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砂锅不行哈，太小了，这是五副药，光中药都放不下……
唉，就换成这个大铁锅？把药都倒上，把那个水加满。
你说锅？用铁锅还是砂锅，影像几乎可以忽略，我们天天吃饭用的，那不都是铁锅吗？……
哦，你说火，直接烧滚，再接着熬上个两个小时……
茶瓶三个呀？三个不太够，最好是五个……
那个火不能太小……”
程桂芳不时发问，并仔细地听着虞正然的嘱咐，不时地点点头。她与母亲和弟弟三人激动的忙前忙后，按照医生的要求，将所有的药材放入大铁锅里，加入大量的清水，然后生起了火。
十一点多，药终于熬上！
只要医生让忙起来，就说明还有希望！
等待的时间总是漫长的，好在中间时间程桂芳她们简单做了个午饭，大家对付着吃饱，时间就显得不那么漫长了。
程桂芳一边看着火势，一边等待着奇迹的发生。
两个小时过去，锅里的药水已经变得浓稠，散发出浓郁的草药香味。
虞正然翻了翻锅里的药，又吩咐加一点火候多熬半个小时。
程桂芳小心翼翼地将药水倒进五个茶瓶中备用。程桂芳毕竟是成了家的女人，干活干净利落。
她满怀希冀地看着眼前这些神秘而珍贵的药水，心中默默祈祷着它们能给父亲带来一丝转机。尽管医生已经明确表示病情难以逆转，但这丝毫不妨碍她抱有这样美好的念想。
她深知父亲所承受的痛苦和折磨，也明白医学也有很多无能为力的时候。然而，作为一个孝顺的女儿，她无法坐视不管，总要想尽办法寻找可能的治疗途径。
这些药水或许只是微不足道的尝试，但对她来说却意义非凡。每一瓶、每一滴都承载着她对父亲深深的爱与关切。她愿意相信奇迹的存在，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她小心翼翼地将药水放好，就好如守护着内心的希望之光。
“药汤先盛半碗，待其能入口，每半个时辰饮用一次，可多饮，不可少饮。此间，若其饥饿，可做些易消化食物；若口渴，可饮白开水。所以，还需烧一瓶开水备用。”
虞正然吩咐着，待程一第一次喝完药汤，已经三点了。主要是程一喝的有点艰辛，都是一小口一小口喂的，就这样喝的都没漏的多！好在为确保药量足够，又及时的倒了半碗！
四点钟喝第二次药加至1碗。
五点钟喝第三次药，中药量直接加到了1碗半。
期间不时有邻居拿一兜鸡蛋，或者一包红糖来看望一下，有的只是单纯来坐一坐。
可能是都以为病人没几天了，今天大概率就是最后的一折腾了；也或许是因为第一次见一个中医拿了药之后，全程看护着熬药喝药，那就是院子里不知不觉间已经坐了十多个邻居。
每次喝完都要喝两口白开水冲一下，所以三次喝下最少也有三斤多的量了。对于病人目前的情况，大家不禁心想，这喝那么多的药水，岂不是增加了病人的负担吗？
六点钟该喝第四次药时，虞正然说：“这次直接给他倒两碗！”
众人闻言尽皆震惊，大家都知道肝腹水如果不排水的话，光胀也会把人给胀死。
前边连喝三次，程一的精神好像略好一点，但是好的也太有限了，有限到不注意观察难以发现。
更重要的是一直未曾小便，从三点钟第一次喝药至今，程一的爱人多次问过程一，回答是毫无便意！
三个小时已喝了三碗中药汤了，现在还要再一次性喝两碗中药，都觉得让人难以接受。那碗可不像现在的碗都像小酒盅一样，以前的碗可都是实实在在的大碗啊！
程桂芳犹豫着倒了两碗中药，她隐隐觉得虞正然另有深意，只是自己理解不了。所以，她心有万千疑问却并未开口询问！
但是却有人替她问了出来，一个声音响起：“虞医生，他也喝了不少药水，、却一直没有排水的意思，程一本身体内积水就多，这是不是对身体更加不利？”一个同村的老头问道。
“他这种情况看似体内水多，其实他身体是严重缺水缺营养的。因为那些积液都是他暂时无法利用的营养！”虞正然略一解释，大家不管是否明了。却也不再说什么了，但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果然，程一喝了两口就没有下咽的胃口。
“给药里加一把红糖。”看到这个情况，虞正然吩咐说。
加了红糖，果然开胃，几分钟之后，程一终于将两碗中药喝完！
又过了半个小时，程一仍无小便的意思，程一的腹部似乎更加光亮了，众人忍不住小声嘀咕：
‘程一有难了，这一家子以后不好过啊！是啊，都是命！
是啊，大医院都没办法，他一个江湖小野郎中能行？
以前不是没找过中医，这附近中西医都找遍了不也没用？
你看那墙角几个烧坏的砂锅，唉，难啊！
医院都判了，折腾折腾图个心安。’
………
虞青阳坐在角落，虽然被人忽略，但却听的清楚。
虞正然自顾自的吩咐：“去拿个桶，再拿个水壶装满水。然后在他床边将水慢慢倒入桶中。”由于长时间不小便，第一次推动排水确实不易！
不一会程桂礼提着两样东西回来，“哗啦啦”的水流声响起！
如是一遍，两遍，三遍，就在众人失望之际，程一的微弱声音响起：
“我…我…想…小便。”
程一的声音不大，但却有如平地惊雷，震的众人喜从心头起，更是震落了程家人甜丝丝的泪花！
首次的小便，好像很艰难，感觉用了好久时间，量小且色泽很深。然后十几分钟或二十几分钟就要小便一次，小便越来越通畅。
不久他的肚子就感觉没那么明亮了，呼吸也变得平稳了许多。
虞正然一直观察着程一的状况，看到此番变化，他露出了安心的笑容。
“这药效基本上达到预期，五副同服是可行的。”虞正然轻松的说道，“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没有其他异常，他的病情应该会有所好转。
药汤两个小时1次，每次1～2碗，尽量多喝，中间也可以喝些水，想吃什么可以做一些好消化的给他吃。”
程桂芳和家人听到这个消息，激动的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眼眶中饱含着激动的泪水。邻居们也不禁为之动容，对虞正然的医术惊叹不已，那赞美之词犹如潮水般源源不绝。
众人如释重负，心头的千斤重担仿佛瞬间消散。
程桂芳与母亲一同下厨，准备晚餐，在询问了虞正然之后，打了两个鸡蛋也给程一蒸了个鸡蛋糕，厨房里弥漫着浓浓的烟火气息。
村里人也渐渐散去，只留下一片宁静。
程桂芳抽空去邻居家，过了会提着一只大公鸡回来，准备明日杀了待客。
………
接下来的数个小时，程一的身体如春天的万物般持续复苏改善。他的精神也如晨曦破晓般渐渐好了起来，甚至还能如往常一样和家人闲聊几句。
虞青阳一直在角落里，默默记下这些珍贵的信息！
夜幕徐徐降临，程一如同一个安静的婴儿般沉沉地睡着了。程桂芳的母亲默默地守在他的身旁，此刻，一家人的心中恰似被希望之光填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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