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放开我！”花瑾用力扯着被苏云澈紧握着的手，但她的力气显然无法与苏云澈抗衡。
苏云澈拉着花瑾穿过大殿外的长廊，来到一处书房前，书房内正有几位文官忙碌着。
“出去。”苏云澈沉声命令道。
文官们面面相觑，虽感愕然，但面对的是煜亲王，只得匆匆收拾好手头的工作，依次退出书房，最后一人还顺手带上了门。
花瑾被紧握的手腕已经泛红，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印记。
她轻轻揉了揉手腕，胃里的灼热和头部的昏沉让她不禁皱紧了眉头。
“是我对你太过纵容，才让你以为自己有资格对我的行为指手画脚吗？”苏云澈的脸庞因酒意而微微泛红，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花瑾问道。
“……”花瑾咽了口带着酸味的口水，抬头望向苏云澈，她并非想要评判他的行为，只是不忍见他如此对待花玲。
苏云澈逼近一步，“花玲与你何干？你只需管好花瑾的院子，为她着想便足够了。再者，能提前出宫不是更好吗？”
花瑾确实渴望出宫，但她不能眼睁睁看着苏云澈伤害花玲。
她仰头与苏云澈对视，尽管身高不及他，却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酒气，“但是……但是玲妃娘娘是真的喜欢您，她这样太可怜了。”
“可怜？”苏云澈冷笑一声，步步紧逼花瑾。
“那你呢？你在宫里过得不如意，难道不是她在背后指使的吗？她对你不好，你为何还要为她说话？”
“……”
花瑾的双眸突然失去了焦距，她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从小，柳婉清和花荣就教导她要退让，要为花玲着想，她早已习惯，从未质疑过。
“这……这有什么不对吗？”她问道，并非反驳苏云澈，而是真的寻求答案。
苏云澈凝视着她的双眼，“你和花玲有何不同？不过是姐妹罢了。”
花瑾蹙眉，不解苏云澈的言下之意。
“为什么不把自己放在第一位？为什么遇到花玲的事，你就变得如此卑微？你不是她的妹妹吗？”
苏云澈继续逼近，花瑾不得不一步步后退，最终跌坐在墙边的椅子上。
苏云澈的双眼看似醉意朦胧，却透露出无法掩饰的悲伤，“为什么让花玲代替你嫁给我？”
花瑾诧异地望着苏云澈，难道他认出自己了？
“殿、殿下——”
一股冲动袭来，花瑾未及反应便吐在了苏云澈身上，因未进食，只吐出了酸水和少许酒水。
苏云澈惊得后退一步，这一吐竟让他瞬间清醒了许多。
“咳、咳咳……殿下，对不起……咳咳！”花瑾被自己呛得涕泪横流，一边咳嗽一边向苏云澈道歉。
“你真是……”
花瑾弯着身子咳嗽，鼻子如同溺水般难受，苏云澈轻轻拍了拍她的背。
这一下，他算是自食其果，毕竟是他让人喝酒的。
他找来抹布，卷起袖子开始擦拭地板，让花瑾先坐着休息。
幸运的是，花瑾并未吐出食物，地板只需简单擦拭即可。
花瑾看着苏云澈这位亲王蹲在地上擦地，心中既觉好笑又有些心疼。
几个时辰前她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弄脏衣服，现在却吐了一身。
“殿下，亲王妃的衣服被月儿弄脏了。”花瑾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示意给苏云澈看。
他站起身，瞅了花瑾一眼，叹了口气，“洗干净再还回去。”
“是……”
吐过之后，花瑾感觉身体轻松了许多，头也不沉了，胃也不灼热了。
苏云澈丢下脏抹布，对花瑾道：“那么，你的决定是什么？帮我还是不帮？”
“……”花瑾用那双清澈的眼睛望着苏云澈，心中盘算着帮与不帮的后果。
“对我来说，你帮或不帮并无差别。”苏云澈与她对视着说道。
花瑾的决定确实对苏云澈影响不大，但对她自己而言却截然不同。
帮了，她能在明年出宫；不帮，则可能一辈子困在这里。
她轻轻点了点头。
“不过……殿下，您能答应月儿一件事吗？”
“说吧。”
“等到明年三月您回北方之后……”花瑾抬头望向苏云澈，“能忘了亲王妃吗？”
“……”
花瑾的请求并非出于私心，而是希望苏云澈不要因她而耽误一生，或许他忘了自己，对花玲的偏见也会减少。
苏云澈回望花瑾，深邃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迟疑，片刻后才开口：“再说吧。”
尽管苏云澈的态度并不明确，但花瑾也不敢再多言。
苏云澈继续说道：“从今往后，对外你不再是宫女，我会命人准备适合你的衣物，你自己找间空房搬过去——花瑾的院子仍由你负责。”
“月儿明白。”花瑾点头道。
随后，苏云澈表示要回府，花瑾也随他一同离开，两人再也没有回到晚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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