，我扒了。”小丧尸拉住冒鬼火的奶奶。
王氏一愣“啥？你扒了？你真把他皮扒了？”
想了想自己孙女的大力气和那身血衣，好像真有这个可能。
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自己杀人，杀了也就杀了，最多赔条命。
可是自己孙女才这么小，要是担了条人命以后还怎么活啊！
“没有......”
王氏的心落下了。
“但是我把他一条胳膊扒下来了。”尸尸眨巴眨巴眼，一脸天真的看着她奶。
得，落早了。
王氏又心梗了
噎了一会儿才喃喃道“活该，没要他命算便宜他了。”
在心里偷偷骂了桑家祖宗一百零八遍。
这都传的啥基因！
好好的一个小闺女整的这么残暴！
深深的吸了口气。
知道家里的人都还在门口等，忐忑的给小丧尸换上干净的衣服才带着她出去。
......
夕阳西下。
桑家村中央的广场上站满了人，全村的人都聚在了这里。
头发花白的村长站在木头搭的台子上。
“咳咳，今儿叫大家来，为了什么，还有很多人不知道，我在这儿说下原因。”
老村长顿了下，声音莫名带了几分高兴和骄傲的感觉。
“咱村里娃娃把隔壁大河村儿的娃娃打残了！”
“好！”
“啪啪啪啪~”
村长声音一落，响起阵阵叫好声和鼓掌声......
村长敲了敲手里的锣，等众人都安静了。
才没好气的呵斥“去去去，起啥哄！都安静！”
“那个峰小子你上来，跟大伙儿说说咋回事。”
阿峰小跑上去，看着底下乌泱泱的一片人，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在心里把想好的腹稿又理了一遍，才缓缓开口。
把大河村的人如何挑事，先动手的，又是如何耍流氓想调戏的小丧尸的，然后大家一起打人，“不小心”给人打残的经过，都细细地说了一遍。
关于小丧尸失控、红眼、一个打一群、撕人家胳膊，是一个字儿没提。
但到底是个十岁的毛孩子，哪里能一点漏洞没有的骗过那一群老家伙。
老村长盯着他的眼睛，严肃的道“你好好想想再说！到底是谁把人打残的！”
“是我......”
刚张嘴就被村长打断了。
“我可是先跟你们这些小崽子打个招呼啊！我之前听到风声，说县衙主簿的儿子最近在附近村子作妖，我估计八九不离十，你们弄残的就是那小子。你们想好后果再说话！”
话音一落，下面响起了小声议论声。
“嘶~咱这是惹上官家了？”
“这可咋整，当官的整我们不跟玩似得？”
“谁家小子下手这么重啊？”
“要我说，还得是那小子不抗揍，让屁大点孩子给打残了。”
......
王氏听到这话整个人都不好。
下意识地往边上人身上靠了靠，才勉强站住脚。
要是打的是普通人家，没出人命一般也就赔钱了事。
可打的是当官儿人家的孩子啊！
那些当官的最难缠，还动不动就要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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