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多说，情绪突如其来，傅砚之不勉强，“我先走一步，玩够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楼雨霁低低哼了声，往于湘的方向跑开了。
车门这才摁键关上，林渊坐在副驾驶上，夜间行车，考虑到傅砚之喝了酒，加之人生地不熟，全靠导航，张叔开得慢了些，也可以分心聊几句。
“先生，您方才……是想问楼小姐跟朋友去哪玩吗？”张叔苦口婆心，“平时小迟少爷大晚上跟一帮朋友热热闹闹，也不见您多问。”
“虽然楼小姐的确很漂亮招眼，跟她往来就觉得心旷神怡，但您这不是已经有正在发展的对象了吗？还是要保持一点距离的。”
林渊如同听到了大秘密，脸上划过一阵茫然。
先生几时有正在交往发展的对象？
他作为特助，居然没听说过。
一时间，林渊竖起耳朵，笔记本也不看，专心听张叔的话。
一名称职的助理，除了在本职工作要做得一丝不苟，还要关注一点点上司的私人生活，对于揣度上司心意必不可少。
除了楼小姐，哪还有别的女伴？
张叔说的事，他听都没听说过。
傅砚之修长指尖松了松衬衫领口，拽了拽领带，扶手上放着蜂蜜水，他没喝。
“没问。”他闭着眼睛，简单直白两个字。
怕母亲查到那天晚上他亲自接送的人，傅砚之早已安排助理联系过孟锦妙，打通了墨庭那边的关系，不泄露一丝消息出去。
孟锦妙难免奇怪，这有什么不好告诉余姨的，接陆家二小姐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吗？
然而一瞬间，孟锦妙脑子灵光乍现，回想起自己大哥谈到傅砚之时脸上总是复杂的神色。
有事情瞒着她，孟锦妙不是八卦的人，一天天工作到晚，没有那么多时间关注别人的私事。
就算是二哥，北城几个世交孩子之间的榜样继承人，孟锦妙还是没多大想法，反正不关她事。
然而，傅砚之身边的助理找上门，向她请求，不要透露楼小姐的个人信息。
果不其然，林渊的嘱托没多久，傅家老宅那边又来人问她，孟锦妙摸不着头脑。
后知后觉，她才发现一点点难以置信的苗头。
怪不得自己大哥听闻傅砚之的事情，脸上神情总是这样一言难尽，复杂至极。
二哥他，跟楼小姐难不成真存在不可告人的关系……当然，孟锦妙没有深思下去，不是她能深思的，想多了，哪天要是管不住嘴巴，说错话那就完了。
“没有这个想法就好。”张叔再次把心放到肚子里。
傅砚之薄唇扯了扯，他只是没问出口。
期间，张叔一直轻声细语聊一点话题，没听闻回应，反倒是林渊示意了一下他。
张叔这才收声，专心开车。
他还想问一下几时能把人带回老宅，不然夫人这一天天的逼问，他就快要叛变了。
—
楼雨霁坐上于湘的车，早就吃过了晚饭，不出意外，原本是想在家刷一下剧。
这不跟着她去了本地有名的高档酒吧，以往没进圈前，她跟一帮小姐妹来过好几次，聚一聚，热闹一番，谈天说地。
而今，楼雨霁从北城回来，一帮小姐妹不管塑料还是如何，对此可好奇了。
陆家怀要把她嫁去那么远的地方联姻，姐妹群里没少调侃她，以后可回不来申城了，或者说回一趟都不方便。
于湘下车，抬手一挥车钥匙，抛给迎面上前的助理，容他去停车。
楼雨霁难得穿衣风格特别低调。
一众姐妹还不习惯，掐着嗓音笑得娇柔婉转，如同黄鹂鸟清脆悦耳，叽叽喳喳。
“念念从北城回来怎么跟难民一样，还没结婚就这样，结婚可怎么办哦。”
“北城风水哪有我们申城养人，跟小男友玩几个月早分啦。”
“她去了一趟西北，才晒那么黑不溜秋，但是居然穿一身黑，哇阿雨你是不是怕别人看到你？”
“陆叔眼光差劲哦，玩几个月就分手了？”
“她爽完了当然分手啦，哪有宋寒庭带劲！”
“这么快分手估计没爽到，床上要伺候得好，她哪里愿意把人放开……”
“对啦你看湘湘，可稳定地用一个男人呢。”
这一句句的，听得楼雨霁脸涨红一片，耳朵如同薄薄红玉，恨不得捂起来，不听不听。
裴卿望一直嫌她说话没个把门，这帮女人比她还过分，她们才是说话没个把门，这都聊到什么地方去了。
“我都出道了，穿这么招摇，你是想让我被狗仔媒体拍下照片吗？”
楼雨霁就反驳了一句，其他真是没耳朵听，无话可说。
于湘：“好了，你们别逗她，大明星嘛，可不得注意形象。”
穿得花枝招展的女人们嘻嘻哈哈迎着她进去，“放心啦，都是姐妹的地盘，我保证没一个狗仔能混进来拍到你。”
穿过窄小的长廊，而后豁然开朗，相比夜店风，这里装潢反而很是清冷科技感的炫眼。
“阿雨还不快跟我们说说，怎么那么快分手，跟那位……”其中一个穿着吊带裙的女人落座，娇滴滴笑着。
楼雨霁瞪一眼她：“喂！”
“好嘛，知道是你禁忌，不提那个人名字。”
早提了，一来就提。
楼雨霁郁闷，喝着调酒师调的无酒精莫吉托，加了青柠，爽口清冽。
“本来还想喊人家过来呢，刚好在申城，你也回来了，哪里知道你说忘就忘，这么无情。”
楼雨霁拧眉：“喊谁？”
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关系真真假假，有吵有闹，或者看不上她母亲的身份，碍于陆家怀脸面，这么多年也过来了，绝不敢下她面子。
“还能是谁？当然是你陆二小姐死活闹着要在一起的超级大帅哥啦，是不是你北城前男友没人家顶，你不喜欢……”
楼雨霁眉心一跳，“喂喂喂，你说话注意点，不要老是带前任出场，一点不好听，我才不要听。”
“不准带哪个？”一众姐妹们嘻嘻笑着。
楼雨霁脸颊泛着红晕，娇声道，“都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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