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安微微的点了点头,脸色已经变得苍白,我也紧张了起来,电梯到六楼之后,我和故安两个人互相扶持到了病房,我把故安扶到床上,我像昨天一样蹦到开水间给故安做了一杯红糖姜水,又小心翼翼的蹦了回来,看着故安喝着红糖姜水我心疼的说:“故安要不要看看医生去,你这个样子也不是办法。”
故安把头摇成了拨浪鼓,“嗯~”,“我不要,看医生就会给我开药,西药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中药还特别苦,所以不要,我喝点红糖就好了。”
“不尝人间百苦怎品百味人生,不品人间苦,不知其中味,不过坎坷路,怎知其中累。故安啊……”
故安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您别唠叨了,你怎么比我爸还唠叨啊?”故安停了停,“不对你比我爸还唠叨,他只是在喝了酒之后才会多说几句。”
“原来咱爸喜欢喝酒啊。”
“嗯。”故安发现了不对劲,“嗯?什么咱爸,那是我爸。”
我一脸得意的说:“嘿嘿,反正是迟早的事。”
“不要把话说太满,我们最后还不知道能不能在一起呢?”
“姐姐,开什么国际玩笑。”说着我右手呈发誓状态高举过头顶,“我张泪对天发誓,如果我和郑故安分手,我就去街上找辆车撞si我。”
“赶紧呸呸呸,你这是做什么。”
“我在表达我对你的决心。”
“要是我爸不同意呢?”
“那我就把他喝到答应我们为止。”
故安情绪逐渐变得激动:“泪泪,我发现你确实是太不成熟了,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一切都是你自己的幻想,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是友情还是爱情,你都幻想事情往好的一方面发展,可最后呢?”
“故安,别说了。”
故安声音再次哽咽,带着哭腔的对我喊道:“不,我说,我就要说。工作上,奶茶店出现的所有危机你都往自己身上揽不想人其他人操劳,你想要一个完美的解决方法,可你自己也累到过;生活上,你广泛交友想拓宽自己的交友圈,可你总是遇人不淑上当受骗;友情上,陈易庭家里出事了走了,冯小坤找到工作也走了,身边最好的兄弟都离你而去;爱情上……”故安停了停缓和了语气语重心长的对我说道:“在爱情上,我知道你对我很好,也很爱我,我也知道你的事业心很重,所以我在很多时候都会放手让你去闯荡,可我也是个女人,我也想要其他男女朋友之间简单的陪伴;你知道吗?泪泪,每次我在获得奖学金,活动举办成功或者拿到一些证书后举办的庆功宴上没有看见你我是什么样的心情吗?作为聚餐的主人公我不能把自己的消极情绪传递给其他人,我只能借着别人敬酒的机会狠狠的灌自己几杯;我为了不想让你分心我总是说自己很忙,没有奶茶店的事情时,我不会主动找你,但每次我和你谈奶茶店的时候你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除了奶茶店什么也说不出来,我只希望你能说出关心我的话,可事与愿违;这次是你腿受伤了,我才会经常想来看看你……”我一把把故安拉到怀里,故安也找到了依靠放声大哭了起来,“其实,那天晚上是我自己脱了我的内衣,我想用孩子来拉进我们之间的关系,但我知道那样对你,对孩子都不公平,你和他\/她都不应该承担这些,错的是我……呜呜呜……”
“不,故安,你没错,错的是我,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奶茶店越是红火我越怕失去,我害怕回到小时候的黑暗时刻,我好不容易走到现在,我没有退路,可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越是在乎就越是离我而去,小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所以,我怕失去你,有时候我也羡慕其他情侣们之间的小暧昧小关心,我知道你也是个脆弱的女生,却假装自己很坚强,我不敢轻易给你承诺,也怕你有一天向我索取承诺;所以那一天我没有追上去轻易给你一个承诺。”我感到我的嘴角有东西,用舌头舔了一下,咸咸的,我才知道我又落泪了。
我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其实小时候的黑暗时刻大部分都来自没有钱,在我上高中的时候家里出了事,我也在这件事情后与家里面脱离了联系,一直与我的两个叔叔生活在一起,高中的时候我就在想如何赚钱把欠叔叔们的钱还了,同时也改变我的生活;于是,上了大学后我连忙找陈易庭和冯小坤合资开奶茶店,开始是确实不顺利,可到了现在什么都走过了,我却还是怕,所以我可能最终还是会与吴雨桐合作经营,我希望你不要怪我失了血性。”
故安摇了摇头,“我不会怪你的,当代作家编剧王朔写过这样一句话,起点,都是娘胎,终点,都是棺材。中间,就是人生。钱,就是通行证。如果,你有钱,规矩是可以变通的。如果,你有权,规矩是可以为你服务的。如果你既没钱,也没权,那规矩就是,为你量身定做的。我知道你对没钱的恐惧是源自亲人的离去,更何况,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觉得我们都需要冷静。”
我看着故安不说话,故安用手轻轻的擦了擦我脸上的泪珠,“你不用担心,我的冷静是出去走走散散心,不过还是要等你能保守治疗之后。”
……
“泪泪。”
“怎么了?”
“我好饿啊,刚才为了追你我连粥都没有喝。”
“你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送来。”
故安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我:“我不信。”
我拿出手机,打开微信这才发现我的朋友圈已经沦陷了,不过我没有看,而是给老王打了个语音电话并对故安比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
“喂,张哥,有什么指示吗?”
“喂,老王,没什么事,就是哥们想喝酒了,想跟你整点。”
“得了吧,上回就让医生给我数落了,还有嫂子不是不让你喝吗?”
故安一脸得意的看着我。
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在你走后医生又跟我说了,适当饮酒有助于恢复,还有医生都这么说了,还管你嫂子干什么,我就是天!”
“行,张哥,到时候嫂子打我的时候你拦着她点。”
“你来的时候买份红枣姜奶西米露,我要吃。”
“张哥,你吃那玩意干什么,你来大姨夫了?”
“我艹你大爷,你嘴里吐不出象牙。”
故安在一旁笑出了声。
“张哥,你身边怎么还女人的声音啊?,我可告诉你嫂子待你不薄,我只认故安一个嫂子。”
“故安是你叫的?你赶紧来吧,别磨叽。”我挂断了电话,和故安静静地等待着老王的到来。
……
大概二十分钟左右,老王到了,手上拎着满满当当的东西,“张哥,你说你个大男人喝什么粥不好啊,非得……”,“嫂…嫂…嫂子?你怎么在这,刚才电话里的笑声是你的?”
故安笑着点了点头,我一把抢过老王手里的粥打开包装,“故安,赶紧趁热吃吧,一会儿粥凉了。”
老王心虚的提起拿来的酒,“那张哥,咱俩还喝吗?”
我高声训斥道:“喝你大爷!”又低声说:“没看到你嫂子在这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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